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落座,赵安青端起酒杯,“来,大家喝一个,祝现年和泡泡新婚快乐,恩爱美满,百年好合。”
裴现年和赵随舟闻言,都朝江稚鱼的面前看过去
她面前放的,也是一杯酒。
“麻烦,给小鱼换杯别的,果汁或者牛奶。”裴现年对一旁站着的佣人说。
“对呀,瞧我这记性,泡泡是孕妇,怎么能喝酒,快点端走。”江晚清也懊恼道。
赵安青看着,没说话。
同样,赵随舟也看着,一个字没说,只是心里,却压抑不住的已经道尽了千言万语。
原本,江稚鱼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原本,江稚鱼怀着他的孩子,那个处处关心她呵护着她的人,也应该是他。
佣人赶紧过来,把江稚鱼面前的酒杯撤走,换上鲜榨的果汁。
裴现年这才端起酒杯,敬赵安青,“谢谢姑父这么多年对小鱼的栽培,让我有幸能娶到如此娇妻,现年感激不尽。”
话落,他仰头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佣人赶紧又给他添满。
他又敬江晚清,“能娶到小鱼,是我三生有幸,还请姑姑放心,以后我定然尽我所能,照顾爱护好小鱼,不让姑姑忧心。”
说完,他又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佣人又给他倒满。
见他还要敬赵随舟,江稚鱼抬头望着他,轻扯他的衣袖,“你胃不好,不能喝了。”
裴现年低头看她,满眼温柔笑意,“偶尔喝一点,没事。”
赵随舟黑眸幽沉,所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两个,不带任何笑意地掀了掀唇,举起面前的酒杯道,“这一杯,不如我敬妹夫吧。”
他说着,低头灌下杯子里的酒。
“谢谢大舅哥。”裴现年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你们结婚仓促,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没替泡泡准备什么嫁妆。”
赵随舟放下酒杯。
明明才喝了一杯而已,他仿佛就醉了般,眼尾不受控制氤氲开一层浅浅红色。
他看着江稚鱼,继续勾唇笑道,“听说父亲给了泡泡100亿做嫁妆,那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就准备100亿给泡泡做嫁妆吧,怎么样?”
江稚鱼望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铁臂忽然攫住了般,猛地一缩,呼吸也跟着有那么两秒的停滞。
一股酸痛,无法遏制蔓延开来。
但她却努力忽视,笑吟吟地冲赵随舟点头,“好啊,谢谢哥哥!”
赵安青看着他们,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
江晚清倒是很欢喜,但看到赵安青不对劲的脸色,没敢说话。
“但我有一个要求。”赵随舟却又说。
“大舅哥请说。”裴现年开口。
赵随舟端起倒满的酒杯,又一饮而尽,扯着唇角道,“你们不可以办婚礼,也不可以对外公布你们结婚的消息。”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妹妹和现年结婚,怎么能不办婚礼,怎么就不能对外公布?”
不等江稚鱼和裴现年回答,赵安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赵随舟才不理他,只盯着江稚鱼和裴现年,要他们给出答案。
“好,听大舅哥的,不办婚礼,不对外公布。”裴现年却是欣然同意。
虽然他不想委屈了江稚鱼,但是,不论怎么看,江稚鱼和他现在都不合适操办婚礼。
至于他们结婚的消息对不对外公布,都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和已经是夫妻的事实。
“嗯,既然现年答应了,我也没问题。”江稚鱼也点头。
赵安青看着他们两个,脸色一时更加难看了。
但他是谁,他是赵安青啊!
赵随舟这个儿子不听他这个老子的,难道他这个老子就要听赵随舟这个儿子的?
那肯定是不能的。
反正他什么也没有答应。
他想做什么,照做就行。
“来来来,大家别只顾着聊天喝酒,吃菜,吃菜。”
见气氛不对,江晚清赶紧笼络气氛,给江稚鱼夹了一块瓜子斑,笑嘻嘻道,“多吃点深海鱼,对宝宝发育好,以后宝宝生出来,肯定聪明。”
“嗯,谢谢姑姑。”江稚鱼点头,转而去给裴现年夹菜。
裴现年笑,“我自己来,你好好吃,多吃些。”
“嗯。”
赵随舟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俨然“一家三口”般相亲相爱的画面,送进嘴里的食物,犹如嚼蜡般,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好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盼头的。
他和江稚鱼的孩子。
这唯一的盼头,足够支撑他隐忍克制,好好地活下去。
江稚鱼怕吐,一直细嚼慢咽。
可吃到一半的时候,她还是冲去洗手间吐了。
裴现年和江晚清都跟着去了洗手间。
一个扶着江稚鱼轻抚她的后背,一个给江稚鱼端来温开水热毛巾。
赵随舟这个孩子的爸爸,却只能坐在位置上,望着洗手间的方向,听着江稚鱼的一阵阵呕吐声,自己煎熬。
除了给钱,他现在,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赵安青看着暗沉的眉眼,越看越不顺眼,冷哼道,“孩子就算生出来了,也不可能喊你做‘爸爸’。”
赵随舟刀尖般的锋利目光扫过去,“父亲只需要管家自己,别的事,就不需要父亲操心了。”
江稚鱼吐完,已经毫无胃口继续吃下去了。
她脸色很不好,想回家休息。
赵安青和江晚清就没有再留他们。
他们前脚刚走,赵随舟就打电话,让老中医去悦府花园,给江稚鱼把脉。
江稚鱼在赵家大宅吐了个干净,回到了悦府花园,兰姨又给她做了吃的。
这回她倒是没吐,还把兰姨做的都吃光了。
老中医来给她把了脉,给她开了保胎的药膳,正常饮食的时候吃,而不是当药吃。
老中医给江稚鱼把完脉开好了药膳,才从悦府花园离开,就接到赵随舟的电话,问江稚鱼和孩子的情况。
“赵总安心,小鱼小姐和胎儿的情况已经稳定多了,只要不再受什么刺激,小鱼小姐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的。”
赵随舟听了,总算是安心不少。
道谢后挂断电话,他又打给了唐昭,让他安排给江稚鱼打款100亿当嫁妆。
“打款的时候,声明这笔嫁妆的受益人,只能是江稚鱼和孩子。”他吩咐。
即便,他清楚裴现年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更不会贪图江稚鱼的东西,但他是生意人,做事谨慎,万无一失,是他的习惯。
“是,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