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板接着说，“姑娘们，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用钱？”
“没有父亲我，你们要饿死，所以，今天我们要让大家都好好看看，坏了规矩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书拿了过来。
飞飞赤身裸体地被按在一块门板上。
护院将书垫在她的胸口，另一人拿了大锤，在书上一阵捶。
这种刑罚可以不给人身上留下伤痕，却可以伤及肺腑，但不会很快死亡。
飞飞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其他几个姑娘都大气不敢出，也没有人敢为飞飞求情。
事后，飞飞被护院抬上马车，女老板一同出去。
马车来到城北一处破烂的小胡同里。
这里都是上了年纪的或者残疾的妓子，每人一个鸡笼大小的低矮小屋，等着客人上门。
来光顾的也都是没钱的，或者有特殊癖好的人。
飞飞受了严重的内伤，在这里活不了多久。
老板将飞飞以二两银子的低价卖了出去，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福娘那个小贱-人，总有一天也要把她卖到这里来……”老板恶狠狠地道。
周茉整天在她那里白吃白住，又赶不走，让她伤透了脑筋。
而且，周茉还常常出去瞎遛达，好几次都以为她跑了，结果，她又回来了。
高墙大院，实木的大门板，都关不住她，也防不住她，真真让人头痛。
周茉天天出去，不为别的，就是想找到那个拐卖她的女书生。
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还是个读书人，尽干缺德事。
不搞死她，周茉总觉得人生有缺憾。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感兴趣的事。
至于那个把她送给书生的陈大叔。
周茉不敢去招惹他。
多看他一眼，就感觉是对眼睛的莫大伤害。
周茉至今还记得陈大叔脱了衣服，娇滴滴勾引她的样子。
那画面要是画出来贴在床头，能避邪。
还有最初那个救了她，又把她卖给陈大叔的渔家少年，周茉觉得功过相抵，就不去找他的麻烦了。
周茉找来附近的书院蹲点。
却始终没见那个女书生。
等到晚上，周茉回到院子，就发现不对劲。
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再一看，好家伙，一个人都没有。
院里能搬走的东西全搬走了，只留下一个空院子。
周茉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搬家不通知我，是几个意思？”周茉无语。
“多一双筷子，能破产还是怎么地？她们不是说院子里的姑娘都是她们的亲闺女吗？”周茉没有气馁，跟左邻右舍打听了消息。
可惜，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看来，要自立更生了……”周茉暗叹。
第二天，周茉离开院子，四处闲逛。
夜里，她正打算回空间睡觉，就见一群人在一个破败的宅子里歇脚。
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人在唱戏。
周茉走近一看，宅子外是几辆大车，上面插着彩旗，写着和平班三个字。
原来是巡游的戏班子在这里过夜。
周茉刚要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一段熟悉的戏腔。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
周茉怔住，脚步停下，定定地转身。
爬上高墙，周茉看到里面的人有的在清扫地面，有的在搬行李，有的在埋锅造饭。
其中一个铺好的简易地铺上，一个妙年女子悠哉地躺着，婉转的歌声从她嘴里传出。
周围忙碌的人丝毫不见怪，不仅没有人打扰她唱，还有不少人向她投去艳羡的目光。
等她一曲罢，有两个少年鼓起了掌。
“咏儿姐唱得真好，比紫芳唱得还要好……”
“是啊，她以为没了她紫芳，我们和平班就不行了，真是可笑……”
“就是，京城是那么好混的吗？以为凭几首曲子就想成角，真是异想天开……”
周茉从和平班的对话中发现，她们曾经的台柱子叫紫芳，已经被别的戏班挖去了京城。
紫芳生一场病后醒来，就能自编自唱很多新曲，一下子带着和平班爆红。
可是好景不长，紫芳出了名后执意要去京城谋前程。
和平班众人游走江湖，一边卖艺一边行走在人世间，大多不愿意在京城久留。
结是紫芳带着她弟还有和平班当红小生一起留在京城，加入来福班。
听了大半晚上的墙角，周茉基本肯定，这个叫紫芳的家伙，应该和她一样，是一个穿越者。
因为这引紫芳的唱词都是来自现代。
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周茉心里有些意动，想去找她看看。
随后，周茉又跟了和平两天，探听了不少关于紫芳的信息。
这两天，周茉白天游走在大街小巷子，想找到那个拐卖她的书生，却始终没找到人。
眼看和平班还要向南去，周茉不再跟着，而是选择北上，去京城。
因为没有路引，周茉一路都进不了任何一座城池。
好在她空间里面有吃的，也有大量金银，倒是不愁生计。
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终于在盛夏的时候，到了皇城脚下。
夜里，周茉进了城。
当她找到来福班所在的戏园子，却得知紫芳已经离开来福班。
周茉来到坐在酒楼里，轻抿了一口白酒，看着窗外。
来福班说紫芳意外救了一位贵人，被贵人赎走了。
周茉打算夜里去那位贵人府里看看。
这时街道远处传来锁呐声，不久就看到出殡的队伍从远处而来。
楼下店铺纷纷关上大门，以免沾上晦气。
周茉听到食客们对着街心上办丧事的队伍指指点点。
“李家是犯了太岁吗？怎么老办丧事？”
“我听说她们家里有脏东西，八成是坏事做多了，恶鬼讨债……”
“我算算，这半年都死了六七个人，连少正君都没了，这才成婚一年，没想到就没了……”
“是啊，听说那少正君还是庆王的嫡子，一儿半女都没留下，年纪轻轻就没了……”
“说起来，李小姐不是还娶了个平夫吗？听说那平夫也跑了。”
“人走霉运，真是连喝凉水都塞牙，事事不顺。”
夜里，周茉悄悄来到紫芳所在的霍府里，在里面找了个遍，却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