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声音暧昧又沙哑,席容烟咬着唇,都快要咬出血色来,在皇上紧逼的眼眸中,终于犹犹豫豫的开口:“臣妾满意的……“
只是声音小的如蚊,魏祁都差点没听见。
他笑了笑,身上因她这话又有了反应,在她微微错愕的目光中,又抬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席容烟忙伸手推在面前的胸膛上,皇上那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慌,又小声道:“臣妾想起来了。”
魏祁却直接压了下来,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沙哑道:“既然烟儿这般满意,朕自然该再努力才是。”
说罢身体便低了上去。
又是一场耽误许久的情事。
等结束了,魏祁已经穿戴整齐了过来,席容烟身上软的连撑起来都没什么力气。
此刻席容烟目光落在皇上手上拿着的那本书册上。
那本书册是昨夜高义拿来的。
是表姐说那册子里有她和韫玉哥哥从前的情诗。
她进宫,除了那只簪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来,那只簪子身上没有什么标识,即便别人看见也发现不了什么。
只是表姐既说了,里面定然是有的,她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因为表姐看过韫玉哥哥的字迹,或许能模仿出来。
而韫玉哥哥已经不在,要证明,便要找从前的字迹,现在的皇上会信么。
魏祁看了席容烟一眼,又看向手中的书册。
席容烟屏着呼吸,以为皇上会打开看的,却见皇上直接将书册放在了床边的烛台上。
席容烟眼睁睁看着那本书在皇上的指尖被燃烧殆尽,又变成灰烬,轻飘飘的落下。
紧接着温热高大的身子压下来,将她托着抱在怀里,温和话就落在耳边:“朕信你,便也不信那书册里的东西。”
“你安心在这儿睡一会儿,中午朕过来陪你用膳,这两日先不用去皇后那里问安。”
“朕已经叫人去彻查了,你放心。”
其实那册子里的东西,魏祁早就知道了。
那里头的所谓的情诗,他曾在灯下细细看那字迹,虽模仿的有几分相似,但和他派人找来的顾韫玉的字迹能明显看出不是一人写的。
此刻更没有打开的必要。
他只在意那根簪子。
他做这么多,是要让席容烟不恨他的毁去那个死人的所有痕迹。
他在席容烟额头上又落了一吻。
席容烟对上皇上看过来的眸子,她怔了片刻,又听话的点头。
等皇上走后,席容烟才唤宝珠进来。
她坐在床沿上,看着地毯很快被宫人打扫干净。
宝珠看着席容烟微微松了的里衣,里头的红痕清晰可见,又看席容烟眼眸微肿,不由为席容烟将衣襟整理好,又低声道:“主子再睡会儿吧。”
“皇上说主子昨夜没睡好,让我们伺候着让主子再睡睡。”
席容烟这才觉着身上发软,身上一些地方还有点疼,就又缩进被中。
快中午时,魏祁在议事厅忙完,才往书房去,对着高义吩咐一句,又让内侍去请早等候在外面的皇后请进来。
宋贺兰在外殿几乎站了一刻才被请进去,高义让她回去等,她也偏要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心头的那一股气。
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那席容烟在她眼里已成了妖妃。
皇上居然会被一个妖妃迷惑,罔顾事实,是非不分,一味的袒护。
皇上可以宠那个人,可将那个人宠到不分事实,那个人也该死了。
她从来不知道皇上会变得这么昏聩。
她大步进去书房的时候,皇上正站在桌边,好似正在等她。
宋贺兰抬头看向皇上,早已忍不住的出声质问:“昨日的事情物证具在,臣妾协理后宫,是要让后宫安宁公正。”
\"皇上一味的偏袒珍嫔,臣妾与后宫的其他人如何交待?\"
“事情传出去,其他人又如何看待皇上?”
“臣妾一定要处置了珍嫔。”
魏祁冷淡的看了宋贺兰一眼,紧压着唇畔,又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靠着椅背。
他问:“皇后怎么确定那东西是珍嫔的?”
“东西的确是从珍嫔寝殿搜出来的,但你又怎么证明东西是珍嫔的,还是别人放进去的?”
说着魏祁的声音一沉,带出威严来:“你身为皇后,不核实真相,就急着处置,你就是这么公正的?”
那声音落在宋贺兰耳中,带着七分怒意和威严,让宋贺兰几乎撑不住身体。
她愕然抬头看向皇上,只看见皇上阴沉的面容,和历来冷酷的眼睛。
她看过太多皇上冰冷无情的样子,此刻心里只想要更快的除去席容烟。
她甚至还往前一步,紧紧看着皇上的眼睛:“臣妾自嫁给皇上七年来,从未有过逾矩过错。”
“那日臣妾也在那处,是亲眼看到那麝香贴从珍嫔身上掉下来的。”
“况且臣妾一视同仁,将所有人的寝殿都搜了一遍,唯有珍嫔那里出了问题,难道还不够证明么。”
魏祁锐利的眼眸冷冷看着皇后,随即喊了声高义,高义连忙带了一个太监过来。
宋贺兰看到那太监的一瞬间,心头忽然紧了紧,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神色,手指已经掐进了掌心。
只见那太监一进去就猛然跪在了地上,朝着上头就磕头,战战兢兢的喊:“陛下饶命。”
高义在一旁低声道:“这太监借着出宫采办,底下应该收受了不少好处。”
“那麝香贴就是这胆大包天的贱奴买的。”
说着高义又踢了那太监一脚,怒斥:“还不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其实当初谢雨眠身边的宫女找到这太监的时候,皇上就知道了,留着他一条狗命,不过想看看皇后会不会牵扯处其他人。
不过谢雨眠找到这太监,得来的证据也是听身边的宫女说的,身边的宫女又是听其他宫女说的,事情细查也查不到源头。
跪在地上的太监脸色惨白,身上发抖,磕头道:“是谢才人身边的宫女让奴才去买的。”
“奴才刚开始听说了也不敢买,只是谢才人给了许多银子给奴才,还说那东西是用来给养的卷毛狗用的。”
“奴才也不懂这些,也没想到谢才人会去害人,这才答应了。”
说着他额头磕在地砖上咚咚作响:“求皇上,求皇后娘娘饶了奴才一命吧。”
“奴才也是听谢才人的吩咐啊。”
魏祁静静看了皇后一眼:“这太监皇后应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