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生呢?让那个畜生过来,我倒是要问一问他,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是不是要我们母子都死在这儿才甘心!”
王炸默默的记下了这两个关键的名字。
王全生,金如意。
渣爹跟小三上位的小娘,等到卸货后,必须去会会。
这定时炸弹,留着过年当炮仗放吗?
“他们已经死了,娘你忘了吗?你待我们逃出来了,你看我都快做娘了,你就要有外孙了。”
王炸挺着孕肚,说话分散疯娘的注意力。
“娘你说过,妞妞就是你的心头肉,你咋能忘了我呢?
我只知道我爹是王瘸子,娘就别想着过去的事儿了,咱们母女在一块儿过日子不好吗?”
王炸有点后悔给疯娘治病了。
或许不治病,疯娘一直是以前的状态,不会反反复复。
但刺激到疯娘病发的卫家人,家破人亡也是活该!
“王……王瘸子?”
疯娘的眼神一片茫然,呢喃着这个外号。
“对啊,他把我养大,虽然穷但是人好,我就认这个爹了。”
王炸温和的说着,缓步朝疯娘走去。
“妞妞?”
疯娘歪着脑袋看向王炸,不确定的喊道。
“嗯,我是娘的妞妞,娘仔细瞅瞅。”
王炸轻轻点头,吸引着风娘的 注意力。
疯娘也缓步朝王炸走来,手里的瓷片落地,清脆的声音让她瞬间醒过神儿来。
几个婆子见状,忙扑过去把疯娘给抱住。
有了上次的经验,不用王炸吩咐,就把疯娘给打晕了。
“夫人,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老夫人的情况,光是婆子看不住,万一再伤着她自己个儿咋办?”
桂婶子愁容满面。
王炸抿唇,看了一眼花婶子的伤,道:“先去换药吧,这两天你别干活,也别单独陪着我娘。
桂婶子,给花婶子拿十两银子,让灶房给做点补血的吃食,再做一套夏天的衣裳。”
前一句是对花婶子说的,后一句是吩咐桂婶子的。
花婶子连连谢恩,这点伤都不觉得疼了。
王炸看着昏过去还眉头紧皱的疯娘,心里给渣爹二人组狠狠的记了一笔。
从疯娘的反应来看,她的疯病是因为中毒伤了脑神经所致。
而疯娘之所以这般暴躁,应该是逃出来的过程很不容易。
可外祖家出了什么事儿,才让渣爹肆无忌惮的这般对待原配?
连亲生子女都容不下呢?
心里满满的问号无人能解决,王炸想着等三丫回来问问,也许能知道那两人的消息。
之前倒是想问荣蓉的,可也不知道那两人遇到什么事,至今没有回庄子。
王炸胡思乱想着睡着了,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都是小时候吃的苦,跟绝地求生似的,但王炸能感同身受。
梦里疯娘为了照顾他们姐弟,还曾喂他们喝过血,几次差点被野兽吃了。
也有杀手,有拐子,有色狼……
这些都让王炸震惊无比,很难想象如难民一样的疯娘,是怎么扛过来的?
一个瘦弱的女子,没有一文钱,带着两个幼童,自己还身中剧毒……
让王炸没想到的是,疯娘还会功夫。
“呼!”
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王炸,身子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满身的汗水,四肢都酸痛的厉害。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王炸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些。
梦里那些太真实了,她毫不怀疑是原主的记忆,从两岁多开始的记忆。
原主不是已经住在地阴间袋里吗?
难道她又来跟自己抢夺身体?
王炸下意识的浑身绷紧。
纵然这身体是原主的,可没有她,原主按照剧情也早就该死了,一家子都快被灭门了。
所以,王炸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再说她赚了那么多银子,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妞妞,你在吗?”
王炸轻呼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这让王炸稍安。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自己能有原主的记忆,是原主要彻底消失在这方小世界的征兆?
王炸摩擦着下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做梦也是个力气活,王炸在商城里点了些东西,吃饱喝足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一向睡眠质量无敌的王炸,难得的失眠了。
天亮后,吃了早饭,王炸便想着出去遛遛弯。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吁!”
王炸正准备趁着早上空气好溜达溜达,家门口便停了一辆马车。
“看好我娘。”
王炸冲桂婶子交代道。
桂婶子忙喊了两个人去陪疯娘,四个婆子,应当不会出事了。
疯娘发病的事,王小弟和王小妹都不知道,依旧和往日一样正常忙碌着,努力上进中。
“王娘子安。”
马车停下,一个富态的男人下了马车。
王炸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标识,是卫家的。
倒是挺惜命,都不挣扎一下,就来请她吗?
“客套就不必了,有话直说,别耽误我赚钱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王炸要去锻炼体能那就是赚本钱,没毛病。
管家笑容不变,招呼着小厮往下抬东西,他则是恭敬的将一份礼单举起,并未擅自进入院子。
好吧。
院子是关着的,还有护院守着,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在下乃县城卫家的管家,奉家主之命特来拜会。”
管家态度跟之前的婆子截然不同,至少表面上没有一丝的鄙夷。
这就是对外办事的管家,和只针对后院女人的内管事的不同。
王炸抬了一下下巴,桂婶子便去接过了礼单,拿给王炸过目。
管家也让下人把礼品都打开,让王炸能看清楚。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卫家可是下了血本。
布料里竟然有不少南边才有的好货,纯金的头面就有两套,还有两块玉石的原石,以及一根三十年份的人参。
古代的人参多是野生的,但深山里野兽多,大户人家又爱囤老参救命,所以民间三十年的参须都难寻。
看着实打实的厚礼,王炸这才给对方脸面开了口。
“那认罪书我是不可能归还的,毕竟是我的保命符。卫管家见谅,我一个寡妇,可不敢请男子进屋,有话还请直说。”
卫管家:你收礼的时候,可没这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