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李雪菲生日。
她没声张,只简单和助理说了句“今晚不用安排应酬”,就准时下了班。
晚风温柔,她独自走进附近一家环境雅致的小法餐厅,是她两年前项目成功后,自己悄悄庆祝过的一家店。
今天,她也想再安静地过一次生日。
不同的是——她不再一个人了。
餐厅角落被她提前预订,蜡烛点好,红酒温着。
她穿着那件沈君泽曾说“最像你”的酒红色连衣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灯火闪烁。
桌对面那一张空椅子,她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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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服务员走来:“李女士,请问您是两位用餐吗?”
“是。”她微笑。
“那另一位需要我们联系吗?”
“不用了,他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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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二十,她收到公司秘书群转发的一则通报:
【沈总下午紧急前往北郊洽谈项目,手机暂时无法联络,预计今晚凌晨回市。】
她的指尖顿了顿,关掉屏幕。
没有信息,没有未接,没有留言。
也没有——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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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离开。
只是把红酒倒了一杯又一杯,一直没喝。
直到夜里十点,餐厅服务员再次走来,小心问:
“女士,今晚……还需要继续等吗?”
她抬头,笑了笑:
“我自己吃吧。”
“麻烦上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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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沈君泽没有出现。
李雪菲站在公寓落地窗前,卸了妆,穿着居家长衫,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她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一整天干干净净。
她不是没想过提醒——
哪怕发一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哪怕只是发个“表情包”暗示。
但她没有。
她只是——等。
像过去三年她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一样。
她不主动索要爱,但她希望被记得。
结果,是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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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她坐在床边,给自己点了蛋糕外卖。
五寸小圆,没有插牌,奶油简单裱了一行小字: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轻声道:
“原来还是得我自己说出口。”
她吹灭蜡烛,没有许愿。
只是把蛋糕推到一边,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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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沈君泽推门进屋,满身寒气,一眼看见桌上的蛋糕残盒和蜡烛。
他怔住,脸色瞬间变了。
“雪菲!”
她正坐在沙发上喝牛奶,神色淡定如常。
他走近:“你昨晚……”
“一个人吃的。”她轻声。
“对不起,昨晚项目那边临时出事,我手机没信号……”
“你不用解释。”她放下杯子,望着他,“我不是生气。”
“那你是……”
“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的‘亲密’是不是一直靠我在填空。”
“你给我自由,给我信任,给我支持——但唯独没有‘仪式感’。”
“你说过你不会再迟到。”
“可昨天,是我生日。”
“你,连一句话都没给我。”
沈君泽喉结轻滚,声音低哑: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
“我一直以为你很理性。”
她笑了,笑容却有点苦:“是啊,谁都以为我理性。”
“但理性不是不需要被重视。”
“我可以不闹情绪,不要惊喜,不追求浪漫。”
“可哪怕你只发一句‘我记得’,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被落下了。”
她站起身,拿起包:“我今天有会,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她:“给我一次补救的机会。”
她停顿两秒,抽回手:
“生日是不能补救的。”
“它只有一次。”
“就像——等一个人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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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
李雪菲不是冷静。
她只是,从不习惯让爱成为负担。
她不吵,不闹,不逼迫。
可她一旦安静地转身,就是她最失望的时刻。
他坐下,盯着那盒蛋糕,喃喃道:
“李雪菲……你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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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沈君泽亲自出现在李雪菲会议所在的场地。
会议刚结束,他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纯白包装盒,没有助理,没有司机,西装都没换,眼底满是疲惫与认真。
她一怔:“你怎么来了?”
他将盒子递到她面前:
“迟到的生日礼物。”
她没有接。
他说:“我不再找借口。”
“你说得对,我一直以为你不在意。”
“但我错了。”
“不是你不在意,是你不愿说——你其实,也想要被小心记得。”
“以后,我不让你再等。”
“哪怕我忙、我累、我被困在天涯海角。”
“我都会想办法,让你第一时间知道:你在我心里,从未被落下。”
她看着他,良久,终于接过盒子。
没有笑,但眼神缓了下来:
“沈君泽,我可以不被惊艳。”
“但我不能被忘记。”
他轻轻抱住她,声音低哑:
“我记得。”
“从现在开始,我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