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繁复花纹的喜袍在司斐手里碎成了一条一条的,深沉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融入骨血中的视线一错不错的落在身上。
宴清有些茫然的看向他,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一道阴影直直的覆盖了过来,嘴被堵住了。
这个吻又深又凶,像是饿虎扑食一般,势头猛地让人招架不住。
宴清没一会就感觉到呼吸困难了,不自觉伸手推了他一把,自然是没推开。
司斐轻而易举的制住他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唇瓣微微分开了半厘米,宴清刚喘了口气,他又立刻追上,重新陷入新一轮的纠缠中。
************
洞房花烛夜显得格外漫长,宴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又或者是昏过去的,等再睡醒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他有些艰难的睁开哭的红肿的眼皮,有些艰难的坐起身,颤抖着手找出昨天从女主那搜刮来的丹药,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
昨天演的太投入了,临到关头,药忘吃了。
【宿主宿主,你还好吗?】
系统也不是第一次见自家宿主被折腾成这样了,之前那么多男主,一个比一个畜牲,但关键是这个世界的痛觉屏蔽器没了,看着宿主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甚至连细白的手指上都有牙印,
不敢想有多痛。
宴清被折腾的半点力气都没了,吃完药又一头栽倒进了松软的床榻里,哑着声音问:“黑化值还剩多少?”
系统看了眼数据面板,不假思索道:【还剩下最后5点。】
宴清双眼无神的看了眼系统,精神恍惚道:“怎么还没完?”
男主在的时候系统根本不敢露头,它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想了想,它试探性的道:【难不成是男主没尽兴?】
宴清面皮猛的抖了抖,咬牙切齿道:“我都这样了,他还没尽兴???”
系统没说话,只是目光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依照它对这些鬼畜男主的理解,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尽兴这个词。
如果不是自家宿主身体不允许,他们恨不得住到里面,一直做到天荒地老。
【宿主好好想想呢,说不定就有一些小细节被忽略了。】
宴清已经在想了,他昨天都说了些什么,想了好一会,心他里大致有了章程,应该就是那句他喜欢他吧。
昨晚喝醉了不算,起码在司斐的视角中应该要在清醒状态下再表一次白,剩下的黑化值差不多就能消除掉了。
新的问题又来了。
如何清纯不做作的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又不会让人怀疑?
************
还没等宴清想好究竟要怎么做,机会就直接送到他眼前了。
“你就是君上新娶的天后?”
宴清看着面前一脸倨傲的白衣仙子,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十分好脾气道:“我是,怎么了?”
白衣仙子微扬了扬下巴,轻哼一声:“也不晓得君上到底看上你哪点了,一个魔族,竟然也能做上天庭的天后,你别得意,君上对你不过是一时感兴趣,等他什么时候厌烦你了,你还不是要滚回你的魔域!”
宴清眼微不可闻的睛亮了一瞬,还有这等好事?
但做戏做全套,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慢吞吞的掀眸看了她一眼:“你凭什么这样说?”
白衣仙子依旧是一副清高的模样,“我同君上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天后这个位置原本就该是我的,只不过暂时你这狐媚子夺了去。”
这话宴清就不爱听了,天地良心,他一个清纯大男孩什么时候变成狐媚子了。
但为了剩余的黑化值——
宴清仔细回想了一下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面对这种情况一般要怎么说,片刻后,他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却还是勉强装出一副嚣张跋扈的小人模样。
他慢吞吞的将白衣仙子从上到下打量了遍,微微停顿了下,强忍着恶寒佯装不屑的嗤笑出声:“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们天帝爱我爱的可是无法自拔呢,你恐怕是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你——”
“我什么我,没大没小,这就是你们上天庭的规矩?”
白衣仙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宴清微不可闻的抬眸看了眼,见有不少神君都在暗中看热闹,他终于放心了,没再理会原地快要气哭的小仙子,抬步回了自己居住的云殿。
果不其然,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司斐就回来了。
“今日出去了?”
宴清掀眸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
司斐走到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怎么这么不高兴?”
宴清又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的小青梅都找上门了,扬言说要将我赶回魔域呢。”
司斐眉眼微不可闻的弯了弯,“瞎说什么,我只有你一个,哪有什么青梅。”
宴清难得不依不饶了起来,“怎么没有,你敢做不敢认吗?”
司斐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手虚虚的握在他腰间间,语气不急不缓:“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认?”
宴清质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
司斐像模像样的思索了一阵,慢悠悠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宴清大声指责他,“看,你自己都承认了!”
司斐唇角也浅浅勾起了抹弧度,“从小同我一起长大的人那么多,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连这个也要计较吗?”
宴清就不说话了。
司斐却又得寸进尺的将人锁在自己怀里,鼻尖蹭着他的后脖颈,热气喷洒在耳畔,语气笃定道:“宴清,你吃醋了。”
宴清耳根不受控制的红了,条件反射的为自己反驳:“谁吃醋了,我才没吃醋——”
司斐却笃定他在嘴硬,心里顿时柔软的不像话,亲了亲他红透的耳垂,放低声音哄道:“你知道我爱你,那你呢,你爱我吗?”
宴清耳根红的更厉害了,红意甚至还蔓延到了侧脸,像姑娘家抹了胭脂一样。
“你明知故问。”
司斐柔软的唇瓣从耳垂一路厮磨到他的嘴唇,在他嘴角亲了又亲,“我想听你亲口说。”
宴清低垂下眼睫,眸底深处划过一丝狡黠,终于害羞似的小声开口:“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