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退一步换来的并不是海阔天空,反而越是忍气吞声,别人就越会骑到自己的头上。
但是当务之急,陆一鸣需要先解决这两个举报的内容,只有解决了举报的问题,他的正科才能得到晋升。
陆一鸣看完了举报的内容后,抬起眸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刘泽林就就把手机放到陆一鸣的面前。
陆一鸣点开视频一看,果然是他和凌思文、肖乔在独川县康养中心闹出来的狗血戏码。
只是这段视频,只有肖乔上来指责陆一鸣脚踏两条船的那一小段,这是有人在断章取义。
刘泽林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缓缓开口道:“陆科长看完了举报内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处长,我想就对于举报我的两条内容,做一个说明。”陆一鸣开口道。
刘泽林轻轻点了点头,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陆一鸣继续开口道:“刘处长,首先就针对第一条举报内容做一下说明。”
“这条视频没头没尾,并不能把当时完整的情况体现出来,视频中的肖乔是我的大学同学,这个人平时就喜欢乱说话,为此,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
陆一鸣语气十分平静,接着继续开口道:“当时在现场,我们就把误会给解决了,视频中出现的两位女同志,你们现场就可以进行核实。”
“第一个举报内容就不用再核实了。”刘泽林停顿了一会儿,接着笑呵呵地开口道:“接到举报后,我们就对第一个举报内容进行了核实。”
“我们也跟独川县康养中心当天值班的服务员,进行了核实,视频确实不能完全体现当时的情况。”
刘泽林继续开口道:“同时呢,我们核实了视频中两位女同志的身份信息,其中一人正是检察院反贪局的凌思文同志,我相信反贪局的同志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第一个举报内容不成立。”
陆一鸣明白,这是有意把凌思文给撇开,这样也好,不把凌思文和肖乔牵扯进来,对三人的名声都好。
但对于刘泽林这样的行为,陆一鸣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快,既然他们都核实了相关的情况,为什么还特意从第一个举报内容开始问。
这是在戏耍还是有意在针对?
陆一鸣按下心中的怒意,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等度过目前的难关,他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表面上陆一鸣呼吸如常,但他却在暗中调节自己的情绪,随后,他再次开口道:“刘处长,现在我想就第二个举报内容做一下说明。”
这时,刘泽林一副笑呵呵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表情,依旧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完全子虚乌有的事。”陆一鸣提高声音继续开口道:“大学毕业那年,我的确报名参军了,可就在我报名后不久,我父母都生病住院了。”
“在武装部通知体检之前,我把有关的情况都跟当地武装部做了如实的汇报,然后把相关的报名材料都拿了回来,因此,我不存在拒绝体检,拒绝服兵役的情况。”
刘泽林身边的两人在快速地做着笔录,刘泽林停顿了两秒钟后,缓缓开口道:“陆科长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人证明你在体检之前就把报名表拿了回来,对吗?”
陆一鸣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是想颠倒黑白,想强行给他安罪名吗?
“也没有相关的证据表明,是我的父亲陆致远行贿,然后让我逃过了兵役服役的,对吧?”
陆一鸣不想再以和善的面容,跟眼前这几个人说话,陆一鸣的脸色沉下来,缓缓开口道:“再者,谁举报谁就负有举证的责任。”
刘泽林一改笑呵呵的表情,同样沉下了脸,语气生硬地开口道:“陆一鸣同志,现在是你要针对的举报的内容进行举证说明,给组织给社会一个交代。”
陆一鸣心中了然,刘泽林是故意在针对他,这是想让他进行自证,但现在陆一鸣的确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在参军的其他程序开展之前,把参军报名表提前拿了出来。
一旦他开始进行自证,很容易陷入举证的恶性循环当中,等于是他没办法证明他没有拒绝服兵役,也就是没办法证明举报的内容是假的,最后他的正科可能会不了了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陆一鸣不能再待在武为民身边。
“我是本着对组织负责,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把相关的情况进行了说明。”陆一鸣继续开口道:“不论是谁举报的,都需要有相应的证据,不能空口白牙就污蔑一个干部吧?”
刘泽林盯着陆一鸣了三秒钟,神情逐渐变得冷漠起来,接着开口道:“陆一鸣同志,你应该清楚我们对举报人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举报人连你父亲陆致远行贿的时间和地点都说了出来。”
陆一鸣顿时在心里骂了娘,随便问候了下刘泽林的祖宗,既然有陆致远行贿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为什么还要一点一点的放出来,这绝对是搞他的心态。
这更让陆一鸣更加肯定,刘泽林就是一直在戏耍他,如果刘泽林早就这么说,他就不会这么浪费时间了。
“刘处长,针对于举报我的两个内容,我想还是请纪委介入调查吧!”陆一鸣淡淡的开口道:“如果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武市长交给我的很多工作,我得马上回去处理。”
陆一鸣可以肯定有人想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颠倒黑白。
当年父母住院生病的时候,是他寸步不离在床边照顾的,陆致远根本不可能去行贿,并且陆一鸣相信他父亲的为人。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做一个正直、坦荡的人,父亲也一直给他树立一个很好的榜样,再者,如果陆致远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以陆致远的能力,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连一个副校长都当不上。
刘泽林的本意自然是想通过这件事情,通过循环渐进的方式,来磨一磨陆一鸣的锐气,大部分在官场上的人见纪委如遇瘟神,可陆一鸣竟然直接请纪委介入,这打乱了刘泽林的计划。
刘泽林今天的时间很多,还想多陪陆一鸣玩一玩,可陆一鸣直接把市长搬出来,这时候陆一鸣还是武为民的秘书,耽搁陆一鸣的事情,就是等同于耽搁武为民的事情,给刘泽林十个胆子也不敢强留陆一鸣。
“那就按照陆科长的意思,请纪委介入调查吧!”刘泽林阴阳怪气地继续开口道:“既然陆科长日理万机,那我们就不好强留了,今天的谈话就先到此为止吧!”
陆一鸣起身离开会议室,刚走出没几步,就遇到了迎上来的李景林。
陆一鸣看李景林的神态,好像脸上还有一丝的期待感,不难看出李景林应该是一直在等着陆一鸣的谈话结果。
“陆大秘书,你应该是被冤枉的吧?”李景林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陆一鸣上下打量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好兄弟,出了社会几年,心态完全崩溃了,心理彻底地失衡了。
“我冤不冤枉,你应该最清楚吧!”陆一鸣立刻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