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啊。”时昔捂着鼻子，有点儿呼吸不上来，“谁在虫巢里上厕所了？”
虫巢内部温度本来就很适宜，那股味道经过发酵，特别上头。
‘人类已经进入虫巢了吗？’虫昔的关注点在这儿，‘有人类……排泄物的味道。’
“我好像想起来了，夏清好像说过，清理虫巢要格外注意一片地方，那个什么孵化室？”时昔回忆了一下孵化室的位置，“好像是在虫巢中下部。”
‘解决掉虫卵的话，就不用担心蝗虫会连续不断的孵化补充了，那些人是进来处理孵化室的吗？’
“他们还活着吗？”时昔比较在意这个，“虫巢里这么危险，活着的可能性应该很少吧？”
但这个上头的气味，至少是十几个人留下的。
‘要去看看吗？’
“……去吧。”时昔把衣角用空气手拎起来，防止蹭到什么排泄物，又在脚上踩了厚厚的空气鞋，“说不定有尸体什么的，能带出去就带出去，死掉已经很可怜了，被虫子啃干净就更可怜了。”
“反正要在虫子面前晃，也不耽误什么。”时昔分离出来一团火种，火种散发的是幽光，照不亮周围，但总好过没有。
空气鞋踩在一片污秽上，黏糊糊的，时昔表情有些绝望。
‘……这么多排泄物，应该不止十几个人吧，他们在这儿待了多久？’
“他们应该已经离开这儿了。”时昔捏着鼻子，加快了脚步，“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进来这儿的。”
‘这条路好像没有蝗虫。’走了很久，虫昔忽然发现了不对，‘空气感知也没有感知到虫子。’
“它们闻不到这个味道吗？”时昔都快呼吸不上来了，“好臭哦。”
‘蝗虫不像苍蝇，对这种气味不敏感……但这么久没见到蝗虫，好奇怪啊。’
为了找到那些人，时昔一直循着臭味前进，走了许久，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时昔都没有找到那些人。
“我饿了……”时昔说完又干呕了一声，“我感觉已经吃不下东西了。”
虫昔还没应声，空气感知里突然窜进来一只蝗虫：‘要吃蝗虫嘛？时昔？’
“吃吧，总得填饱肚子。”时昔拉开了空气弓，对准了甬道那只蝗虫。
箭一脱弦，直指蝗虫。
但令时昔意外的是，那只蝗虫竟然躲开了。
“刺啦——刺——”前方传来了蝗虫摩擦翅膀的声音，那声音着实有些难听。
时昔根本辨不清那种声音的意思：“它……在振翅吗？在警告？”
‘……听不明白这个意思，像是想到哪个说哪个字。’虫昔也搞不明白那只蝗虫的意思。
那只蝗虫又往前靠了靠，摩擦着翅膀发出难听且不明意义的声音。
“呃？”时昔实在不明白它的意思，又朝它射了一支空气箭。
“唧——”
那只蝗虫发出了被吓到的声音，呆愣在原地。
“它真的好奇怪。”时昔朝着那只蝗虫继续靠近，“吃了不会变傻吧？”
‘应该不会。’虫昔刚说完，就感觉到那只蝗虫原地转起了圈圈，‘……别吃了时昔，说不定真的会吃坏脑子。’
“它在干嘛？”时昔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蝗虫转圈圈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据我所知，没有。’
在距离那只蝗虫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它突然窜走了。
“嗯？？？”时昔有些懵，“它跑了？”
‘没跑远，又停下了。’
在三十米远的地方，那只蝗虫又停下了，发出难听的声音，又在原地转起了圈。
“它是不是在挑衅我们？”时昔试探性的又靠近了那只蝗虫，果不其然，一靠近它就跑，时昔一停它也停下了。
‘哪有虫子那么蠢，挑衅伊兰红凤蝶。’虫昔甩了几道风刃，逼那只蝗虫离开，‘它要引我们去哪儿？那些排泄物，不会是蝗虫故意涂在通道里的，正常人谁会这么上厕所。’
“有道理。”时昔决定离开这儿了，“我们换条路。”
那只蝗虫察觉到他们要走，竟然又冲着他们过来了。
时昔这次没让它跑，在它冲过来时，就用空气手抓住了它。
幽蓝的微光照亮了那只蝗虫，它没有特异化的前肢，三对足很普通，翅膀很小，不足以支撑它飞行，和时昔们见到的“储备粮”很像。
被空气手抓在手里，它也没有挣扎，两对后肢贴在一起，“双手合十”，冲时昔拜了拜。
“？！啊！”时昔立即注意到了它的特别之处，“它好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