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整整前行了半月才抵达阳城。
吴将军率阳城众人早已候在城门口,墨君淮今日穿着一身金黄色的皇室衣着,贵气非凡,众人纷纷跪拜。
墨君淮上前扶起吴将军和镇守在阳城的其他人,而后道:“今日我以皇太弟的身份前来,是鼓舞我黎国将士们,此战,我黎国必胜!”
身后大军齐声大喊:“黎国必胜!”
而后墨君淮又道:“明日起军营没有皇太弟这个称号,我将以副帅的身份,听从贺将军调遣。”
众人听闻又是跪了一地:“殿下,此举不妥!”
“此乃陛下亲自下旨!”墨君淮道:“我将以我所学,与诸位共同努力,将陈国纳入我黎国版图!”
“小小陈国,不在话下!”军营里都是热血男儿,此刻随着吴将军洪亮的声音传出,身后士兵皆大喊:“此战必胜!”
震天动地的声音传遍了阳城,也传到了与阳城相邻的陈国边境的小城,梵城。
此时梵城城主府内,一身着道袍之人道:“陛下,黎国实在是过分嚣张了!”
“无妨,”主位上的人摇晃了一下酒杯,慢悠悠的道:“黎景帝不是非要我陈国降服于黎,那我就把陈国送给他,就看他能不能吞得下了!”
“陛下,领兵之人乃黎国新任皇太弟墨君淮。”跪倒在地的另外一人道:“传言那墨君淮被人掳走五年,于两年前才被寻回。”
“哈哈哈,一找回就来我陈国送死。”主位之上的人将酒杯重重放到桌面上,而后疯狂笑道:“天助我也!”
“黎景帝那弟弟一被寻回,黎国皇帝连战场都不上了,可见这墨君淮,也只是一个替死鬼!”道袍之人无不讽刺的说道。
另外一人反驳道:“不可轻敌,此前那黎景帝还是太子之时,遍寻天下也要找回他那弟弟,说不定就是太过看重,所以派他来此。”
“竟是将我陈国,当做他以后做皇帝的跳板!”那人疯疯癫癫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大喊道:“黎国竟敢如此!”
“陛下,这是国师送来的药丹。”一侍女端着托盘进入屋内。
桌上之人一把抓过侍女托盘之中一精美小盒子,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而后又道:“此次怎如此之少!”
“陛下,国师言,药引稀少,只能制作出今日份的药丹,明日国师就要离去找寻新的药引了。”
“国师不能离去!”此人吃完药丹后疯疯癫癫道:“我不能像父皇一样死去,国师救我!”
“陛下,陈国境内已找不到合适的药引,国师需得外出,方能为陛下寻得良药。”那道袍之人言语诚恳的对疯疯癫癫之人说道。
“不,”那人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道袍之人:“那就将你作为药引!”
“陛下饶命,陛下,老衲会将道馆内众人送给国师做药引,陛下饶命啊陛下!”那道袍之人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不一会额头就有鲜血流了出来。
“来人,带下去。”陈文帝道:“你这样十恶不赦之人做药引,国师定会喜欢,药效定会强十倍千倍!”
“陈慕钦,”那道袍之人眼见求生无望,嘴里大骂道:“你克父克母,现又将陈国克到如此境地,你不得好死!”
“陛下,”跟随在侍女身后进来之人道:“国师言陛下不可动怒,否则药效无用。”
“滚开,你是什么人也配跟朕说话!”陈文帝拿起桌上的一把剑,直直刺向说话之人。那人却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贪生怕死之徒,也配为国师传话!”陈文帝手中的剑晃晃悠悠:“谁,下一个是谁?”
“陛下还请息怒。”那侍女道:“国师已找寻到新的药引之城。”
“哦,”陈文帝一把将剑丢在那侍女面前:“是哪座城池?我陈国城池,任由国师前往。”
那侍女眼珠一转,随后张口道:“回陛下,是与陈国相邻的阳城。”
“阳城啊,朕这就将阳城打下来,送给国师!”陈文帝一拍桌子:“来人,出征,现在就给朕出征!”
“朕要御驾亲征,将阳城打下来,给国师做药引之用!”
“人呢?都死了吗!”陈文帝似是失魂之人似的眼神不再聚焦,指着墙道:“你,随朕出征阳城!”
“陛下,”那侍女转了个方向,将剑双手奉上:“国师言,阳城有一皇室之人,用此人的心头血做药引,可治好陛下此疾,往后再无复发之风险。”
陈文帝接过剑,晃晃悠悠好似全身无力,剑一不小心从侍女胳膊划过,顿时鲜血如注。
那侍女痛呼一声,似是想拿走剑转手给陈国皇帝一剑,但眼看着屋内还有众多人,于是那侍女忍道:“陛下,国师叮嘱,阳城皇室之人心头血,可治陛下此疾,还请陛下尽快攻下阳城。”
“朕做事用你教,”陈文帝一脚将放大话的侍女踹翻,“阳城朕明日就去攻打,不止阳城,朕还要将黎国攻打下来!”
“陛下,国师言您若攻打不下阳城,取不了黎国皇室之人的心头血,那国师不日将会离去。”
“不,”那被称为陛下的人,此刻正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嘴里一连串吩咐道:“去,去将水城的钥匙给国师,药引都在水城里,让国师不要走!阳城明日朕就去攻打!快去告诉国师,让国师不要离去!”
“是。”侍女看了一眼疯疯癫癫之人,连礼都没行便自行离去了。
“滚!”那疯疯癫癫之人大喊道:“都滚出去!”房间里的人在此人怒吼声中如数退下。
“暗卫也给朕滚!”
很快屋里传来各种东西打砸落地的声音,屋外的人不屑的走远了。
而此前疯疯癫癫之人此时正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任由屋内另外一暗卫模样的人到处打砸东西。
“行了。”此人一挥手,“人都走了也不必做戏给别人看了。”
“是。”
而后此人递给暗卫一杯茶水:“演了这么久,朕都快渴死了,你也一起喝点吧,砸那么多东西辛苦了。”
那暗卫跪地接过茶水道:“陛下,此举并非长久之计。”
桌前之人品貌非凡,嘴里却说出与此人温润如玉模样相反的话:“无妨,天塌了也有我装疯卖傻,你们不必担忧。”
暗卫担心道:“陛下,此药吃多了伤身,让属下易容成陛下的模样……”
桌上那人没等暗卫说完便起身道:“谁也逃不过国师的眼睛,陈国也不缺你一个赴死之人了,此事不用再提。”
“是。”暗卫无奈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