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老爷,经手的货物和款项巨大,北黑省绺子猖獗,不得不防!”我立刻回答老爷的疑惑。
老爷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台子的边上,他看着我说:“不错,生意很大吗!我的老哥哥胡财就胡梅她爹一个儿子,有你这样的女婿,将来胡四就有希望啊!不错,不错啊!”
“老爷过奖了!”我谦虚地说道。
“胡强,带他们去祭奠你大爷!”老爷吩咐道。
我们跟着胡强从西侧门走出院子,我这时才感觉出我们是来祭奠胡兴邦的,刚才的一幕我感觉是到了哪个帮会去见帮主。
除了那些黑衣大汉胸前的小白花,看不出一点有人死的架势。
我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院子,我低声问胡梅:“那个你叫老爷的是谁啊?”胡梅告诉我说:“是我爷爷的小弟弟,我们应该叫老爷,也就是最小的爷爷。老爷和大人家当家的老爷不是一个意思。他现在掌管整个胡家。”
来到一个很大的院子,这个院子不单大,布置得相当壮观,除了大得出奇的棺材,还有披麻戴孝的人们。
胡强把我们俩领到棺材前的牌位前站好,然后他喊道:“胡财的长孙女胡梅带着女婿祭拜她大爷!”
然后,我们跪地磕头,起来后有人递过香,我们三鞠躬然后把点燃的香插入香炉。
然后跪在泥盆旁烧了几张纸钱,接着站起立在一旁。
我们都站在西侧,东侧站着一排男人,我看着这些男人长得都差不多,他们从四十左右到二十左右不等,但从他们的气质上看,都不是平庸之辈。
我用胳膊肘碰碰胡梅,然后低声问她:“那几个男的是谁啊?干什么的?”
胡梅低声告诉我说:“是大爷家的五个儿子,当官儿的、经商的、从军的、最小的也在东北讲武堂学军事。”
我听了轻轻点头,胡梅接着说:“号称胡家五虎!各个都很厉害!”
这时,我发现距离灵牌最近的也是岁数最大的那个人,他朝胡强招手,胡强看到了急忙走到他的身边,他看着我和胡梅,对胡强说着什么,距离远,他声音也小,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胡强朝我们走来,他走到我和胡梅面前说:“大爷家的大哥,让你们去休息,守灵孝子就够了,你们是外人不用守灵。还说你们坐火车累了,也应该休息。”
胡梅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们去休息!”
胡强带我俩进了一个院子,在院子的西北角给我俩安排一个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很干净,用具摆设也很讲究,生活设施样样俱全。
胡强出去后胡梅嘟囔着说:“还重男轻女呢!把我当外人了!”看胡梅气鼓鼓的样子,我安慰她说:“那个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也确实太累了!”
胡梅看着我说:“他就不是为了我们吗?”
我脸一红,尴尬地说道:“是!是为了我们。”
这一夜,我们真正地睡在了一起,是以夫妻之名,也是以夫妻之实。胡梅可能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悲伤,我们一夜没消停。她是不停地要,我是不停地给。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
天亮了,我们睡眼惺忪地醒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我们披好麻衣,戴好孝帽子,来到灵前烧纸,上香。
那个大哥来到我们的身边对胡梅说:“别悲伤了,人死不能复生,只是这个投靠蛮夷的罪名被处决确实有点冤。你们还是休息去吧!在这里干站着也很累!节哀顺变!”
他以为我们的黑眼圈是悲伤过度呢。
我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就和胡梅离开了灵堂。我们离开灵堂前就摘下孝帽子,脱了麻衣,然后,回到我们的住处。
“出去走走!”我用商量的口吻问胡梅。
胡梅长叹一声说:“走吧!屋里确实有点闷!”
我们出了院子来到街上,这个胡家屯还不算小,东西应该有一里半地。我们边走边聊,胡梅又聊起她家的历史。
但从胡梅的口气里我知道,他们胡家和我们谭家的恩恩怨怨,她都是在长辈那里听来的。好多事情当时没有她,或者是她太小不懂事。
总之,在她的内心深处他们胡家就是我们谭家的死敌,我们谭家灭门,都是他们胡家干的。其实,消灭我家,她胡家当时还没那个实力。
她现在一想到我是谭家人,心里就感到愧疚。甚至不敢直着眼睛看我,这可能也是她不和我结婚的原因。
我现在对胡梅也是矛盾心理,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但回去后我决定和她结婚。过去的恩恩怨怨,不能再影响我们的幸福生活。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我俩等着七天后下葬。每天晚上我们都是尽享鱼水之欢。
这更让我下定决心,回去和胡梅结婚。
这天我们俩早上上完香,烧完纸钱。到屯子溜达,我问胡梅说:“这几天没少来人,有三五成群的,有十几个人的,还有几十个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胡梅想都没想就说道:“都是我们胡家的朋友。”
我盯着胡梅说:“可这些人可都带着长短家伙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也没禁止私人养枪!”我看胡梅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心里很着急,便劝她说:“胡梅,我说心里话,来的那天从车站叶钢把我们用车拉来,我就觉得奇怪。他看我的眼神就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有树林那些晃动的人影,这些天来的人,神秘,肃杀,阴森,你不觉得奇怪吗?”
胡梅一向是听我的,今天听我这么一说,她问我说:“你的意思是什么?”
听胡梅这么一问,我实在是不想说出来,他们胡家引以为傲的顶梁柱被杀了,还是以私通夷狄的罪名,这已经让胡梅很难承受了,我要再说出我的猜疑,那对胡梅将是致命的打击。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胡梅追问我。
我看着村外连绵起伏的群山,轻声说道:“这胡家屯要出事,要出大事!”
胡梅一听愣住了,她盯着我说:“什么?出大事,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