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进牢房,脚步踉跄,形容憔悴,几乎是半瘫倒在地。当他那浑浊且布满血丝的眼睛触及犯人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要扑向犯人,嘴里声嘶力竭地喊道:“二殿下!您还活着!”那声音中饱含着震惊、激动与难以置信,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终于寻回了失散已久的主心骨。
“二殿下?”我不禁重复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慕容煜。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原本紧握着腰间玉佩的手,此刻更是用力到指节泛白,仿佛那是他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而那犯人却仿若置身事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襟,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在众人那满是震惊与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伸手揭下面具。随着人皮面具的剥落,整个牢房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陷入了一片死寂。那张脸,竟与慕容煜长得一模一样,犹如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左眼角处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犹如一条扭曲的蜈蚣,为这张脸添了几分可怖与神秘。
“我是慕容珩,正统嫡长子。”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般在这寂静的牢房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说罢,他从容地掏出一枚羊脂玉佩,那玉佩质地温润,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上面雕刻的纹路精美绝伦,与慕容煜怀中暖炉暗格的纹路严丝合缝,宛如天作之合。“当年母妃生怕双生子被视为不祥,对外宣称我夭折,实则将我秘密送出宫。”他的语气平淡,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慕容煜像是遭受了重重一击,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一个不稳,狠狠撞上了身后的刑架,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可能...父皇的遗诏上明明写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难以置信,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崩塌了。
“遗诏?”慕容珩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尖锐而疯狂,震得铁链哗哗作响,仿佛要将这压抑的牢房冲破。“那不过是你们母子自欺欺人的把戏!真正的传位诏书,早就被你母亲篡改了!”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怨恨的火焰,直直地盯着慕容煜,仿佛要将他吞噬。
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惊与慌乱,紧紧握紧腰间的绣刀,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证据呢?空口无凭,如何让人信服?”我的声音虽然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证据?”慕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缓缓低头扯开衣领。只见他心口处赫然有一块朱砂胎记,形状竟与先帝随身佩戴的玉玺纹路惊人地相似,宛如上天刻意留下的印记。“这个印记,整个皇室只有嫡长子才会继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骄傲,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身份的正统。
苏婉柔见状,不禁突然惊呼出声,手中的宫灯险些落地。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慕容煜则死死盯着那胎记,身子摇摇欲坠,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若不是侍卫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他早已瘫倒在地。
“先帝临终前,曾派人寻我回宫。”慕容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消息走漏,七王爷为了独揽大权,派人杀我灭口。我侥幸逃脱,却只能装疯卖傻,蛰伏在他身边...这些年,我看着你们风风光光做皇子、当皇后,而真正的嫡长子却像野狗一样活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愤与不甘,那是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与屈辱的宣泄。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般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公堂外,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传来闷雷炸响,仿佛是上天也在为这惊人的变故发出怒吼。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奏响着激昂的背景音乐。
我望着这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突然,我想起阿安抓周时紧紧握紧的斩缜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多年前就开始悄然转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未知而又危险的方向发展。
“就算你是嫡长子又如何?”我咬着牙,握紧拳头,试图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坚守住自己的信念。“这些年,是陛下守护大燕,是他...”
“守护?”慕容珩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等登基大典那日,百姓们看到龙椅上坐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知会作何感想?”他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口,让人胆战心惊。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的脸,那一瞬间,他的脸与慕容煜的倒影重叠在一起,真假难辨。而这场关于皇位与真相的较量,才刚刚拉开那充满迷雾与挑战的帷幕,未来的路,充满了无尽的未知与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