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完,不由分说,孙安俪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端起酒杯,优雅地起身,朝孟琪雅走去。
“你好呀!好久不见。”温婉可人的孟琪雅看到孙安俪向自己走来,主动举起酒杯,笑意盈盈地与她碰杯。
“这位是……”她嘴角噙着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孙安佐。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孙安佐。”
“早就听闻你有个弟弟,长得又高又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啦。”孙安俪静静地看着他们。
孙安佐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与孟琪雅轻轻碰了碰杯,并未多言。
他们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闲谈了几句,舞曲再度响起。
“你会跳舞吗?我们跳支舞吧。”孟琪雅落落大方地放下酒杯,微笑着询问孙安佐。
“好啊。”孙安佐也放下酒杯,站起身,微微弯腰,做出一个绅士的请舞姿势。
看着他们携手走向舞池,孙安俪坐在沙发上,像是松了一口气,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这些人不排斥孙安佐,再过几年,他定能如大鹏展翅般,在商业界一飞冲天。
“哎,你们瞧见没,他还挺会跳舞的呢。”几个没有跳舞的女人,挤在沙发上,开始八卦起今晚这位新来的帅哥。
“你说的是谁呀?”
“还能有谁,就是孙总的堂弟呗。你以为我说谁呢?”
“哎,”一个身着华丽旗袍,披着大披肩的女人,故作神秘兮兮地说:“我可听说啊,他是孙家买来的孩子。就因为这事儿,几年前孙家老爷子把董事长的位子传给了二房孙乐琦。”
众人听后,一片哗然。
“真的假的呀?你可别乱传这种事。”
“这可是孙安忻亲口告诉我的。”
还没等穿华丽旗袍的女人进一步证实,就有人提出质疑:“这种事孙安忻怎么会到处乱说呢?难道是为了争家产?”
“对呀!好好的家产,谁会甘心落到外人手里。怪不得没让他进船舶公司担任要职呢。”
舞池里,孙安佐和孟琪雅一边翩翩起舞,一边轻声交谈。
“没想到你跳舞跳得这么好。”孟琪雅看着孙安佐略显冷漠疏离的样子,笑着赞美道。
“你跳得也很棒。”孙安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宛如阳光照在冰山上,难得地透露出一丝温暖。
“我从小就开始学跳舞啦,你呢?”看到孙安佐露出笑容,孟琪雅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我是上大学的时候学的。”孙安佐语气平淡地说:“学校要求学生必须参加一些活动,我就报名进入舞蹈社。”
“看来你不太喜欢参加学校活动呀,我也是,觉得有些活动实在没什么意义。”
这话题一打开,就如同汩汩涌出的泉水,源源不断。
看到两人跳舞配合得十分默契,聊得也很开心,引得其他几个女人跃跃欲试。
孙安佐倒也没有让她们失望,接连陪着几个女人跳舞。那个穿华丽旗袍的女人与他共舞时,明知故问:“听说你是孙总的堂弟,不知你在船舶公司担任什么重要职位呀?”
“我在外面工作。”孙安佐皱了皱眉,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打算另起炉灶,自己开一家船舶公司呀?”女人脸皮颇厚,继续追问。
“嗯?你这想法倒挺有意思。”孙安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里暗自嘀咕:感情这儿一屋子都是人精,难怪三姐说惹不起也躲不起呢。
这女人似乎也察觉到孙安佐的不满,后知后觉地笑道:“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呢。一听说你不在长江虹船舶公司……”
“男儿志在四方。家里安排我出去闯荡闯荡,这不好吗?”孙安佐不想听她瞎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
“对,男儿有志在四方。”女人赶紧稳住心神,甜甜地追问:“你会马术吗?哪天有空,咱们一起去郊外骑马呀。”
“多谢了,我最近实在抽不出时间。”
“好吧,一会儿留个电话,等哪天有空再联系。”
“行。”孙安佐不冷不热地应付着。
回去的路上,孙安忻一边开车,一边调侃孙安佐:“兄弟,刚过年你忙啥呢?那些富家千金约你出去玩,你一个都不答应。”
孙安佐坐在副驾驶座上,正握着手机玩游戏,他抬头看了孙安忻一眼,没有回应,又低下头继续玩。
“这么多漂亮的富家千金,就没一个能入你眼的?”
“不是这样,刚见面人家约我就出去,感觉不太合适吧?”孙安佐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
“哈哈。”孙安忻不顾坐在后座的孙安俪,继续开导他:“刚见面就上床人家都乐意,你还怕不合适,真有意思。”
“哥,你说的那只是玩玩而已。”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懂呢。”孙安忻越发肆无忌惮:“你都玩过几个女人了?”
“哥,姐还在后面呢,你别乱说话。”孙安佐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孙安俪。
孙安忻在汕岛市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孙安佐跟着他出去,能学得了好吗?孙安俪心里明白,却没有点破,听到他们的谈话,故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装睡。
“她听见正好长长见识。”孙安忻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就在这时,孙安佐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赵苘苘打来的,赶忙划开接听键:“喂,赵苘苘。”
“大哥,我明天一早就要走啦,你还跟我一起去吗?”话筒里传来赵苘苘清脆悦耳的声音。
“当然去,你订票了吗?”
“正准备订呢。”
“那你帮我也订一张,我这就给你发身份证号。”他不等赵苘苘再说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你要去哪儿呀?”见他匆忙挂电话,孙安忻好奇地笑着问。
“跟朋友出去玩。”孙安佐语气平淡地回答。
“去哪儿玩呀?我能不能一起去?”一直没说话的孙安俪,突然探过头来说。
“太远了,你去不方便。”孙安佐直接拒绝了她。
“我不怕远呀。”孙安俪态度坚决,毫不退让。
“真的不方便。”孙安佐皱着眉,再次拒绝。
“哼,肯定是个女的给你打电话。”孙安俪坐回原位,小声嘀咕道:“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是女的打电话没错,但同行的还有男的呢。”孙安佐无奈之下,只好睁眼说瞎话。
说不过他,孙安俪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不再坚持。
白天还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夜里说变就变,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早知道下雨,就该让你们自己开车去了。”孙安忻把他们送到别墅门口,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冲他们抱怨了一句。
“要不,你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孙安佐客气地说道:“时间还早,咱们还能摸几把扑克呢。”
“算了,今晚跳舞跳得太累了。”孙安忻说完,见他们下了车,一踩油门,“呜”地一声便离开了。
史玲玲在楼上听到汽车声,赶忙吩咐佣人拿雨伞出去。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撑着伞走进来,孙乐谊责问道:“出去玩怎么回来这么晚,不知道明天一早要回老家祭祖吗?”
孙爷爷的忌日是正月初三,所以这几年他们都会在年初回老家上坟祭祖。
“爸,明天我有点事,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回老家给爷爷奶奶上坟了。”
“怎么回事,刚回来又急着走?”孙乐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目光严厉地盯着他问。
“嗯,确实有点急事。”孙安佐坐在他对面,神色坦然。
“什么事能比回家过年还重要?”孙乐谊不相信地吐出一个烟圈。
在他们回来之前,史玲玲就曾埋怨过他:“你儿子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正在到处打听呢。”
孙乐谊其实心里明白,孙安佐早晚都会知晓自己的身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对孙安佐一直这么好,他居然还是相信了外界的传言。
史玲玲坐在沙发上,盯着他们父子俩,心里不禁暗暗思忖:看来呀,养别人的孩子,对他再好,也比不上亲生的亲。哪怕养个像孙安忻那样的浪荡子,甚至养条狗,都比养子贴心!
“爸,不瞒您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回来那天夜里,她遭遇了坏人谋害,警察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凶手。那女孩是外地人,明天想让我送她回家。您说,我能拒绝吗?”
噢,原来儿子这是在英雄救美,做好事不留名呢。
“好吧,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孙乐谊瞬间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对他赞许地点点头。
史玲玲听了,从沙发上站起身,轻哼一声道:“这女孩是哪儿的人呀?你对她了解吗?”
“北方人,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大学毕业后就来这边工作,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孙安俪敏锐地问。
“是有点喜欢,不过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孙安佐倒是直言不讳:“她男朋友就是王台长的公子。”
“啊?”史玲玲一脸不信地问:“王台长的公子,本地姑娘那么多,干嘛找个外地人?”
“不对呀,王公子怎么不送她回家?”孙安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谁说他不送?”孙安佐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地反问道。心里却在说:这是干嘛呢,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