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胆敢坏我万兽山名声!”
尉迟炎屠听到沈清禾这一声喊,眼中怒火瞬间暴涨,浑身灵力骤然沸腾。
他猛地从烈焰狮背上腾空而起,衣袍猎猎作响,右手凌空一按,磅礴的灵力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火焰手掌,裹挟着灼热气浪,狠狠朝沈清禾拍下!
这一掌威势骇人,火焰翻腾间,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变形。
沈清禾只觉一股炽热威压扑面而来,仿佛置身火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虽已有抗衡炼气十二层的实力,但筑基修士的含怒一击,岂是炼气期能轻易抵挡的?
“不好!”
她心中警兆大起,毫不犹豫地捏碎早已攥在掌心的瞬移符。
“唰——”
灵光乍现,她的身影瞬间模糊,在火焰巨掌拍落的刹那,整个人凭空消失!
“轰!”
火焰手掌失去目标,余势不减,竟直直朝着寒冰宫一行人轰去!
尉迟炎屠脸色一变,想要收招却已来不及。
寒冰宫那位筑基弟子见状,冷哼一声,袖袍一甩,冰寒灵力骤然爆发!
刹那间,寒气翻涌,一只晶莹剔透的冰霜巨手凭空凝聚,裹挟着刺骨寒意,悍然迎向火焰巨掌!
“轰隆——!!!”
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力在半空中狠狠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炽热的火浪与森冷的寒流疯狂交织,炸开漫天冰屑与火星。
狂暴的灵力风暴席卷四方,掀起滚滚烟尘,地面被余波震得寸寸龟裂,碎石飞溅!
幸好此地荒芜,四周并无树木遮挡,否则光是这一击的余威,就足以将方圆数十丈内的一切夷为平地!
“尉迟炎屠,你莫不是连我等也要一并诛杀!”
苏寒舟冷喝一声,袖袍猛然一挥,冰寒灵力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将迎面扑来的狂暴余波尽数驱散。
他凌空而立,衣袂翻飞,周身萦绕着森然寒气,一双冷眸如刀锋般直视百丈外的尉迟炎屠,眼底杀意凛然。
“苏寒舟!”
看清来人,尉迟炎屠粗犷的眉头骤然紧锁,脸上横肉微微抽动。
显然,这他们两个早已相识。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神情,对苏寒舟眼中的杀意浑不在意:“不过是失手罢了,大不了给你赔个不是。现在让开,老子没空跟你纠缠!”
“赔个不是?”苏寒舟眸光一寒,周身冰晶凝结,“那就将七窍玲珑果交出来,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放你娘的屁!”尉迟炎屠怒极反笑,浑身火灵力翻涌,“那小贼信口雌黄,你这蠢货居然也信?”
“你尉迟炎屠是什么德行,我岂会不知?”苏寒舟冷笑摇头,指尖已有冰霜蔓延。
“那就是没得谈了!”尉迟炎屠声音陡然阴沉,周身火焰迸发。
烈焰狮也发出一声咆哮,飞到他身边。
刹那间,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压在半空轰然相撞,炽热与冰寒交织撕扯,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声。
双方弟子纷纷后退,无人敢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多言半句。
与此同时,数里外还未赶到的余秋棠五人,在感受到前方爆发出的筑基期威势后,纷纷止步。
“那是筑基期在战斗!”
一人面色微变,惊呼出声。
转而他看向余秋棠,询问:“余师姐,我们现在还要过去吗?”
余秋棠没有立即回应,她握在手中的玉佩青光闪烁,闭目感应片刻,朱唇轻启:“前方有筑基修士对峙,我们贸然前往非但讨不到好处,反而可能枉送性命。”
她纤指一转,指向东南方向:“那位同门已不在那处,应是用了瞬移符遁往了那个方向。”
众人闻言皆暗松一口气。
“走。”余秋棠率先转身。
五道身影如轻烟般掠过,朝着玉佩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沐云谣一路疾驰,青纱罗裙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她暗自估算着距离,确认已远离那片是非之地很远后,这才放缓身形,落下地面。
山风拂过,吹散她额前几缕凌乱的青丝。
回首望去,那座山峦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见此,她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轻纱遮掩下的红唇轻启,吐出一口浊气:“跑出这么远,应该没问题了吧?”
这么想着,自己这也算是摆脱了沈清禾了。
她正欲寻个隐蔽处调息片刻。
突然——
“嗡!”
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在身前炸开,光线扭曲间,刺目的灵光骤然闪现!
沐云谣瞳孔骤缩,只见一道白裙身影在灵光中逐渐凝实。
狂乱的气流卷起满地落叶,沈清禾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三丈处。
“你...你...!”
沐云谣面纱下的檀口微张,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沈清禾是如何追来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足尖轻点崖边青石,整个人如一片轻羽般向后飘飞。
“沐师姐,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沈清禾清冷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紧随而至。
沐云谣还未来得及催动全部灵力,突然腰间一紧,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将她硬生生拽了回去!
“啊!”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条布满尖刺的藤蔓如毒蛇般缠绕在腰间。
那些泛着幽光的尖刺距离她的肌肤仅有分毫,仿佛只要稍稍收紧,就能连带衣物一同刺穿,扎入皮肉。
沐云谣顿时僵在原地。
她可是亲眼见过这藤蔓的厉害。
此刻感受着腰间缠绕的藤蔓,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窜上天灵盖,让她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沈...沈师妹...”
被藤蔓拖回原地的沐云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我这不是逃跑,只是...那样的场面...你懂的...”
“不,我不懂!”
沈清禾半眯着眼,似笑非笑:“我只知道沐师姐丢下我自己跑路,这种卖队友的事,可是很严肃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
沐云谣咽了咽口水,想要强行解释,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直接说,我是被你胁迫的,才不是你队友?
她能想到,若是自己真这么说了,怕是会直接激怒沈清禾。
到时会是什么下场...
嘶——
她仅是想想,就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我错了...”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细若蚊呐:“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清禾见她这模样,不由暗笑。
但也没有真想拿沐云谣怎样,毕竟是受自己胁迫,遇事率先开溜也没什么。
但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的,不然真当她是个良善,好糊弄之人?
沈清禾轻哼一声,缠在沐云谣腰间的藤蔓收紧了些许。
感受到腰间藤蔓的收紧,沐云谣顿时惊得绷直腰背,满眼可怜的看着沈清禾,却是不敢说话。
见差不多了,她便伸出一只手,到沐云谣面前,掌心向上勾了勾,露出一个‘你懂的’神情。
沐云谣见状,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情不愿的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盒,放到沈清禾手中。
“这...这个够吗?”她偷瞄着对方神色,试探道:“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
沈清禾挑眉打开玉盒,只见一块通体莹润的奇石静静躺在锦缎上。
石头表面流转着光晕,隐约有清越弦音传出。
她认出这奇石的来历,正是炼制灵器、法宝的珍贵宝材——玄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