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长广王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高湛紧紧攥着拳头,关节泛白,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高演,大声质问道:“陛下,您曾答应过我,不会再插手我的婚事,如今为何又要我娶沈嘉敏?”
高演皱着眉头,面露难色,刚想开口解释,一旁的高湘便抢话道:“阿湛,你要知道,这门婚事关乎着朝堂的稳定,沈国公手握重兵,他的女儿嫁入皇家,能稳固我们的统治。”萧唤云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阿湛,你身为皇室子弟,应当以大局为重。”
高湛却根本听不进去,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唰”的一声,寒光闪过,剑刃出鞘,直指高演。众人顿时惊慌失措,高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高湘和萧唤云吓得脸色苍白,尖叫出声。
高湛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局,那我的幸福呢?我与陆真情投意合,你们却要棒打鸳鸯,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我做不到!”说罢,他猛地一挥剑,“咔嚓”一声,割断了自己的一缕长发,决绝道:“既然如此,我便削发为僧,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省得被这尘世的规矩束缚!”言罢,他将剑狠狠扔在地上,转身夺门而出,只留下众人在原地目瞪口呆,议事厅内一片死寂。
陆真说道;沈公子谢谢你救我,不过我说过这是我和你们沈家的恩怨从此不会罢休,陆真心想要不是你们沈家历史差一点就要崩塌,史实人物被你们害成这样,我只有维持历史秩序到结局,我才能返回21世纪去,不然就要永远困在北齐,历史也会偏离轨道。
沈嘉彦将温热的药碗递到陆真面前,却见她别过脸去,苍白的嘴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沈公子,谢谢你救我。”她嗓音沙哑,强撑着坐直身子,眼中燃起毫不掩饰的恨意,“但我说过,这是我和你们沈家的恩怨。”
沈嘉彦手一顿,药碗里的汤药轻轻晃出涟漪:“我救你,是因为......”“因为什么?因为愧疚?”陆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却仍死死盯着他,“若不是沈家插手,许多人也不必枉死。从宫闱到朝堂,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她挣扎着要下床,却因体力不支跌回榻上,“我不会罢休。有些事必须有个了断,否则......”她的声音渐渐冷下去,“否则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沈嘉彦望着她决绝的神色,终于默默放下药碗。窗外暮色渐浓,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纠缠成解不开的结。
高演望着高湛离去的背影,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青砖地上,瓷片迸裂的脆响惊得众人一颤。\"反了!简直反了!\"他额角青筋暴起,龙袍下摆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当朕的旨意是儿戏不成?\"高湘蹲下身捡起带血的断发,指尖抚过那抹殷红,忽然轻笑出声:\"陛下息怒,弟弟这性子,不过是孩子气罢了。\"她将断发收进袖中,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倒不如让沈国公提前筹备婚事,等木已成舟......\"
萧唤云却按住高湘的手腕,珠翠晃动间,她望向虚掩的殿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长公主怕是忘了,陆真如今还在沈府。\"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高演的脸色瞬间阴沉。他负手来回踱步,靴底碾碎瓷片的声响格外刺耳。\"传旨,即刻封沈嘉敏为长广王妃。\"他突然驻足,眼中闪过狠厉,\"至于陆真......\"话音未落,窗外狂风骤起,卷着沙尘扑进殿内,将案上的奏折掀得簌簌作响。
陆真倚在沈府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高湘撺掇赐婚的消息如重锤般砸在心头。暮色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砖地上扭曲成尖锐的形状。她咬着下唇冷笑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你一个长公主,你那么喜欢扰乱历史,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陆真转身点亮油灯,橘色光晕在她眼底跳动。她从枕下抽出一卷泛黄的密信——那是前日在御书房偶然发现的,记载着高湘与南梁暗通款曲的蛛丝马迹。“既然要入局,那就玩点大的。”她将信笺凑近火苗,看着字迹在火舌中蜷曲成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高湘,你亲手埋下的雷,也该到了引爆的时候了。”
狂风呼啸着撞开殿门,奏折纷飞间,高演的怒吼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高湘猛地按住案几上欲飞的密诏,却见萧唤云突然扑向翻卷的帘幔——那里赫然露出半截衣角,分明是有人偷听!
\"谁?!\"高演的龙靴碾碎瓷片,三步冲到门前。侍卫们如临大敌地包围过来,却见沈嘉敏跌跌撞撞从廊柱后转出,鬓发凌乱,怀中还死死抱着一卷未写完的婚书。\"皇兄恕罪!\"她扑通跪地,玉簪坠落,\"我...我只是想看看赐婚诏书...\"
高湘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突然惊呼:\"这丫头手里的婚书!墨迹未干,分明是提前备好的!\"沈嘉敏浑身发抖,婚书上\"长广王妃\"四字在风中颤动。高演的目光骤然冰冷,弯腰拾起婚书时,袖中滑落的南梁密信残角正巧落在沈嘉敏膝边。
与此同时,沈府内的陆真突然听见墙外传来异响。她吹熄油灯,借着月光摸到窗边,却见一队黑衣人影翻墙而入,为首之人腰间玉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正是高湘的心腹。\"陆姑娘,长公主有请。\"为首的黑衣人掀开面罩,刀光映出他嘴角残忍的笑,\"她说,该让你看看真正的历史了。\"
陆真握紧袖中暗藏的匕首,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她后退半步靠上书架,故意将铜镇纸扫落在地,\"哐当\"巨响惊得黑衣人微微分神。趁着这瞬息之机,她抓起案头的墨砚狠狠掷出,墨汁混着碎瓷劈面而来,为首的黑衣人慌忙抬手格挡。
\"抓活的!\"那人抹去脸上墨渍,怒吼声中,陆真已翻身跃上窗台。夜风卷着她单薄的衣袂,眼看就要纵身跃下,后腰却突然传来剧痛——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裙摆,深深钉入皮肉。她踉跄着跌回室内,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与此同时,皇宫内院已乱作一团。沈嘉敏攥着那截密信残角,惊恐地抬头:\"皇兄,这...这不是沈府的印泥吗?\"高演的脸色比死人更白,那暗红印泥的确是沈国公书房专用之物。高湘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陛下明察!定是沈家妄图勾结南梁,借婚书泄露机密!\"
议事厅外,马蹄声由远及近。浑身浴血的高湛策马闯入,腰间佩剑还滴着鲜血:\"陛下,沈府遇袭!陆真...\"他话音未落,怀中昏迷的陆真便被侍卫强行带走。高演看着弟弟染血的衣襟,再低头看向沈嘉敏手中的密信,喉结剧烈滚动:\"封锁沈府,缉拿沈国公!\"
沈嘉彦在乱军冲入府邸的刹那,将陆真推进暗道。火把照亮他决绝的脸:\"活下去。\"他反手抽出长剑,寒光与血色在暗夜中交织。而昏迷的陆真在坠入黑暗前,恍惚听见密道深处传来机关开启的声响,石壁上,竟刻着与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北齐舆图。
剧情续写
夜色如墨,陆真倚在布满机关的密室角落,额角冷汗涔涔。后腰弩箭虽已取出,但毒性仍在体内肆虐。她咬牙启动藏在袖中的纳米系统终端,蓝光在指尖流转,映得她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冷冽。“高湘,敢动我和高湛,你得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高湘正在自己的寝殿内谋划下一步动作,全然不知危险逼近。忽然,一阵诡异的蓝光闪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纳米系统释放出的机械束缚装置瞬间缠住她的手脚。她惊恐地想要呼喊,却发现喉咙也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只能发出呜咽声。陆真从阴影中走出,眼神冰冷如霜:“长公主,咱们好好算算账。”
陆真拖着被控制的高湘来到存放圣旨的密室。纳米系统的机械臂精准地破解了密室机关,柜门缓缓打开。陆真调出圣旨修改程序,纳米机器人迅速附着在圣旨之上,原本赐婚的字迹在蓝光中逐渐消散,转而变成新的内容——取消高湛与沈嘉敏的婚约,并严惩一切蓄意破坏他人姻缘、扰乱朝纲之人。
皇宫内,高演正在为沈府之事大发雷霆,突然接到修改后的圣旨。看着那熟悉却又截然不同的内容,他皱起眉头,下令彻查。而此时,陆真早已带着被禁锢的高湘,利用纳米系统的隐形功能,悄然离开皇宫。
高湛心急如焚地赶到陆真此前藏身之处,却只看到打斗留下的痕迹和几缕血迹。他握紧拳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愤怒:“陆真,你到底在哪里?”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陆真用纳米系统传递的密信,得知她已掌控高湘,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静候时机。
另一边,沈嘉彦在沈府拼死抵抗后,被赶来支援的 loyal 部下救走。他望着燃烧的府邸,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还沈家一个清白,更要救出陆真。
陆真将高湘囚禁在一处隐蔽的废弃宅院,纳米系统构建的能量屏障将高湘牢牢困住。“你究竟是什么怪物?”高湘终于恢复说话能力,惊恐地看着陆真。陆真冷笑一声:“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北齐的天空下悄然酝酿 。
陆真拖着被纳米系统禁锢的高湘,将她重重甩在废弃宅院的破榻上。能量屏障在四周泛起幽蓝的光,映得高湘煞白的脸扭曲变形。\"公主殿下真是长本事了,\"陆真俯身逼近,指尖划过高湘颤抖的脸颊,\"有你这个姐姐,你弟弟恐怕会被你害死。\"
高湘猛地抬头,发丝凌乱间露出眼底的疯狂:\"他若乖乖娶了嘉敏,何至于此?\"她突然大笑起来,震得能量屏障泛起涟漪,\"不过是个为了女人连皇位都不要的蠢货!\"话音未落,陆真的手掌已经掐上她的脖颈,纳米系统的电流顺着指尖窜入高湘体内。
\"你以为搅乱婚事就能坐稳长公主之位?\"陆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国公手里那些南梁密信,若是送到陛下案头......\"高湘的笑声戛然而止,瞳孔因恐惧骤然收缩。窗外惊雷炸响,陆真松开手时,高湘瘫倒在地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沫在青砖上绽开,如同破碎的红梅。
话音未落,陆真眼中寒光一闪,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废弃宅院里炸开,高湘的脸瞬间偏向一侧,白皙的面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指痕。
“你!”高湘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陆真,眼中满是愤怒与震惊。
陆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尽是鄙夷与冷冽:“为了一己私欲,连亲弟弟的幸福都能践踏。今日这一巴掌,是替高湛打的!你若再敢算计他,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陆真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字字如重锤般砸在高湘心上。
高湘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有些发懵,缓过神后,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挣扎着想要起身反抗,却被纳米系统的束缚装置勒得更紧,只能发出不甘的低吼。
陆真甩了甩因扇耳光而发麻的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瘫倒在地的高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她后退两步,看着能量屏障将高湘彻底笼罩,“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高湘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纳米系统的束缚装置狠狠拽回原地,只能声嘶力竭地怒吼:“陆真!你敢动沈家试试!我不会放过你!”
陆真闻言脚步一顿,回头露出森冷的笑,眼底杀意翻涌:“拜拜,我去找沈家算账了。你弟弟的幸福、朝堂的安宁,还有那些被你们践踏的无辜之人……这笔笔血债,总要有人来还!”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高湘愤怒的叫骂声在空荡荡的宅院里回荡。
沈府的厢房内,药香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陆真倚靠着床头,看着沈嘉彦端着重新煎好的汤药走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她别过脸去,任由汤药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沈公子不必再白费心思。”
沈嘉彦将药碗轻轻放在案几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的裂痕——那是陆真苏醒时摔碎的旧盏。“陆姑娘总说沈家罪无可恕,”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可曾想过沈国公执意联姻,不过是为了保你性命?”
陆真猛地转头,扯动伤口闷哼一声。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沈嘉彦眼底翻涌的情绪:“那日陛下盛怒,要以妖女之名处置你。是家父连夜入宫,以兵权为饵,才换来这道赐婚旨意。”他抓起陆真的手腕,露出其上尚未愈合的鞭痕,“你以为沈嘉敏为何突然要当储妃?不过是接了父亲的密令,用自己的婚事换你周全!”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陆真掀开床幔,看见数十名带刀侍卫举着火把闯入,为首者亮出圣旨:“奉陛下旨意,缉拿与南梁私通的沈国公余孽!”沈嘉彦脸色骤变,反手将陆真推进暗道,自己却被侍卫的长枪抵住咽喉。
“活下去。”他转身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月光照在他腰间玉佩上,映出陆真从未见过的刻字——“护真”。暗道的石门轰然落下,陆真跌坐在潮湿的石阶上,耳边回荡着沈嘉彦最后的嘶吼,与远处高湛焦急的呼喊在黑暗中交织成一片。
陆真跌坐在潮湿的石阶上,指尖死死抠住粗糙的石壁。暗处的霉味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却不及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竟在无意识间代入了这个身份。
\"我不是陆贞。\"她喃喃自语,腕间突然泛起微光,时空管理局的徽章若隐若现,\"我是陆令萱,是历史的守护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在总部接受任务时,局长凝重的话语犹在耳畔,\"北齐历史出现重大偏差,若不及时修正,整个时空链都将崩塌。\"
上方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沈嘉彦的嘶吼声刺破暗道的寂静。陆真猛地撑着石壁站起,徽章蓝光大盛,无数历史碎片在眼前闪现:真正的陆令萱将成为北齐女相,而此刻她怀中的密信,正藏着扭转乾坤的关键。
\"沈嘉彦,抱歉了。\"她攥紧染血的婚书残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我必须让历史回到正轨——哪怕要亲手将你们推向既定的结局。\"蓝光笼罩全身的瞬间,她仿佛听见时空齿轮重新咬合的轰鸣,而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陆真蜷缩在暗道角落,石壁的寒气顺着脊背蔓延,却不及心中寒意彻骨。时空管理局植入的历史数据在脑海中疯狂闪烁:若高湛与沈嘉敏成婚,不仅会改变高家权力走向,更会导致陆贞彻底沦为历史尘埃——那个本该成为北齐女相、左右朝堂局势的关键人物,将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不行!”她猛地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金属徽章在袖中发烫。指尖划过冰冷的石壁,历史的脉络在眼前逐渐清晰:陆贞从宫女到女相的每一步,都是维系北齐命运的重要节点。若此刻高湛被迫娶亲,不仅会斩断陆贞的成长之路,更会引发连锁反应,让整个时代陷入万劫不复的混乱。
上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沈嘉彦的惨叫声隐约传来。陆真咬着牙站起身,眼中泛起坚定的光芒:“我必须阻止这场婚事。就算要与整个朝堂为敌,就算要背负千古骂名……为了历史的正轨,我别无选择。”她握紧藏在袖中的密信,那上面不仅有高湘的罪证,更是扭转乾坤的关键筹码。黑暗中,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暗道尽头的微光走去,脚步沉稳而决绝。
陆真与高湛紧紧相拥后,心情渐渐平复,她深知此刻还不是沉浸在儿女情长中的时候,历史的危机仍如乌云般笼罩着。她在高湛耳边轻声叮嘱,让他先稳住情绪,回到王府等候时机,自己则要去为这场混乱的局面寻找破解之法,高湛虽满心担忧陆真的安危,但也明白事态紧急,只能不舍地松开手,看着陆真离去的背影。
陆真离开王府后,径直前往皇宫藏书阁。她记得曾在那里查阅资料时,看到过一些关于沈家先辈的隐秘记载,或许能从中找到扳倒沈国公的关键线索。藏书阁内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息,陆真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翻找,每一页的翻动都带着她的期待与焦急。终于,她找到了一本记载着北齐世家秘辛的古籍,上面详细记录了沈家曾经犯下的一桩贪墨军饷的旧案,虽时隔多年,但其中涉及的证人与证据若能重新收集,或许能成为对付沈国公的有力武器。
与此同时,沈国公得知高湛拒婚后大发雷霆,他觉得自己的颜面与家族的谋划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暗中召集自己的心腹,商议着如何逼迫高湛就范,甚至不惜动用一些极端手段。而沈嘉敏在得知高湛为了陆真宁愿削发为僧后,又妒又恨,她认定是陆真从中作梗,破坏了自己的姻缘,决定亲自去找陆真算账。
陆真带着古籍离开藏书阁时,险些与前来的沈嘉敏撞个正着。沈嘉敏看到陆真,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怨毒,她喝令身边的侍女拦住陆真,“陆真,你这个贱人,竟敢破坏我和高湛的婚事,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陆真镇定自若地看着她,“沈嘉敏,你莫要胡搅蛮缠,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和长公主的阴谋,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罢了。”沈嘉敏哪里肯信,她一挥手,侍女们便一拥而上。陆真巧妙地躲避着她们的攻击,同时想着脱身之计。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王尚仪恰好路过,她厉声喝止了这场争斗,将沈嘉敏斥责一番后,让她先回去,沈嘉敏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王尚仪的命令,只能恨恨地瞪了陆真一眼后离开。
沈嘉敏话音未落,陆真眼中寒光骤起,手腕翻转间已扬手甩去一记耳光。\"啪\"的脆响在藏书阁走廊回荡,沈嘉敏的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痕,踉跄着撞向身后的书架,古籍纷纷坠落,在她脚边堆成凌乱的小山。
\"放肆!你竟敢打我?!\"沈嘉敏捂着脸尖叫,金步摇歪坠在额角,珠翠散了一地。陆真却步步紧逼,指尖几乎戳上她的鼻尖:\"打你?我还要撕开你沈家的画皮!\"她弯腰抓起一本掉落的《军饷录》,封面灰尘扬起,\"你父亲当年私吞三十万两北疆军饷时,可曾想过前线将士要拿白骨换粮草?\"
沈嘉敏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你胡说!\"陆真却忽然冷笑,将古籍翻开至夹着红笺的那页,上面朱笔圈注的\"沈\"字刺得人眼疼:\"这里记载着七位目击证人的名字,如今只剩两人在世——你说,要是把他们带到陛下面前,会牵扯出多少秘辛?\"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真趁机将红笺塞进沈嘉敏袖中,压低声音道:\"替我给沈国公带句话:再敢拿高湛的婚事做交易,我就把这些账本摊在金銮殿上晒一晒。\"转身时,她擦肩而过王尚仪,袖口暗纹与对方腕间的银镯轻轻相触——那是时空管理局特有的接驳信号。
沈嘉敏捂着红肿的脸颊,望着陆真转身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嘶吼:“陆真!你以为凭一本破书就能扳倒沈家?”她抓起地上的古籍狠狠摔向墙壁,泛黄的纸页四散飞扬。陆真却头也不回地冷笑:“是不是破书,陛下心里自有计较。倒是沈姑娘——”她忽然驻足,侧影被廊下灯笼染成冷红,“与其做着储妃梦,不如想想昨夜你父亲与南梁使者密谈时,窗台上的竹影究竟像什么字。”
话音未落,沈嘉敏如遭雷击。昨夜她偷听到父亲书房里的对话,那道映在窗纸上的影子,分明是个“反”字。指尖不自觉抚过袖中红笺,她忽然想起陆真塞进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目光。远处更夫敲过三更,灯笼在夜风中明明灭灭,将她的影子扯得破碎不堪。
“别做梦了。”陆真的声音混着梆子声传来,惊起檐下宿鸟。沈嘉敏瘫坐在散落的古籍中,望着自己精心描绘的丹蔻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忽然想起及笄那年父亲说的话:“嘉敏,你生来就是要嫁给皇子的。”此刻这话在耳边炸开,竟像极了一场荒诞的诅咒。她颤抖着捡起掉落的金步摇,簪头明珠滚落在《军饷录》的“沈”字上,晃出一片刺目的光。
陆真猛地转身,靴跟碾碎地上的珠翠,发出细碎的脆响。\"攀附权贵?结党营私?\"她逼近沈嘉敏,眼底燃着冷冽的火,\"你父亲在吏部私设暗档,把寒门士子的功名卖给出价最高的世家子弟;你兄长在军中安插亲信,将北疆防线画成自家的势力地图!\"她抓起沈嘉敏腕间的翡翠镯子,\"这镯子上的血玉,可是用二十条人命换的矿脉雕成的?\"
沈嘉敏脸色煞白,想要后退却被书架抵住后腰。陆真松开手,玉镯\"当啷\"坠地,裂成三段。\"以为用婚事做筹码就能洗白罪孽?\"她从袖中抖出半卷密报,桑皮纸上\"沈府私铸铜钱\"的字样刺得人睁不开眼,\"北齐的国库空了三成,陛下的龙袍都要打补丁,你们沈家的地窖却堆满了鎏金夜壶!\"
走廊尽头传来甲胄轻响,陆真将密报塞进沈嘉敏怀里,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瓣:\"好好看看吧,这是你父亲送给新皇的'登基贺礼'。\"转身时,她故意撞翻一旁的博古架,青瓷瓶碎裂声中,她听见沈嘉敏压抑的啜泣,混着远处高湛唤她名字的声音,在夜色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陆真把那个篡改了的逼婚圣旨用隔空取物拿出来,你看看这上面的名字是谁,还在这里做梦?
陆真冷笑一声,指尖在袖中纳米终端上飞速划过。蓝光闪过的刹那,一道明黄卷轴凭空出现在掌心,边缘还带着御书房的檀香气息。“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她扬手将圣旨抖开,鎏金大字在廊灯下熠熠生辉,“这才是陛下真正的旨意。”
沈嘉敏瞳孔骤缩——卷轴上“高湛与陆真”的婚书落款处,朱砂印泥还未完全干透。她踉跄着扶住书架,指甲深深抠进圣旨边缘:“不可能!明明是我父亲亲自拟的……”“拟旨?”陆真截断她的话,纳米系统在身后投射出虚影,正是昨夜潜入御书房的画面,“你以为玉玺是那么好偷的?”
画面中,陆真的指尖抚过龙案上的传国玉玺,蓝光闪过间,玺面纹路竟如水波般扭曲重组。沈嘉敏看着自己父亲的密信在火中化作飞灰,突然捂住耳朵尖叫:“你是妖女!一定是妖术!”陆真却将圣旨拍在她肩头,冰凉的触感混着纳米机器人的电流:“记住了,沈家的阴谋到此为止。再敢越界——”她忽然贴近对方耳边,“我会让历史亲自碾碎你们。”
远处传来宫钟轰鸣,陆真转身时,圣旨已消失在蓝光中。沈嘉敏瘫坐在地,看着自己绣着并蒂莲的裙摆上沾着星点灰烬,那是伪造圣旨的残片,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幽蓝,如同她破碎的幻梦。
陆真甩袖转身,靴跟碾碎地上的碎玉,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头也不回地抬手挥了挥,语气里满是刺骨的嘲讽:“再见了——阎王爷的爱妾。”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剧烈摇晃,将她的影子拉长在沈嘉敏面前,像一道割裂光明与黑暗的刀。
沈嘉敏猛然抬头,却只看见陆真消失在转角处的衣袂。她浑身发抖,忽然想起坊间流传的那句童谣:“沈家女,穿红裳,三更夜,伴阎王。”指尖无意识抚过颈间的红宝石项圈,那是父亲送她的及笄礼,此刻却烫得惊人,仿佛阎王爷伸来的锁链。
藏书阁的烛火突然诡异地熄灭,沈嘉敏在黑暗中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远处传来更夫“天干物燥”的喊声,却惊起满庭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屋脊,叫声凄厉如泣。她颤抖着摸索到墙上的烛台,却在火光燃起的瞬间,看见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分明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轮廓,颈间戴着的,正是那串滴血的红宝石。
“啊!”她尖叫着跌坐在地,项圈断裂,红宝石滚落在黑暗中,像极了地狱里的引路灯。而此时的陆真,正站在宫墙下望着漫天星斗,纳米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出历史线稳定的绿色波纹。她摸了摸腰间的时空徽章,轻声呢喃:“下一个,该轮到高湘了。”
王尚仪看着陆真,眼中露出一丝担忧,“陆真,如今局势复杂,你要小心行事。我虽不知你有何打算,但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朝堂安稳,若有需要,我定会暗中相助。”陆真感激地向王尚仪行礼,心中也多了一份底气。她明白,要想彻底改变局势,还需要更多的助力与周密的计划,而接下来,她要去寻找那些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人,一场与权势和阴谋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