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证件呢?”
裴现年又问。
“户口本放在赵家,我现在回赵家去拿。”江稚鱼格外欣喜道。
“我陪你。”
江稚鱼摇头,“你要是跟我回赵家,我怕赵随舟发现异常,还是我自己回去拿,然后在民政局跟老师您汇合,怎么样?”
裴现年笑了,点头,“行,听你的。”
从医院离开,江稚鱼自己打车回赵家大宅,裴现年则跟何晏回学校,去拿自己的证件。
一路上,江稚鱼心潮澎湃,无法安宁。
哪怕是在昨天之前,她都不可能料得到,自己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但此刻,她却无比的庆幸,更加无比的坚定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车子开到半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赵随舟打来的。
她立即就接了,然后甜甜地喊,“哥哥。”
“你在哪?”男人的嗓音传来,又沉又臭,明显压着火。
保镖在机场被她甩了,查看了机场监控才发现,她跟裴现年走了。
此刻,想到监控里,江稚鱼扑进裴现年怀里的画面,他额角的太阳穴都还在突突的直跳。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江稚鱼对裴现年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感情了。
很危险!
“在回家的路上啊,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家了。”江稚鱼轻快地回答。
“你一个人?”
“对呀,一个人,要不然哥哥以为还有谁?”江稚鱼笑嘻嘻问。
“回到家,不许乱跑,老实在家里待着,我会让家庭医生去查看你的伤口。”赵随舟沉声叮嘱。
“我想去看礼礼,我还落下了好多课,要去找裴老师。”
“哪都不许去,等我回来再说。”赵随舟命令。
江稚鱼懒得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马上,赵随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江稚鱼接通,不等他开口,便气呼呼地道,“哥哥你这么不讲理干什么,我是个人,有人权,要去哪,想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哥哥你无权干涉。”
手机那头的赵随舟轻笑一声,“还不是你自己爱乱跑。”
“是我的原因吗?是我自己想跑吗?”江稚鱼质问。
那头的赵随舟忽然就沉默,几秒后,软了嗓音轻哄,“你乖一点,伤还没好,想干什么,等我回来陪你。”
江稚鱼听着他的话,莫名的,鼻子狠狠一酸。
在眼泪涌起前,她赶紧又掐断了电话。
赵随舟没有再打过来。
她回到赵家,家庭医生都已经在等着了。
兰姨看到她,人瘦了,脸苍白,长头发也被剃成了寸头,眼泪没忍住一下就涌了起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江稚鱼去抱抱她,“兰姨,我没事,好着呢!”
说完,她也不多解释,直接往楼上冲。
管家带着家庭医生,还有兰姨一起,大家都跟着她要上楼
“欸,你们不用上来,在下面等着就行。”江稚鱼赶紧拦住他们。
“小鱼小姐,少爷叮嘱的,让医生给您换药。”管家巴巴说。
“换药,换什么药?”兰姨什么也不知道,一脸茫然问。
“我刚去了医院,换过了。”江稚鱼手里还拎着在医院开的药,“看,这是刚在医院开的药。”
几个人一看,她手上拎着的小塑料袋里,确实是装了药。
“您去过医院了啊?”管家问。
“对,我去过了。”江稚鱼点头,“医生明天再来吧,今天不用了。”
话落,她大步上了楼,去自己的房间拿户口本。
她和礼礼的户口本一直由她自己收着,还是江家原来的那本。
她父母虽然被销户了,但原来的户口页,她也一直还留着没动。
当纪念也好。
回到房间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页户口,她又匆匆下楼离开。
“小姐,你这是又要去哪?”兰姨见她又要出门,赶紧喊住她。
“办点事,晚点就回来了。”江稚鱼继续往外跑,却又被保镖拦住了。
“小鱼小姐,少爷让您在家里好好休息。”保镖恭敬道。
“我有事,要出去,哥哥不会不答应的,你们放心吧。”江稚鱼说。
保镖不让,“小鱼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的,您别让我们为难。”
江稚鱼想了想,“行吧,那我不出去了。”
她又乖乖回了屋。
“小姐,您赶紧上楼躺着,我这就去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您爱吃的菜。”兰姨满脸心疼地过去拉住她道。
江稚鱼点点头,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保镖,悄悄问兰姨,“何叔呢?”
何叔是兰姨的丈夫,在赵家当司机。
“在呢,怎么啦?”兰姨问。
江稚鱼凑到兰姨耳边,说了几句。
兰姨有些为难,“小姐,既然少爷让您在家休息,您就好好在家休息呗,别出去了。”
“我就出去一小会儿,有你和何叔陪着我呢,我能有什么事,很快就回来了。”江稚鱼撒娇。
兰姨哪受得了她撒娇啊,没再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于是,何叔开车,兰姨坐副驾驶,江稚鱼藏后备箱里,借口出门去给她买她常吃的蛋糕,成功出了赵家大门。
等车子开上主路,何叔将车靠路边停下,兰姨赶紧下车,去后备箱将江稚鱼扶了出来。
“何叔,兰姨,你们去买蛋糕吧。”江稚鱼笑嘻嘻说。
“那你呢?”兰姨问。
“我把事情办好了就回家。”江稚鱼说着,看到开过来的一辆计程车,立即招手拦下。
兰姨不答应,“小姐,您不是说了让我们两个陪着您的嘛,您不能说话不算数。”
江稚鱼笑嘻嘻的,什么也不再多说,直接拉开计程车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小姐,那您可得早点儿回来。”兰姨无奈叮嘱。
“知道啦。”
车门关上,江稚鱼直接让司机开去附近的民政局,然后给裴现年打电话。
她赶到的时候,裴现年已经等在民政局的大门外了。
就他一个人,没有让何晏跟着。
“老师。”江稚鱼下车跑过去。
裴现年赶紧迎上去,“别跑,伤还没好。”
江稚鱼一脸轻快,“在头上,不影响。”
裴现年无奈摇头,脸上的宠溺藏不住。
江稚鱼笑,拉起他的手就要往结婚登记处走。
裴现年不走,反手一把拉住她。
江稚鱼停下,回头。
“真的想好了?”
裴现年看着她,很认真很严肃,“婚姻不是儿戏,既然结了,我就没有打算要离。”
江稚鱼重重地点头,“老师,我想好了,我愿意以夫妻的名义,跟您过一辈子。”
“只是名义吗?”裴现年又问。
“当然不是。”江稚鱼摇头,“夫妻,就是夫妻,做什么都可以。”
“好,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