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恶的钞能力下,鉴定结果很快就递到了张海客手上。
在指尖触碰到纸面那一刻,他眼中暗芒闪过,脑海顿时清明,随后略带一点奇异的看着乌衯。
张海客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乌衯?这个结果你看看?”
乌衯淡然的站在一旁,闻言抬头接过了报告。
看着上面的数值,她点点头,看来自己真是那个落跑遗失在外的球,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呢?”
“叫我海客哥就行,你愿意和我回张家吗?”
张海客勾着和蔼的笑,“你是我们张家遗失的孩子,我是希望你能和我回去。族里人都不错的,不要担心。”
“……”
乌衯拿着报告,脑子歪了歪,抬手将摸了摸耳饰,目光在通道内转了一圈,点点头。
“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反正来都来了,剧情也触发了,正好找找这副身体到底是什么来历。
乌衯推了推眼镜,等着张海客的下一步行动,却只见他就以一种失而复得,暗藏偏执的眼神深深凝视着自己。
头顶不由得冒出两个问号,这人……脑子正常吗?
那个张家…家庭氛围不会是变态的吧?
她有点担心,但是也能感受到除了面前的张海客外,身后还有很多双好奇警惕的眼睛在望着自己。
天杀的,总觉得剧情走向不太对,自己怎么就脑抽跟上了呢?
“还有东西要收拾吗?”
张海客站起身,简单的白体恤和休闲裤衬得他身姿挺拔,但乌衯就是觉得不对,眼神暗了暗,她摇头。
“除了刚租的房需要退一下,其他没什么好收拾的。”
“嗯,我叫人去收,你和我先回港城。”
张海客理了理衣服,插在衣兜里的手忍不住攥紧。
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
张海客望向前方双眼目光灼灼,带着势在必得的锐利。
但乌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眼睛微眯,直觉疯狂敲打着警钟,视线再次落到报告上那族长二字,她轻嗤一声。
看来,事情远比她想的要有意思的多。
乌衯散着头发,简单的白t和水洗色牛仔裤让她看起来就清清爽爽,简单的米黄色修竹帆布包挎在手上,她翻了翻袋子。
“海客哥,吃橘子吗?”
“……”
张海客愣神没有回答,就这样让乌衯把橘子塞到他的手心。
乌衯脸上酒窝荡着甜意,看起来狡黠的模样像她在无三居养的猫,张海客看着橙黄的橘子。
蓦地,他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他和五五就应该这样的。
海平面上的落日起起伏伏,海风吹过乌衯发,带走她的迷茫。
她们正在去往港城的路上,乌衯觉得很不真实,这是穿书还是单纯的穿越,为什么会是她?
她可不止认为自己所谓的天命之子,她顶多算旁边的路人甲。
而且,乌衯抬手按了按心脏。
抬头看向还在亮着的天空上那浅白的月牙,现在已经迈入了八月初,但每过一日,她不祥的预感就越强。
就像有一把达摩利克之剑悬于头顶,将在所谓的什么七星连珠、月圆之夜落下来。
是很重要的东西,乌衯又按了按掩盖于衣服下的吊坠。
“五五,在看什么呢?”
张海客的声音随着脚步逐渐靠近,乌衯扒拉了一下头发放在肩侧。
直觉告诉她,这个吊坠在她没搞清心中疑惑时,最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眼前这个气质别扭的男人。
乌衯手靠在膝盖上杵着下巴,扭头看着张海客坐下来。
“海客哥,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什么人,大家都各过各的。”
张海客垂下眼眸,随后又勾起一抹笑,“放心,既然是我找到的你,我会照顾保护你的。”
“昂,那…照片上的人和我什么关系啊?”
乌衯眨巴眼,还是将族长二字咽下去,想看下眼前这个人会不会骗自己。
“是你哥哥。”张海客目光看向微微波澜的大海,声音带着怀念,“是我们的族长,家里很大的。”
“……啊,这样啊,那你算是我的哥哥?”
乌衯摸了摸下巴,眼神兴奋的亮光,哇塞,重生之我的哥哥是族长,好酷的剧本!!
“不,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一直在等你。”
张海客目光眷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而复得。
“……?”
乌衯傻眼了,不酷了,一点都不酷了。她啥关系都想了,就是没想到这个,可……额……大家都一个姓,玩这么伦理的吗??
好让人沉默的关系。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吗?”
张海客扭头露出一点脆弱的神色,清秀书生气的面庞暗藏破碎,乌衯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感觉心好像痛了一下,不是那种对眼前这个人的抱歉,而是对那张脸露出来的悲伤而感到难过。
她觉得那张脸应该和照片上那个自己的哥哥站在一起,应该是开心的笑。
而不是现在在自己旁边黯然神伤,非常别扭。
乌衯移开目光,没有说话。突然有点心累,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看来这个张海客的出现也没这么的单纯。
这张脸应该能换到一些东西吧……
想了想,乌衯起身回了房间,一句话都没和张海客多说,也没回答刚刚的问题。
喜欢还是太权威了,懒得演。
她一向听从直觉地安排,这个张海客的感觉不对,还是得升起十二分警惕。
万一被骗钱骗感情,那她真是冤种。
不过怎么已经有一种当上冤大头的错觉了呢?
……
颠簸三天左右,乌衯终于站在了地面上,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炸毛的狗,眼神看不真切就算了,还听谁说话都像啃几口卸掉心里的堵。
因为张海客实在是太烦了,烦的让乌衯觉得可惜,可惜那张脸。
死话痨,爱叨叨,还叨都是对他俩未来的美好。
神经病。
乌衯面上带着人机般的笑容,但心里的中指宛如万剑归宗,已经无形的齐刷刷的把张海客给扎成了一个窟窿。
虽然现在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一群神经病,但人总要换点花样。
不能总被一个神经病给反复折磨。
“五五,我先带你去休息吧,等过几天在带你去认认人。”
张海客手肘搭着外套,一身道貌岸然的气质,看起来就宛如一个温润的翩翩公子,万般深情只留给乌衯一人。
回应张海客的是一声“呕”,乌衯反身面对码头边,边呕边摆手。
求你,别说,反胃!
沉默的氛围一直弥漫,直到坐上车,乌衯没给张海客说话的机会,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完犊子,怎么穿个越搞得又晕车又晕船的?
乌衯蹙着眉,一直到了别墅门口都还没醒过来。
张海客将车钥匙递给张合延,将外套给乌衯披好后,将人抱回了准备好的客房里安置好。
看着乌衯的睡颜,他笑了笑,小心退出去合上房门。
“消息都按下来了吧?”
“是。没有别人知道。”
张合延低头回答,眼里是疑惑和震惊。
哇塞,谁懂老板出去一趟后带回来一人金屋藏娇的救赎感?终于轮到他拿上总助剧本了吗?
那管家是谁?王妈是谁?
滴滴~
电话响起来,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张海客刚迈入隔壁房间,闻声冷淡的瞥了一眼。
张合延连忙点头致歉,捂着出声口快速无声的退到楼下。
“喂?合延,你小子约会呢?这么久不接电话?”
张海楼声音吊儿郎当,是一个会说出少爷好久没这么笑过的剧本的男人,看来他就是管家。
张合延心里叨叨,面上还是带着温和冷静,“海楼哥有什么事吗?”
“哦,没啥事,就是我感觉张海客好像有事瞒着我,我打个电话问问,你要和侠侠聊几句吗?”
张海楼说的话依旧东拐八拐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张合适刚想开口,对面又道。
“看来你是不要,真是有礼貌,合延呐,哥很欣慰哦~”
啪叽,张海楼挂断电话,最后一声还是响亮的木马,也不知道在亲谁。
而张合延看着黑屏的手机眉角跳了跳。
大爷的,张海楼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