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仙者而言。
道心誓言的分量极重，一旦违背。
轻则道心受损，修为停滞，重则真如誓言所说，万劫不复。
云曦月听到叶玄竟然发下如此毒誓，心中的怒火微微一滞。
她死死地盯着叶玄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慌乱或心虚。
然而，叶玄的眼神清澈而坦荡，没有丝毫闪躲。
那份认真和郑重，让她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能！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疗伤之法？
这一定是他的花言巧语，想要骗取自己的信任！
可是……
他已经发了道心誓言。
对于一个化神期修士而言，这几乎是堵上了自己的仙路前程。
如果不是确有其事，谁会轻易发下这等重誓？
云曦月的心，彻底乱了。
一方面是根深蒂固的羞耻和厌恶。
另一方面，却又因为那一句造化之力和叶玄的道心誓言，以及对生存的渴望。
而生出了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希望火苗。
这三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修为从合道后期一路跌到化神中期，而且还在持续衰退。
曾经众星捧月，如今却备受冷眼。
那些以往对她阿谀奉承之人，如今不是避之不及，就是落井下石。
甚至还有些宵小之辈，以为她失势。
便敢出言不逊，觊觎她的美貌，说些污言秽语。
若非圣主念及旧情，一直暗中照拂，她恐怕连这紫霞峰都保不住。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样修为散尽，如凡人般老去，最终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她还想重回巅峰，她还想看看那更高处的风景！
她还想……让那些曾经轻视她、嘲讽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如果……如果叶玄说的是真的……
如果那种“特殊灵液”，真的蕴含造化之力，真的能解她身上的奇毒……
那付出一些……代价，似乎也不是不能考虑？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疯狂滋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了她的心神。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羞耻感。
“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云曦月咬着苍白的嘴唇，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中的杀伐之气，却消减了不少。
“就算你那……那东西，真的有奇效，那又如何？”
“难道你要我……要我与你行那……行那苟且之事吗？！”
她说到“苟且之事”四个字时，脸颊再次涨得通红，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抗拒。
她云曦月，冰清玉洁数百年，从未与任何男子有过亲密接触。
连手都未曾被异性碰过几次。
如今，却要为了活命，而牺牲自己的清白之躯？
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难堪！
叶玄看着她那副羞愤欲绝，却又带着一丝挣扎的表情，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有挣扎，就说明有戏。
他连忙解释道：
“云仙子，你又误会了。”
“你想失去清白，我还不想呢！”
他心中默默吐槽一句。
要是真发生了那种事情，他还怎么触发系统的暴击返还？
“我所说的特殊方式，并非你想象的那般……”
叶玄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变态。
“只需要……嗯……口服渡入即可。”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口……口服渡入？”
云曦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张绝美的俏脸，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从耳根到脖颈，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霞。
那不就是……用嘴……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些难以言喻的画面，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般。
虽然……虽然不是她想象中最坏的那种情况，没有真正意义上失去清白之身。
但这种方式……
也太……太羞人了！
她云曦月，修炼至今，别说这种事情，就连男人的手都很少碰。
现在，却要……要用那种方式，将……那种东西……渡入自己体内？
这让她情何以堪！
传出去，她还有何面目见人？
她缥缈圣地的紫霞仙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
静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云曦月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的娇躯，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叶玄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他也没办法啊。
这“特殊灵液”的产生方式，就注定了它的使用方式不可能太“雅观”。
他能确定，自己这个“特殊灵液”好像蕴含着较为浓厚的造化之力。
而叶玄，与他几女交流中就发现，他的口水，没有造化之力。
就连尿、汗的液体都没有所谓的造化之力。
可就偏偏这个“特殊灵液”有。
对此叶玄非常的无奈，同时也非常不明白，为何就偏偏它有？
“云仙子……”
叶玄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云曦月猛地抬起头打断了。
她的凤眸中，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羞愤，有屈辱，有挣扎，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好！”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答应你！”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与这生不如死的痛苦相比，与大道无望的绝望相比，这点……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但是，叶玄！”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冰寒，带着彻骨的杀意。
“我丑话说在前面！”
“如果……如果你是在戏耍我，如果你的这个什么....，根本没有效果……”
“我云曦月对天发誓，就算拼着神魂俱灭，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股决绝和狠戾，让叶玄都感到心中微微一凛。
这位紫霞仙子，果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即便病入膏肓，其骨子里的骄傲和刚烈，依旧未曾磨灭。
“仙子放心。”
叶玄迎着她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我既然敢发道心誓言，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无效，任凭仙子处置。”
他心中却是暗自兴奋起来。
成了！
五千倍的返还，马上就要到手了！
不知道这次系统会返还出什么逆天的东西？
而在云曦月眼中，叶玄此刻平静的表情，却像是某种阴谋得逞后的淡定。
她觉得，这个登徒子，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羞辱自己！
什么道心誓言，说不定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用来骗取自己的信任！
但……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