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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潮气在黎明前最是刺骨,沈予乔的棉靴踩过青砖上的水洼,铁镣碰撞声在寂静甬道里格外刺耳。她攥着陈三的血字小册,指尖划过“丙字监区”的朱砂标记,昨夜在教坊司凝香阁看见的蝴蝶胎记,此刻仿佛正沿着脊梁骨往上爬——那些被吴明轩屠戮的矿工家属,终于在天牢的阴影里露出了复仇的纹路。

“沈大人,烛火暗了。”李偃飞的手覆在她握着火折子的手背上,獬豸纹袖扣硌着她的指节,“丙字17号牢房的石壁,第三块青砖比别处松。”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在触及她掌心薄茧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昨夜在教坊司,他第一次看见她卸去男装后垂落的青丝,像墨色瀑布般漫过素白中衣,此刻想起,耳尖仍在发烫。

沈予乔恍若未觉,火折子凑近石壁,果然看见砖缝间渗着极浅的靛青。她抽出验尸刀,刀柄敲击青砖,闷响过后,石缝里掉出半片邛窑青瓷碎片——与破庙井底、陈三住所搜到的残片同色。“暗格在这里。”她将刀插入砖缝,用力撬动,潮湿的泥土味混着腐木气息扑面而来,露出三尺见方的暗格。

十二幅绢画整齐码在暗格里,每幅画轴都用靛青绳捆着,画中人物或握笏板或持书卷,眉间皆有股郁结之气。沈予乔展开第一幅,落款“垂拱四年,御史中丞李昭德”,正是因直言进谏被诬陷谋反的名臣。第二幅画着开元初年的谏议大夫,袖口破损处用朱砂描着矿车图案——与血字小册里的剑南铜矿地形图一模一样。

“最后一幅。”李偃飞的指尖停在未完成的画轴上,素绢上只画了半张脸,剑眉星目,右耳后有颗朱砂痣——与现任刑部侍郎吴明轩年轻时的画像别无二致。画轴角落用炭笔写着“开元九年冬,剑南道刺史吴明轩”,字迹被水洇开,隐约可见下面叠着行小字:“矿坑三百魂,皆锁此中”。

暗格角落散落着七片碎瓷,沈予乔蹲下身拼接,青釉上的冰裂纹渐渐完整——正是剑南道邛窑的“雪顶冰裂纹”瓷,民间传说这种瓷只供贵人,当年吴明轩却用它装毒药,送给天牢里的知情人。

“沈大人!”远处传来狱卒的惊叫,戊字监方向腾起淡青色烟雾。沈予乔心头一紧,验尸刀还插在暗格石壁上,便提着画轴往外冲,李偃飞的手掌及时覆在她后背,护着她避开垂落的铁链。

第三名死者蜷缩在戊字12号牢房,左手紧攥半块双鱼玉佩,翠色沁着血丝。沈予乔掰开僵硬的手指,玉佩背面刻着“剑南”二字,纹路与牡丹胸前的玉佩严丝合缝——那是铜矿主族徽的半幅,当年每户矿工都有这样的玉佩,合起来便是完整的矿脉图。

“瞳孔扩散,指甲青黑,”她翻开死者眼皮,嗅了嗅唇角,“没有苦杏仁味,是曼陀罗过量导致的呼吸衰竭。”当指尖划过死者手腕,她忽然顿住:脉搏处有个极浅的针孔,周围皮肤呈青紫色,正是合谷穴的位置——与周德贵的死状相同,却比首位死者多了道针灸痕迹。

“牢饭碗。”李偃飞从草席下抽出粗陶碗,碗沿内侧有圈极浅的蜡痕,“陈三每次送饭,都会用袖子擦碗沿——不是洁癖,是在涂抹毒蜡。”他指着蜡痕,忽然想起沈予乔在验尸房做的实验:“体温或热食融化蜡层,乌头碱混着曼陀罗汁就会渗入食物,这就是你说的‘缓释毒剂’?”

沈予乔点头,指尖刮下蜡痕放入瓷瓶:“蜡里掺了蜂蜡和朱砂,能延缓融化速度,让人在进食后一到两个时辰才发作。这样凶手就能利用当值时间差,制造不在场证明。”她望向死者枕边,那里躺着半块发霉的炊饼,饼沿同样有蜡渍,“陈三不是单纯的狱卒,他是在用画画的手法杀人——每笔毒蜡,都是给死者画的‘往生符’。”

李偃飞忽然举起未完成的吴明轩画像,与死者胸前的玉佩对比:“第三名死者姓裴,是玄武门之变裴将军的后人,十年前曾上书朝廷,说剑南矿难有蹊跷。”他的手指划过画像上的朱砂痣,“吴明轩当年在剑南,就是用这种毒蜡手法,害死了裴将军全家,只留他一个活口关在天牢。”

验尸房的铜炉在正午时分烧得最旺,沈予乔将十二幅壁画铺在案板上,发现每幅画中人物的袖口或衣襟,都藏着极小的矿车或算盘图案——矿车代表铜矿案,算盘代表科举舞弊与私铸铜钱,正是天牢死者们所涉案件的象征。最后那幅未完成的吴明轩画像,袖口空白处用指甲刻着“三百”二字,正是血字小册里剑南矿难的死亡人数。

“陈三画这些,是想让后世知道,天牢里关着的不是犯人,是知道真相的活证据。”沈予乔用银针挑起蜡痕,在火上灼烧,蜡油融化瞬间腾起紫烟——果然混着乌头碱的成分,“他给每个死者画像,其实是在记录他们的冤情,那些靛青粉末,不是颜料,是掺了毒剂的血墨。”

李偃飞忽然指着裴姓死者的玉佩:“双鱼玉佩分雌雄,牡丹的是雌佩,这是雄佩,合起来能打开铜矿的藏宝图。”他从袖中掏出从陈三住所搜到的《金銮殿夜宴图》,画中吴明轩的袖口,竟绣着与玉佩相同的双鱼纹,“当年他私吞铜矿,就是用这种玉佩作为信物,与宁王分赃。”

更声在午后响起,天牢的狱卒换班时,沈予乔忽然听见丙字监区传来瓷器碎裂声。她冲过去时,看见典狱丞的副手正举着锤子砸墙,墙角散落着新的邛窑瓷片——正是暗格里缺失的第八片。

“是谁让你砸的?”李偃飞按住对方挥锤的手,捕快令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副手脸色煞白,从怀中掉出张纸条:“戌初刻,洗冤井见,带吴明轩画像。”字迹歪斜,却在落款处画着朵残缺的赤莲——陈三的标记。

沈予乔捡起纸条,发现背面用靛青写着“牡丹未死”,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她忽然想起上午在教坊司,牡丹的“尸体”其实是假死,李偃飞用银针护住了她的心脉,此刻这纸条,正是陈三的同党在传递消息。

“去洗冤井。”她将吴明轩的画像卷好,塞进李偃飞手中,验尸刀在腰间发出轻响,“陈三的暗格里,十二幅画对应十二名死者,可我们只发现了三个,剩下的九个……”

“在密道里。”李偃飞接过画像时,指尖划过她掌心的验尸刀疤痕,“破庙井底的密道,通向天牢地基,那里藏着的,恐怕不只是瓷片和符文,还有当年剑南矿难的幸存者。”

暮色漫进天牢时,两人站在洗冤井前,井口浮着的青砖上,用朱砂画着赤莲教的往生阵。沈予乔刚要下井,李偃飞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披风系在她腰间:“井底缺氧,跟着我走。”他的声音低沉,却在触到她束胸布时,慌忙收回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密道里的烛火每隔十步便亮着,墙壁上用人血画着矿难屠杀的场景:官兵举着刀剑砍向矿工,妇孺蜷缩在矿坑角落,吴明轩骑马而立,手中拿着双鱼玉佩。沈予乔数着壁画上的人头,正好三百个,与血字小册的记载分毫不差。

“快看!”李偃飞的火折子照向密道尽头,那里有个石龛,供着十二具骷髅,每具骷髅胸前都挂着木牌,刻着死者的姓名与罪名——正是天牢近三年“暴毙”的囚犯。石龛右侧的石壁上,用靛青画着未完成的第十三幅画,画中人穿着官服,手持验尸刀,眼尾点着泪痣——分明是沈予乔女扮男装的模样。

沈予乔的指尖划过壁画,发现颜料里混着头发丝与骨灰:“陈三不仅在给死者画像,还在为活着的人描容。他知道吴明轩的下一个目标,是查案的我们。”她望向李偃飞,发现他正盯着壁画上的捕快令牌,“而你,是他画中唯一的执刀人。”

更鼓敲过六遍,密道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沈予乔握紧验尸刀,忽然听见李偃飞在耳边低语:“沈姑娘,你看骷髅手上的镣铐——”

她低头细看,每具骷髅的右手小指都呈扭曲状,与首位死者的死状相同——那不是中毒后的强直,而是生前被掰断小指的酷刑。“吴明轩的Signature,”她忽然想起现代刑侦术语,“他在每个受害者身上留下标记,就像画家的落款。”

密道的风突然变向,吹灭了半数烛火。李偃飞的手臂及时圈住她的腰,将她护在石龛后,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香:“别出声,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借着火折子的光,沈予乔看见来人穿着狱卒服饰,腰间挂着陈三的赤莲铜扣,手中捧着个木盒——正是上午在丙字监区砸碎的邛窑瓷罐。

“把画像留下,”来人开口便是剑南口音,“牡丹姑娘在等你们。”他掀开木盒,里面躺着完整的双鱼玉佩,以及半张矿脉图,“陈三兄弟用命换的东西,该让它们重见天日了。”

沈予乔接过木盒时,发现矿脉图背面写着“金銮殿漏”的完整诗句:“金銮殿上漏声残,剑南矿下骨未寒。十二画皮描冤鬼,一刃朱砂破夜阑。”这正是首位死者枕边残笺的全文,原来“漏”不是指时间,而是暗指吴明轩漏掉的三百条人命。

密道出口的风雪呼啸,沈予乔望着手中的画像与矿脉图,忽然明白陈三为何要画吴明轩未完成的脸——因为这个凶手的罪行,永远不会有终点,除非有人能像他画中那样,用验尸刀剖开谎言,用捕快令牌镇住邪祟。

李偃飞的手轻轻覆在她握着验尸刀的手上,体温透过鹿皮手套传来:“沈姑娘,你看这密道的壁画,陈三把我们也画进去了。”他指着那幅未完成的画,画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像极了雪夜验尸房里的双面桃花,“或许,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是打开天牢铁门的人。”

雪粒子打在密道石壁上,发出细碎的响。沈予乔望着画中自己眼尾的泪痣,忽然想起胡姬酒肆那夜,李偃飞耳尖的红。原来有些标记,早在命运里写好,就像双面桃花的正反面,终究会在查案的锋芒与未说的温柔中,合成完整的真心。

当两人带着证据返回验尸房时,朱雀街的灯火已亮。沈予乔铺开矿脉图,发现铜矿的位置正好在吴明轩老家剑南道,而矿坑标记的下方,用极小的字写着:“三百骸骨,皆在天牢地基下。”她忽然明白,天牢的每块青砖下,都埋着矿难死者的冤魂,而陈三的十二幅画,正是这些冤魂借活人之手,向世人发出的血书。

更声渐远,李偃飞默默添上炭火,将胡桃酥放在她案头。沈予乔咬了口,甜香混着靛青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就像这桩案子,表面是毒理迷局,底下却是三百条人命的血河。她铺开新的卷宗,在“画壁追凶”四字下画了把交叉的验尸刀与捕快令牌,旁边注着:“每幅画都是一条命,每个字都是一声冤,天牢的砖能埋骨,却埋不了真相。”

窗外,洗冤井方向传来低沉的钟声,不知是哪家寺庙在超度亡魂。沈予乔望着李偃飞整理壁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长安城的天牢虽深,却深不过人心的贪念;这案子的迷局虽险,却险不过两人并肩的勇气。双面桃花还在暗处生长,而他们,终将成为照破迷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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