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厚重的百叶窗也早已被拉下,隔绝了内外的一切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却始终没有传出任何争吵的声音,只有一片死寂。
这诡异的平静,反而让外面办公区域的员工们更加好奇和不安起来。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那扇紧闭的门,猜测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刚才那个男的气势汹汹的,陈总监不会吃亏吧?”
“吃亏?我看未必,陈总监什么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不过今天这事闹得这么大,李总监脸都黑了,陈总监这次怕是麻烦了……”
“嘘……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
而此时,办公室内部。
弥漫着特殊气味的空气中,陈伊诺正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俏脸涨得通红。她抬起那双依旧带着水汽和羞愤的眸子,狠狠地瞪了站在面前的林烨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复杂情绪。
她狼狈地抽出几张湿巾,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和嘴角,仿佛想要擦掉刚才那段屈辱的记忆。
整理好仪容,她抬起头,看着林烨,声音因为刚才的经历而带着一丝沙哑,语气却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不甘:
“现在……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吧?!”
林烨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怒、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快感越发强烈。
他伸出手,再次挑起她那尖尖的、带着一丝红晕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那张混合着屈辱、愤怒和一丝异样妩媚的脸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嗯……勉强及格吧。”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评判的意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由他主导的、对她的“考核”。
“不过……”林烨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还需要更深入地……互相‘认识’一下。”
他看着陈伊诺眼中瞬间闪过的惊恐和抗拒,慢悠悠地补充道:“你说呢?陈总监?”
陈伊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猛地拍开林烨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内心充满了剧烈的矛盾和挣扎!
再次被真话卡的力量裹挟,她根本无法掩饰自己此刻混乱的内心,那些矛盾的想法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我……我很矛盾!”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迷茫,“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
她看着林烨,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我……我承认……我很喜欢……你身上那股……那股强烈的男人气味……但是……但是我又……不能接受你这样……这样粗暴地对待我!我……我的面子……我的尊严……全都没了!”
说完这些,陈伊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甚至带着几分自我厌恶!她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竟然会喜欢这个刚刚羞辱了她的男人的气味?!她一定是疯了!
林烨听到她这番“真情流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喜欢我身上的气味?
看来,这8分女人,骨子里也是个慕强的!
刚才那番“深入交流”,不仅没有让她彻底憎恨自己,反而……激起了她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的渴望?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面子?”林烨止住笑声,看着陈伊诺那副羞愤欲绝的模样,笑容变得更加玩味,“我现在给你面子。”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不容置疑:“等会儿,你想办法,请个假。”
“不行!”陈伊诺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林烨想干什么,她惊恐地摇头,“我……我害怕!我不能……”
林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再次变得冷冽如冰,如同看着一个不听话的玩物:“如果……我……要……呢?”
那冰冷的语气,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击溃了陈伊诺心中最后的那点挣扎。
她看着林烨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去……”她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彻底认命的绝望表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屈辱,“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才乖。”林烨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手,像安抚宠物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警告,“别耍什么花招。”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提醒道:
“记住,今天发生在这个办公室里的一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完,林烨不再多看她一眼,将她从地上扶起,轻轻地“放”回了那张象征着她权力的老板椅上。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脸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冷漠,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在外面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径直离开了合规部的办公区域。
留下的,只有瘫坐在老板椅上,失魂落魄、前途未卜的陈伊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而危险的气息。
……
陈伊诺呆坐在老板椅上,感觉浑身虚脱,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梦魇一般,真实得可怕,却又让她恍惚觉得不真实。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依旧有些红肿刺痛的嘴唇……屈辱、恐惧、愤怒、茫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陈伊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她慌乱地看了看四周,生怕留下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等……等一下!”她连忙应道,声音因带着一丝沙哑。
她迅速冲到办公桌旁的镜子前,慌张地检查着自己的仪容。
头发有些凌乱,她赶紧用手拢了拢;脸上的妆容因为泪水和刚才的经历有些花了,她连忙抽出湿巾擦了擦,又拿出粉饼胡乱地补了补;嘴唇还有些红肿,她抿了抿,试图让它看起来自然一些。
确认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的破绽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稳:“进来吧。”
门被推开,是刚才那个被林烨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年轻女专员。她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看了看办公室里的情况,然后才低声汇报道:“陈……陈总监,李总监让您四点钟去他办公室开个小会。”
“知道了。”陈伊诺点点头,声音依旧有些沙哑,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的表情,“你先出去吧。”
“好的。”女专员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但在关门前,她下意识地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
怎么感觉……办公室里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
女专员心中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但也不敢多想,连忙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陈伊诺一个人。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觉身心俱疲。
李总监找她开会……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今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那个林烨逼得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李总监肯定对自己极其不满。
陈伊诺拿出化妆镜,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带着明显憔悴痕迹的自己,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悔恨。
可是这时候后悔又有什么用?
“哎……”
她开始仔细地补着妆,试图用精致的妆容来掩盖内心的慌乱和脸上的憔悴。
陈伊诺的指尖划过依旧有些红肿的唇瓣时,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林烨那如同魔鬼般冰冷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眼神……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又悄悄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