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业仪式这天,天空飘着细雨。
新兵们却站得笔直,任凭冰凉的雨水打湿笔挺的军装。血狼小队身着正式军装,胸前勋章闪亮,站在观礼台上如同一排利剑。
李昊宣读完成绩,开始颁发结业证书。
当念到大个儿的名字时,这个曾经桀骜不驯的新兵红着眼眶,敬了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军礼:“谢谢教官!没有你们,我现在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他的声音哽咽了,“我...我...”
王凯在台上夸张地抹眼泪:“呜呜呜,孩子们长大了~”
林涛踹了他一脚:“恶心死了。你上周还说他们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
证书颁发完毕,新兵们却迟迟不肯散去。他们自发地列成两队,目光灼灼地盯着血狼小队,眼中满是不舍。李昊整理好文件,示意队员们离场。
就在血狼小队走向停车场时,身后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六十名新兵列队追上,在雨中站定,雨水顺着他们的帽檐滴落,打湿了笔挺的军装。
“全体都有!”眼镜新兵声音哽咽,却依然洪亮,“敬——礼!”
六十只右手同时举起,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血狼小队停下脚步,回以军礼,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白夜走在最后,异色瞳缓缓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曾经最胆小的女兵突然冲出行列,塞给他一个手工编织的手链,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白班副...这是我用伞绳编的...听说...听说能保平安...”她的眼泪终于决堤,“我...我会永远记得您的教导...”
大个儿也上前一步,这个壮硕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白班副!我...我发誓会成为一个配得上您教导的兵!您...您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
眼镜新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通红:“您是我见过最好的教官...不仅教我们战斗...更教会我们...什么是军人...”
声音此起彼伏,白夜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那枚伞绳手链攥在手心。徐哲走过来,声音轻柔:“不说点什么吗?”
白夜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在雨声中格外分明:“你们...让我骄傲。”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新兵们集体红了眼眶,有几个甚至捂住嘴哭出声来。王凯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啊!我们小白菜会说情话了!我要录下来当手机铃声!”
李昊瞪了他一眼,转向新兵们,声音难得地温和:“记住这三个月的每一分钟。战场上,这些就是你们活命的资本。”顿了顿,又补充道,“别给我们丢脸。”
“是!”新兵们的吼声震落了树上的雨水,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
凌渊最后一个上车,临行前对新兵们点点头,只说了一句话:“别辜负他的教导。”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军车缓缓启动,新兵们却依然保持着敬礼姿势,目送他们离开。
白夜透过车窗回望,看到大个儿追着车跑了十几米,最后跪在雨地里抱头痛哭;眼镜新兵摘掉眼镜,毫无形象地抹着脸;女兵们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怎么,真舍不得?”王凯凑过来问,眼中却没了往日的戏谑。
白夜收回目光,异色瞳中闪过一丝波动:“没有。”
“嘴硬~”王凯转向其他人,声音却柔和了许多,“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
李昊从副驾驶转过头,目光扫过每个队员:“都安静点。回去后立即投入训练。”虽然语气依旧严厉,但嘴角的弧度却柔和了许多。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白夜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手中依然紧握着那枚伞绳手链。徐哲偷偷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三小时后,军车驶入血狼基地。队员们陆续下车,白夜走在最后。
宿舍里,白夜将文件袋放在桌上,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女兵送的手链和新兵们写的那张小纸条。
他轻轻摩挲着这些礼物,嘴角微微上扬,异色瞳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暖的光彩。
窗外,雨过天晴,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整个基地。
新的任务即将开始,但这段带新兵的经历,已经悄然改变了什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个总是冷若冰霜的白班副,异色瞳中多了一丝温度,一丝人气。
与此同时,训练场的新兵们仍然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大个儿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却坚定:“兄弟们,咱们得对得起他们的教导。特别是白班副...”
眼镜新兵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从今天起,加倍训练。我要成为配得上'白班副带出来的兵'这个称号的军人!”
女兵们握紧拳头,手上的伞绳手链和白夜的那条一模一样:“我们要让他们骄傲!总有一天...要成为和他们一样优秀的军人!”
雨水冲刷过的训练场闪闪发亮,就像这些年轻人眼中燃烧的斗志。
在遥远的基地,白夜似有所感,抬头望向窗外的彩虹。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段特殊的师生情谊,将永远铭刻在每个人的心中,成为他们前进路上最明亮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