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璃蜷缩在圣魂殿阴冷的廊道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腐肉里。方才殿主留下的咒文灼烧着五脏六腑,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在撕扯胸腔里翻涌的烂肉。远处传来暗卫们整齐的脚步声,她强撑着爬起身,发丝黏在渗血的脸颊上,颤声喊道:“等等……”
为首的暗卫停住脚步,玄铁面具下的目光像淬了冰。苏月璃踉跄着扶住墙壁,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恳求:“给我一颗疗伤丹……”话音未落,回应她的是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另一名暗卫抽出半截长刀,刀锋映着她扭曲的面容:“废物也配用殿中的丹药?”
“我……我只是暂时失手……”苏月璃的声音越来越弱。暗卫们围成半圆将她困在墙角,面具缝隙里透出的目光如同毒蛇。她忽然想起半年前,自己刚入圣魂殿时也是这般被众人簇拥,如今却连颗丹药都求而不得。泪水混着血渍滴落在青砖上,她突然发疯般扑向最近的暗卫,却被对方一脚踹翻在地。
“滚远点!”暗卫的靴底碾过她后背的伤口,“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早把你扔去喂噬骨蚁!”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月璃蜷缩在阴影里,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廊道回荡。月光从镂空窗棂漏进来,照亮她锁骨处蔓延的黑色咒印——那是殿主惩罚的烙印,正在缓慢吞噬她的灵力。
剧痛中,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砖石缝隙。脑海里突然闪过冥渊嘲讽的面容,还有他身边那群强者护佑的模样。嫉妒如毒蛇啃噬心脏,她猛地捶打地面:“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得到一切!”指节在青砖上蹭得血肉模糊,一个疯狂的念头却在心底生根发芽。
三日后的深夜,苏月璃换上最艳丽的绯色纱衣。铜镜里的她眼尾泪痕未干,却故意将伤口处的纱布扯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痕。她对着镜子练习柔媚的眼神,直到满意地看到自己眼中泛起水光。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长老院走去。
藏经阁第三层的烛火在夜色中摇曳。苏月璃隔着雕花木门,听见里面传来翻阅古籍的沙沙声。她抬手整理发间的珍珠流苏,故意让纱衣滑落半边肩膀,露出锁骨处的黑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檀香扑面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脂粉味。
“哟?这不是苏姑娘吗?”肥胖的王长老从书案后抬起头,绿豆大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他肥厚的手指捏着佛珠,却在佛珠上留下油光水滑的痕迹,“听说你被殿主惩罚了?啧啧,真是可怜。”
苏月璃眼眶泛红,跪坐在冰凉的青砖上:“长老救命……月璃真的知道错了……”她颤抖着解开胸前系带,伤口处渗出的血珠滚落在纱衣上:“只要长老肯给我疗伤丹……月璃愿为长老做任何事……”
王长老喉结滚动,佛珠突然断成两截。他踉跄着扑过来,肥厚的手掌掐住苏月璃的下巴:“任何事?”腐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苏月璃强忍着恶心,主动凑上去吻住那张油腻的嘴。纱衣滑落在地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三日后,苏月璃对着铜镜擦拭胭脂。锁骨处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她将王长老给的玉镯戴在腕间,指尖轻抚过镜中自己艳丽的面容。门外传来暗卫们窃窃私语,她却只是冷笑——这群曾经看不起她的人,很快就会知道,在圣魂殿,最有用的从来不是实力,而是手段。
深夜,她倚在王长老怀里,听着对方粗重的鼾声,目光却透过窗棂望向秘境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冥渊,我们的账,才刚刚开始……”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雷声在天际炸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