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着。”她将手机屏幕贴在他眼前，播放宋业成被赵岁婳推下楼时的一段监控视频，“这就是未来你跟在赵岁婳身边的下场。”
药效发作前的最后一秒，夏北纪的眼泪砸在屏幕上。
夏穆在一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
他是真的很讨厌夏北纪。
可他也是真的怕他爹骂他。
“清熠，好了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可别真给夏北纪弄死了。
林清熠松开手，转身时撞见安怀锦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安怀锦几乎是瞬间移开视线，像是逃避什么一般躲开。
——
离开夏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林清熠刚坐进车里，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唐知威发来的消息：【忙完了吗？我来接你。】
她回复了一个“好”，随后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
暮色四合，林清熠有些疲惫地靠坐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车窗半开，晚风裹挟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气息拂过她的面颊。
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真皮纹路。
是时候该动手了。
现在宋业成摔成植物人，宋居澜车祸昏迷不醒。
只剩下夏北纪和在逃的宋月月，以及杀害她亲生母亲的真凶赵岁婳。
车窗外传来皮鞋踏过碎石路的声响，林清熠睁开眼，看见安怀锦修长的身影立在暮色中。
他碧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蒙了层雾，看的有些不太真切。
夕阳的余晖将他浅金色的发丝染成琥珀色，在额前投下细碎的阴影。
“清熠。”
安怀锦确认这是林清熠的车后，走上前轻叩车窗，声音比往常低沉，“我要去找林濯。”
林清熠降下车窗，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冷冽的木质香。
这气息让林清熠想起四年前那个雪夜，她差一点被撞死在郊野，最后是唐知威和方煜把她带去医院。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四年。
上一次她调查到最后指向夏北纪。
只是现在……
林清熠怀疑，怕是真正的想要害她的另有其人。
“需要我转告什么吗？”安怀锦问，目光落在林清熠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林清熠摇头侧身，注意到安怀锦紧紧盯着她的视线。
似乎安怀锦很喜欢这样看着别人。
可能和安怀锦曾经生活的地方习惯有关系吧。
林清熠没太在意。
“路上小心。”她说。
安怀锦看着林清熠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安怀锦突然伸手，指尖在林清熠发梢停留了半秒，最终只是替她拂去一片不知何时落上的一片细小草叶。
“头发上...有叶子。”安怀锦解释得有些仓促，耳根泛起薄红。
那叶子金灿灿的，在他掌心像一簇小小的火焰。
“谢谢。”林清熠礼貌道谢。
安怀锦最终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自己的车，和林清熠道别再道别的离开了。
林清熠不免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发起呆。
算了，不去多想了。
林清熠拿起手机给唐知威发消息，告诉他在家等着，她自己回去。
——
回到别墅是在半个小时以后。
林清熠推开别墅大门时，水晶吊灯的光晕里映衬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齐煜辉大喇喇地占据着长沙发，黑色皮衣敞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图案的t恤。
他正把玩着唐知威收藏的瑞士军刀，刀刃在他指间翻飞出危险的银光，时不时反射到墙上，像一条游走的银蛇。
“林小姐终于回来了。”
见到林清熠进来，齐煜辉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我等你等得茶都凉了。”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的全身，最后定格在她锁骨处有些暗淡下去的吻痕上，眼神暗了暗。
唐知威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西装外套早已脱下，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紧绷的小臂肌肉。
他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喉结下方还有一道新鲜的抓痕。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了五六个烟蒂，其中一个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显然不久前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惹恼了这位。
而罪魁祸首就坐在客厅正中央，翘着二郎腿跟在自己家一样的齐煜辉。
“吴妈，”林清熠脱下外套，“再去泡壶茶。”
吴妈应声退下，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三人。
林清熠在单人沙发坐下，正好隔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视线。
“有事？”林清熠直接看向齐煜辉。
齐煜辉却突然伸手摸了摸真皮沙发：“这材质不错，多少钱？”
“三百二十万。”唐知威冷声道，“Shadow赚的钱不够你买？”
“啧，小唐总真大方。”齐煜辉又去摸茶几，“这大理石纹路......”
“齐煜辉。”林清熠打断他，“说正事。”
闻言，齐煜辉突然收敛了笑意，从内袋掏出一部手机推过来。
屏幕上是一份shadow交易网站的订单——
【目标：林清熠。酬金：800万btc】
林清熠挑眉：“有人买我的命？”
“聪明。”齐煜辉打了个响指，“雇主很谨慎，用了三层代理，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唐知威，“我这个人，最讲先来后到。”
唐知威闻言绷紧了身子：“我出十倍价钱，这单你接下来，别让任何人伤害清熠”
“小唐总别急啊。”齐煜辉突然前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钱我不缺，我就缺个......”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扫过林清熠，“女朋友。”
此话一出，唐知威手上的茶杯砸在大理石地面，碎成尖锐的瓷片，四分五裂。
他猛地起身，在拳头距离齐煜辉的下巴只有半寸时，却被林清熠拦住。
“这件事我们需要谈谈。”林清熠直视齐煜辉的眼睛，“明天给你答复。”
齐煜辉站起身，皮衣擦过林清熠的肩膀：“我的时间很贵的，林小姐。”
临走前，他突然回头，“对了，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我不缺钱，要是真的不同意做我女朋友的话，就换个更有趣的和我交易。”
齐煜辉一甩袖子潇洒离开。
——
二楼书房里，唐知威一拳砸在橡木书桌上，指节立刻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