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台上,夏半烟负手而立。
炙热的阳光洒在夏半烟的脸上,可那双眼睛依旧冷漠。
但和余薇的冷漠不同的是,夏半烟的冷漠更像是站在巅峰俯视平庸之辈的冷淡,所以夏半烟不是冷,而是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她的正视。
“比武中的一招,通常指的是一个出击的动作,比如一掌一拳,都算一招。我说过,你只需接我三招,以前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
我心说我们以前有什么事?
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夏小姐,开始吧。”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夏半烟,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看似轻松,心却已经悬到嗓子眼。
“那就开始吧。”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夏半烟的眼神忽然一冷,双脚点地,下一秒便腾空而起,一记腿法犹如闪电般逼近。
见状,我也毫不示弱,抬脚便踹了上去。
砰!
两只脚刚接触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便顺着我的右脚传遍全身,下一秒,我便失去平衡,直接倒飞出去。
后背重重的撞在护栏上,落地之后,腰像被折断似的,疼得我自抽嘴角,眼神中也充满惊骇,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夏半烟,却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自量力的东西,现在终于知道人外有人了吧!”
看到我狼狈地爬起来,武台下面,王玉娇忍不住冷嘲热讽。
“夏小姐,一招了。”我舔着干涩的嘴皮,冷冷地凝视着夏半烟。
之间夏半烟轻哼一声,旋即脚下挪移,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这速度,简直堪比张无赖啊!
难道这娘们的实力,比张无赖还强?!
也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落在眼前,不等我做出反应,夏半烟的手掌便重重地落在我胸口。
不夸张地说,这一掌仿佛被一辆货车撞了一下,内脏震得生疼,喉咙微甜,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虽然夏半烟的反应很快,但额头和面纱上,还是残留着点点血红。
夏半烟的目光更冷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我已经被千刀万剐。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呼吸困难,忽然耳鸣目眩,紧接着双腿发软,重重地倒在武台之上。
只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想吐。
“哈哈哈,姓陆的,你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不狂了,起来再战啊!”王玉娇指手画脚,毫不避讳地哈哈大笑起来。
台下众人也都指指点点,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不比了,到此结束!”柳茜茜的声音忽然响起,余光中,只见她冲上武台,用娇小的身体挡在夏半烟面前,“夏半烟,陆远已经输了,我们认输!”
夏半烟的声音依旧冰冷:“他已经接下两招,现在认输岂不可惜?”
“这哪是比武切磋,分明就是挨打!这不公平!”柳茜茜满脸不忿地说:“夏半烟,你不就是想得到君悦会所的三成股份嘛,用得着杀人嘛,我给你就是了!”
“柳茜茜,我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才对你格外容忍,可你满嘴胡话,坏我名声,我又岂能饶你?”夏半烟厉声道,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柳茜茜。
柳茜茜不自觉地退后半步,面对夏半烟冰冷的目光,她也露出明显的惧怕之意。
“咳咳。”我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喉咙的血水被我吐了出来,呼吸才变得通畅,“我还没输,我还要接她最后一招。”
说话间,我便双手撑着武台艰难地爬起来,柳茜茜转身扶着我双手,满脸担忧道:“陆远,别打了,你不是她的对手。别说你不是她的对手,整个冰城又有几人是她的对手?给她认输不丢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了。
而是关系到我能不能在冰城立足。
众所周知,夏半烟是冰城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是领军人物,倘若我能坚持下来,今后我在冰城才能震慑别人,才有立足之地。
“柳茜茜,这件事让我自己做主,可以吗?”我用真诚且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柳茜茜,后者也是一愣,接着眼眸变得通红,“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说完这话,柳茜茜也转身走下武台。
夏半烟抬起雪白的右手摸了下额头,指尖上留下猩红,顿时柳眉倒竖,冰冷的眸子里充满杀意,咬着银牙说:“陆远,还剩最后一招。接招吧!”
三招为限,只剩最后一招。
这也就意味着夏半烟不再留手,浑身的气场瞬间增强数倍,此刻的她不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更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妖魔。
紧接着夏半烟再次化作一道残影,朝我掠来。
快如闪电。
电光火石之间,夏半烟的手掌直奔我的额头,纤细的手掌,却蕴藏着恐怖的能量。
毫不夸张地说,倘若被夏半烟得手,我必死无疑!
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我对死亡的气息格外敏感,面对夏半烟强大的威压,身体如同被禁锢一般,纹丝未动。
“出手啊!”柳茜茜焦急地喊道。
我如梦初醒,条件反射般抬起双手,接着便用双掌迎了上去。
掌法是八卦掌里面的招式,同时也是目前我所能掌握的最强的招式,几乎是抽空全身力气打出这两掌的。
砰的一声。
三只手掌对轰。
虽然以二敌一,但还是无法阻挡夏半烟这一掌,从双掌中间穿过,再次击中我的胸口。
与此同时,我的双掌也落在夏半烟的胸前,手掌被撑得满满的,但胸部剧烈的疼痛导致我的意识变得模糊,双手似乎也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
只看到夏半烟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眼眸中闪过一抹羞怒,而后变得通红。
“狗东西,你找死!”
夏半烟气得抓狂,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拧,我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说好的三招为限,按规则来说其实我已经赢了,尽管我身负重伤。
但此刻夏半烟眼神中的杀意倍增,明显不肯罢休,下一秒抬起右手,一记手刀倾斜劈下,直逼我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