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
刘默和唐小葵几乎要崩溃。
这规则是能随便违反的吗？！
唐小葵心中惊惧交加，下意识的就想尝试像苏梦瑶那样收敛笑容。
只是就在她这个念头升起，嘴角肌肉刚刚试图放松的一刹那，
“嗡！！”
一股强烈的，无数根冰冷钢针同时刺入大脑的剧痛骤然爆发。
同时耳畔响起了无数重叠的，充满恶意的低语和尖啸，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撕扯她的神经，强迫她维持那个笑容。
巨大的恐惧和痛苦让她瞬间闷哼一声，小脸煞白，刚刚松动的嘴角立刻被更强的力量扯了回去，
那个僵硬的笑容反而变得更加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痛苦扭曲的意味。
刘默也感受到了类似的，虽然稍弱但同样难以忍受的压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再也不敢尝试，只能死死维持着那虚假的微笑。
苏梦瑶将唐小葵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神毫无波动。
她当然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规则之力，试图缠绕她，让她屈服，让她也戴上那虚假的面具。
那股力量带着强制和深深的恶意，不断冲击着她的意志，试图在她脑海中植入必须微笑的念头。
但这股力量对她而言，强度...
也就那样。
就像一阵稍微强一点的冷风，吹在身上会感到不适，但根本无法撼动她的根基。
她感到些许的压力，但离无法承受还差得远。
至于那些在耳畔试图响起的低语和尖啸？
苏梦瑶心中冷哼一声，一股更加暴戾，更加纯粹的杀意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开一小片区域。
“滚！”
一声霸气十足的怒喝，
那些试图骚扰她的诡异低语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浓雾中那些窥视的目光也如受惊的鱼群，迅速退散。
欺软怕硬。
苏梦瑶对诡异的本质看得清清楚楚。
真应了那句，笑脸给多了，惯的全是病。
在苏梦瑶这里，她的规矩就是规矩。
“跟上。”
苏梦瑶不再理会身后三人复杂的目光和僵硬的假笑，迈开步子，朝着校园深处走去。
苏梦瑶的目标很明确，操场。
操场的恐惧能量虽然不是最浓郁的最深刻的，但绝对是最多最杂的，更适合喂给唐小葵她们。
夜晚的校园，那里总是聚集着最多的人气，也最容易滋生各种情绪，尤其是那些潜藏在社交活动下的阴暗面。
在苏梦瑶此刻的感知中，无数细碎的，带着嫉妒，嘲讽，窥探，恶毒和自以为是优越感的负面情绪，
化作无数微小的毒虫，在那里嗡嗡作响。
穿过被浓雾笼罩的宿舍区，前方开阔的操场轮廓逐渐清晰。
即使在浓雾弥漫的夜晚，操场上依旧有不少人影晃动，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喧哗声，
在陈嘉豪听起来，就是普通的学生活动声音。
“老大，我们去操场干嘛？那边人挺多的...”
陈嘉豪有些不解的小声问道，他本能的觉得人多的地方在这种诡异氛围下更不安全。
刘默和唐小葵则紧张的注视着操场方向。
在他们眼中，那片开阔地被浓重的绿雾笼罩，雾气中人影绰绰，每一个脸上都挂着那标准化的，僵硬的诡异笑容。
整个场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疯狂。
他们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庞大而混乱的恶意能量场，像一张无形的，充满粘液的网。
苏梦瑶没有回答陈嘉豪，只是径直走了过去。
踏入操场范围，喧嚣声更清晰了。
在陈嘉豪看来，跑道上有几个夜跑的学生，速度不快，像是在散步聊天。
草坪中央，一小群男生围着一个举着手机支架，似乎在做直播的女生，嘻嘻哈哈的起哄着什么。
旁边不远处的单双杠区域，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抽烟，眼神不时瞟向路过或锻炼的女生，互相推搡着窃笑。
靠近看台的地方，几个女生围着一个独自在角落做拉伸的女生，指指点点，声音有点大，像是在争执什么。
还有一些零星散步的情侣和小团体。
一派正常的大学夜间操场景象，只是好像气氛比平时压抑了点。
但在苏梦瑶的视野里，这幅景象被彻底扭曲，异化，揭示了其下潜藏的恶意本质，
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直播女生本身还算正常，但她周围那几个起哄的男生，在苏梦瑶眼中，形象已经发生了可怕的畸变。
他们的嘴巴咧的异常巨大，几乎裂到耳根，露出的不是牙齿，而是密密麻麻，不断开合的，
类似昆虫口器般的黑色尖刺，发出令人烦躁的“嘶嘶”声。
他们的眼睛变成了浑浊的，没有瞳孔的黄色复眼，贪婪的锁定在直播女孩身上，
散发着浓烈的，带着猥亵意味的窥探和嘲讽恶意。
那几个抽烟闲聊的男生，更是直接变成了臃肿的，身上长满脓包的怪物。
他们的脖子像蛇一样伸长，扭曲着伸向远处路过的女生，脓包破裂，流出的不是脓液，
而是粘稠的，带着恶臭的黑色流动物质，充满了下流的臆想和刻薄的贬低。
他们的笑声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像沼泽冒泡的怪响。
看台那几个围着一个女生的霸凌者们，在苏梦瑶眼中，形象最为扭曲。
她们的身体像融化的蜡烛般彼此粘连，融合，形成一个多头多臂，勉强维持人形的肉团。
她们的嘴巴融合成一张巨大的，占据了大半个身体的裂口，里面是无数条蛇信子般分叉的舌头，正疯狂的，唾沫横飞的喷射着污言秽语。
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那个努力保持身材，坚持锻炼的女生，
身上则缠绕着由那些污言秽语具象化的，带着倒刺的黑色荆棘，勒得她痛苦不堪，却还在咬牙坚持着拉伸动作。
霸凌者散发的恶意充满了嫉妒，狭隘的正义感和纯粹的恶毒，她们的核心逻辑就是，
“我不自律，你也别想自律，你自律就是背叛我们，你就是物化自己，就是服美役！”
“你不在宿舍锻炼，你来操场跑步锻炼，你就是爱男，媚男！”
其他一些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缠绕着或浓或淡的负面能量丝线，显露出部分扭曲的特征，
比如某个独自跑步的人身上缠绕着沉重的自卑和焦虑，化作灰色的锁链拖慢他的脚步，
某个看似恩爱的情侣，其中一个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控制欲，化作黑色的触手缠绕着另一个人...
“呵呵，一群牛鬼蛇神。”
苏梦瑶心里想着，这诡异就算没降临也等同于一直在身边了，
现在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对抗，是人类和非人的战争。
苏梦瑶她对这些人的道德评判毫无兴趣，她只关心这些散发着恶意能量的个体，能否成为合格的饲料。
毕竟苏梦瑶自己既不媚男也不爱女，纯粹是来刷怪的。
这些扭曲的恶意在她眼中，就是移动的能量源，虽然大部分质量低劣，但胜在数量庞大。
刘默和唐小葵看到的场景虽然不如苏梦瑶那般真切，但他们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片区域令人窒息的压力。
空气中弥漫的恶意，嘲讽，嫉妒和怨毒几乎凝成实质，像冰冷滑腻的触手不断拂过他们的皮肤。
他们脸上那强制的笑容变得更加僵硬和痛苦，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恍惚置身于无形的刀锋丛林。
“老...老大，这里感觉...好难受...”
刘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从牙缝里挤出。
唐小葵更是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匕首，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她能感觉到那些无形的恶意像针一样扎向她，尤其是那个被霸凌的女生方向传来的，
带着强烈指向性的恶毒意念，让她感同身受般的不适。
陈嘉豪则完全在状况外，他只是觉得操场气氛有点怪怪的，大家好像都闷闷的。
他甚至还指着那个在单双杠区域努力引体向上的一个被怪物们评头论足的男生，小声对刘默说，
“默哥，你看那哥们，练得真猛啊！这臂围，啧啧...”
刘默看着陈嘉豪脸上那浑然不觉的诡异笑容，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他眼中，那个努力锻炼的男生周围环绕着几道臃肿，流着脓液的怪物身影，
那些怪物伸着长长的脖子，脓包破裂流出的黑色意念正缠绕着男生...
刘默胃里一阵翻腾，只能僵硬的扯着嘴角，对陈嘉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根本说不出话。
苏梦瑶没有理会他们的不适。
直接下达了命令。
“刘默，”
苏梦瑶抬手指向单双杠区域那几个臃肿流着脓包，伸长脖子对锻炼者评头论足的怪物，
“那几个，交给你。”
刘默深吸一口气，脸上那强制性的僵硬笑容里，肌肉微微抽动，显露出一丝决然和压抑的兴奋。
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对冰冷的金属指虎，咔哒一声套在指节上。
“唐小葵，”
苏梦瑶的手指转向看台附近那几个融合成肉团，裂开巨口喷射污言秽语的霸凌者，
“那个方向的，你去解决。”
唐小葵握着匕首的手猛地收紧。
她看着那团散发着浓烈嫉妒与恶毒的肉团怪物，小脸煞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她强迫自己看着苏梦瑶，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确认，
声音细弱蚊蝇，却异常清晰，
“老大...解决的意思是...都杀掉吗？”
她必须问清楚。
做不到的下场，她不敢想。
苏梦瑶绝非善类，这是唐小葵通过观察每一个细节得出的核心结论。
“嗯，都杀了。”
“老大！老大！那我呢？”
陈嘉豪连忙问道，他只觉得气氛压抑得吓人，那三个怪物方向都散发着让他本能不适的气息，但他眼中看到的，依然是人。
苏梦瑶抬了抬下巴，
“那边开直播的看见了吗？周围那几个，都给你了。”
陈嘉豪顺着视线望过去，那直播女孩周围乌泱泱围了至少十几个男生，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他顿时头皮发麻，掂量了一下手里伸缩棍，再看看自己不算壮硕的身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啊？我吗？我一个人吗？老大，这...这也太多了吧？”
陈嘉豪在心里疯狂呐喊，老大虽然凶，但也没真杀过人啊！
打老师打室友那也是打，没见血！
这上去打十几个？打残了要坐牢的！打不过自己就完蛋了！
苏梦瑶侧过头，歪了歪脑袋，
“嗯？有什么问题？”
“没没没！没问题！我这就去！”
陈佳豪几乎是跳起来，硬着头皮，攥紧了伸缩棍，朝着直播女孩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