“噔……”
“噔噔……”
“噔噔噔……”
手机连续不断响起的信息提示音，将凌绵绵吵醒，她以为有什么消息，解锁屏幕，却看见一堆app注册的验证码。
刷屏一般，没有停歇地接连弹出。
除了这些，还有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不要脸的心机婊，辛辛专辑要是被你拖累，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想借哥哥上位，先看看自己配不配，伺候好你家老头，别出来犯贱行吗？】
【凌绵绵，你全家都死了。】
内容不堪入目，除了文字，甚至还有照片，是她直播的截屏，被恶意p成了遗照。
黑白的照片中，是自己的正脸。
看着恐怖又渗人。
凌绵绵皱了皱眉头，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阻断外界一切的干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叩叩叩。
“绵绵，你醒了吗？”外边传来小何略带焦急的嗓音，“快开门，出事了。”
凌绵绵下床，一瘸一拐走过去。
开门后，小何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因为着急，连脚上的拖鞋都穿反了。
凌绵绵侧身让她进去，“怎么了？”
坐到沙发上，小何把平板递过去，瘪着的嘴角显然是被气坏了，“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疯女人，疯狂造谣带节奏。”
屏幕中的脸很熟悉……
是昨天被她气走的焦糖可可豆。
凌绵绵接过平板，播放视频，是音符上的娱乐营销号，ai的声音配视频，几十秒的时长讲热点或者八卦，这种模式很火。
【桃子娱乐:从籍籍无名的女主播到负责辛言新歌女声部分，焦糖可可豆走的每一步路都算数，但努力在背景面前，似乎一文不值。】
后边接的是可可豆的视频。
她素颜出镜在镜头前，眼睛红肿。
“昨天强制pk的事情，在这里，我要向一直支持我的观众们说一句对不起。”
“身为五百万粉丝的博主，被个人情绪裹挟，恶意挑衅他人，没有给粉丝朋友们树立好榜样，真的很抱歉。”
她吸了吸鼻子，弯腰鞠躬。
“至于网传的事情，是我不够优秀，才会被轻易顶替下来，大家也不用替我抱不平，是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可委屈的。”
“只是觉得愧对了粉丝们的支持，明明是想让大家看见一个更好的可可豆的。”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
带着哭腔的嗓音，配上煽情的bgm，还有女人红着眼睛用纸巾擦拭眼泪，轻松获得大把同情。
【可可豆实惨。】
【粉了可可三年，第一次见她哭，唉，看了心里真的不好受。】
【可以理解，如果有人撕了我中大奖的彩票，我也会忍不住发疯的。】
【如果不是花瓣的瓜主爆料，可可真的要被骂死了，昨天全在说她故意欺负新人。】
视频除了为可可豆说话的评论。
剩下就是喷凌绵绵的。
【辛言的粉丝不能去抵制这个吗？这次不把她闹下来，以后不知道还要嚯嚯多少人。】
【他家大粉已经在工作室下边维权了，背景够硬的话，我估计也撕不掉。】
【妈的，最讨厌关系户了，某位偷子姐要是有点良心，就主动把工作还给可可豆。】
【我现在开始怀疑随风起那次是剧本了，那个Kt，多半是背后捧她的金主。】
【零财富的账号，第一次见面，就英雄救美、豪掷千金，我之前说剧本味太浓，被她那群脑残腿毛骂死了。】
【9i大佬才是实惨，这么多年，唯一加的女主播粉丝团，结果正主背地里在陪别的男人。】
小何瞥见她在看评论，连忙将平板抢过来，“网友就是一群跟风大师，他们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千万别在意。”
在她的印象里，少女娇柔温软，如同瓷娃娃一般脆弱易碎，是需要人精心呵护的。
但面前的女孩，除了因为困倦而涌现的生理性眼泪，再看不见其他负面的任何东西。
甚至还轻轻朝她笑了笑。
“放心，我没在意，经过这些天的直播，再难听的话，也不是没有听过。”
“只是可可豆说的……”
拖长的尾音，略显迟疑。
小何怒拍沙发，“她纯属在造谣，辛言的新专辑，只定过你一个人。”
“女声部分，以前确实试过很多人，音乐院校的学生、新生代女歌手、老一辈的天后……”
“但这个焦糖可可豆，别说试音了，我还是今天才知道有她这么号人物。”
“公司那边，怎么说？”凌绵绵问道。
被问到这个问题，小何眼神突然躲闪。
“辛言那边，现在粉丝的情绪很大，在没查清焦糖可可豆为什么发疯之前，绵绵你这段时间，最好暂时停播。”
“录音……应该也会推迟……”
她这话说得很委婉，推迟，推迟到多久呢。
造谣容易，澄清难。
利益在前，很多东西不是一个小助理能决定的，面对盛世的冷处理，凌绵绵也没有为难她，“好，我明白了。”
“绵绵，你继续睡吧。”小何愧疚地起身，“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嗯嗯，去吧。”
离开房间，小何摸出手机。
【小何:黎总，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和绵绵说过了，她说好。】
【黎宴:嗯。】
小何咬了咬唇，纠结下，还是问到。
【小何:黎总，我还是不明白，咱们明明已经查到可可豆造谣的原因，为什么要冷处理呢？】
【小何:现在澄清，是最好的机会。】
最好的机会……
未必吧。
黎宴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残存的青白色烟雾，模糊了那张妖孽俊美的脸，他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来，关上手机不再回复。
他一向喜欢将利益最大化。
至于女孩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伤，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而且，黎宴想看看，霍执州为了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真的很期待。
微挑的桃花眼，看上去含情柔软。
实则凉薄至极。
男人的动作，比黎宴想象中来得要快，上午十点，一个好友申请弹出来。
【Kt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验证内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