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禁想到了一处去,林疏棠反应更快些,戳了戳顾砚修的指尖,“你有这宁州的舆图吗?”
“自然是有的,你想靠着那舆图找出他们可能的出口。”顾砚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
林疏棠点点头,忽而又想到顾砚修又看不见自己只好说:“是啊,山不就我我难道还不能就山了。他们既然笃定我们要在瑶山那边找入口,我们就不撤人,撤一部分的人让他们以为我们处于疲软状态的同时,还能匀称一部分去找出口。只不过这个出口嘛……”
“出口怎么了?”
“出口肯定得要隐蔽啊,像是每次最好只有一个人出出进进而且还不能被人发现的地方。”林疏棠略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顾砚修也不再迟疑,连忙让人将那宁州的舆图拿了过来。
林疏棠将舆图缓缓摊开,一一分析给顾砚修地势,谁知道顾砚修等到她说完了后,便抬手完整的画出了舆图上大致的位置。
“不是,你这都记得这么清楚?”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砚修。
“我看过一遍这个舆图,脑海里有大致的形状。”
林疏棠简直是要被他的操作给气笑了,“那你还让我一遍遍地叙述给你听,生怕你给忘了,结果你给我整这出,好啊,顾砚修你这是玩儿我呢?!”
顾砚修连忙抱住了妻子的腰肢,清冽嗓音中带着几分的撒娇与沙哑,“好了,我知错了,我也是听到你说话实在好听有趣,便不禁想着全听你讲一遍,也好对照一番我记忆是否有偏差罢了。”
林疏棠被他这么抱得有些脸颊发烫,直接扯开了他的双手,“暂时相信你说的这番话了。”
“你要是相信我,怎么还要将夫君我推开?”顾砚修又重新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来。
林疏棠觉得此刻的顾砚修像是只八爪鱼,这看不见后不仅整个人说话都温柔了不少,连行为都变得粘人了不少。
她坚定地将其掰开,“太热了,这样的天儿我快热炸了,你还巴巴地凑上来,你是要把我热炸吗?”
“热炸?”顾砚修闻言不禁有些闷闷地笑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家的妻有时候说话总能在特别的地方十分可爱而奇怪。
林疏棠见他在嘲笑自己,连忙拽住了他的衣襟,故作凶狠道:“不准笑!”
“不笑、不笑了。”顾砚修凭着感觉抓住了她的小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暧\/昧撩拨,“要是再笑我家娘子要是回来看到这一幕,她不得抄起板凳要砸我?”
林疏棠也是个戏精,非常配合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哎呀,你家夫人好凶哦。”话落,她指尖轻轻抬起顾砚修的下巴,眼眸里带着戏谑的笑意,“小郎君要不要和我走,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她垂眸静静欣赏着眼前这样好看俊俏的容貌,顾砚修墨发是微微散开的,只用玄青色发呆束在了脑后,那双瞧不清光亮的眼眸,在此刻阳光照耀下闪着粼粼碎光,漂亮、易碎。
她鲜少见到这样的顾砚修,俩人离得近又是好几日没有亲近过,她不禁微微垂下头在那张薄唇上映上一吻。
顾砚修大手顺着她温软面颊游移到了她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
外面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这样的鬼天气热的不行,才过了午后就下了好大一场雨,林疏棠趴在顾砚修的身上,鬓发濡湿一片,不知是因为热的还是别的什么。
由于顾砚修看不清的缘故,她方才占据上风,平日里的引导者此刻变成了依赖者,她这才觉得这事儿不好干,目光不禁放在了身侧的男人上。
顾砚修似乎睡着了,眼睫垂下时,那抹投下的阴翳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听溪庭说他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也不分什么昼夜,只要能做的公务都不间断地在忙,睡觉对他而言是不存在的事情,故而整个人瞧上去疲惫又憔悴。
林疏棠缓缓直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薄纱外衫,她也累了,但是这实在热的很,这样的六月天,下雨之前是闷热,下雨的时候也算不得凉快,身上黏黏腻腻,恨不能跳到池子里洗个冷水澡。
她轻手轻脚地挪动着身子,随即便对门外的春祺道:“水备好了吗?”
“备好了的。”
“记得不要放太热的水,本来已经很热了,要是再洗个热水澡,到时候岂不是白洗了一趟?”
春祺连忙说:“放心吧,二奶奶,奴婢都晓得的。”
待到水备好后,林疏棠跨入浴桶里沐浴,她瞧着窗外绵延大雨不禁将双手搭在浴桶边缘处,多日的奔波劳碌和方才敦伦时的体力耗尽,那眼皮都直打架了,不过眨眼间就睡了过去。
林疏棠是被手臂上的一抹温热给弄醒的,她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像是从土里拔出来的水萝卜似的,被人抱在了怀中。
她吓的不行,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挣扎着就要下来,“谁?”
“我啊。”顾砚修不知从哪儿拿来了毛毯将她盖住。
“你能看见了?”林疏棠不禁有些好奇问道。
顾砚修轻笑一声,“借你吉言了。”
林疏棠眨了眨眼,“你不能看到,是怎么知道我在沐浴的?”
“你身上出了汗,要沐浴是什么很难猜的事情吗?”
“可是我也可能出去了啊。”
“你身上的花香一直存在着这间屋子里,错不了。”顾砚修的语气十分笃定,“况且我问了外面站着的春祺,她说你没出门。”
林疏棠被他搁置在了榻上,她裹着毯子,眼里泛着微微的光亮,“哼,就这,你这叫做作弊!”
顾砚修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整张脸埋入她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伴着窗外时不时吹进来的香樟树和泥土翻新的气息灌在她颈侧,酥酥麻麻的,惹得那些脖颈上印出的红痕都好似在发麻发痒。
林疏棠抿了抿唇,微微偏开头,“你起开,我要换衣服了。”
“可是,岁岁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林疏棠脸上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