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总部发来信息，s-021项目进度已经接近末期，集团负责人在实验室等待您的验收。”
“另外，x议员发来私密信函，如果我们同意他们之前提出的要求，他们会在议会全力推动基因法的调整。”
就在菲林从视野和对话中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附着的身躯再一次开口说话了。
红衣女人冷哼一声，将酒杯放回到托盘里，然后就像是对一个真人一样对着菲林说道：“不论世界怎么发展，总有人喜欢干杀鸡取卵的事，‘逆旋’继承了大逃亡时代的基因库，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突破那道界限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她手指在虚拟面板上轻触几下，悬浮车的顶部和四周开始变得透明，一个高楼林立，川流不息的现代化高科技城市出现在菲林面前，菲林望向远处，那里矗立着两座双子塔，两座塔自下而上分别沿着逆时针的方向螺旋缠绕，塔身之间有数十道廊桥相连。
逆旋集团总部——“逆旋双塔”。
就在菲林思考这样的建筑结构会不会因为螺旋塔的内部没有一条可以直上直下的升降系统，从而导致这里的员工每天上下班都要分段次乘坐电梯时，悬浮车直接停泊在了其中一层凸出来的平台上。
这里的员工上下班并不需要从大楼底部进入……
红衣女人回头扫了菲林一眼，看见后者瞳孔里不断闪烁变色的光圈，她挑了挑眉说道：“将你过去二十秒的思维线程转换成人类的语言，发送到我的终端。”
“是的，主人。”
“嗯……奇怪的思维发散倾向……建筑学随着材料学的进步早在两百年前就突破了，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女人好奇的看着菲林。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管家机器人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用程序化的语气说道。
而这时候，附身在管家机器人身上的菲林则感觉莫名其妙，建筑学？材料学？他刚才确实是在心中想了一些事，难不成自己附身的这个管家机器人也有类似的想法？
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这是又陷入到哪个幻境中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重复的呼叫声伴随着嗡鸣的背景音突兀地在菲林心头炸裂，菲林只感觉脑海一顿，眼前和红衣女人和外边的科幻世界一样，一瞬间如同变成了水中倒影，在一阵波动过后烟消云散。
“编号0-0-17。”
“编号0-0-17。”
“我检测到了你的思维波动，你现在应该醒了。”
菲林一睁眼，眼前还是那个虚无的世界，不过视野里有个熟悉的家伙，那个蓝色的光球。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称呼我为0-0-17？”
“祂们称呼我为‘神之信使’，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世界’本身的仆从。”蓝色光球上下浮动着。
“祂们，你是指七神吗？”因为大陆通用语中对神明的专属代词与凡人用的代词发音并不相同，所以菲林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一点。
“你可以这么理解。”蓝色光球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展开，他的语速逐渐加快。
“虽然此次链接的信道较为稳固，但是你所持有的能源并不足以支持我们长时间的交流，我有一些事项要交付与你。”
“导航模块必须被寻回，除此以外，介于领航员尚未归位，导航路径的变更需要所有下级节点的共同授权，所以，你必须在周期临近之前，收集到所有的节点授权……”
蓝色的光球震颤着，菲林却突然打断了它的话：“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是什么领航员？如果我不做会怎么样？”
蓝色的光球不动了，在它的航行记录中，从没有哪个领航员单位会表现出拒绝的可能性，通常都是它下发指令，领航员领命工作。
“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一位持有授权的领航员，如果你无法承担这项任务，我会激活序列中的其他领航员个体。”
喂喂喂，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吧，我要是真的不答应的话，是不是就再也无法从这个虚无世界中脱身了？
“根据协议，领航员具有不可替代性，同时期的领航员只能存在一位。”蓝色光球就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重复了这句话。
“这并不是读心术，只是表层思维交互的附带产物。”蓝色光球进一步解释道。
“好吧，看来我没得选。”
“从结果来看，这是必然的。”蓝色光球毫不避讳的给了一记直球。
“我需要怎么做？”虽然菲林在这里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摆一个葛优躺。
“时间有限，我先赋予你一部分导航变更授权——已授权。”蓝色光球左右摇晃了一下，菲林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
“接下来，我会发送给你一份下级节点名录，你需要尽力去获取各个节点的导航变更授权。”
下一刻，一列长长的名单突然出现在菲林的脑海里，他注意到其中有几个熟悉的名字，比如第一物种储存库，第三生化研究所，能源循环节点城等等，其中一些后边还标注着“已离线”的字样。
“坐标已经录入了你的底层数据库。”
菲林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意识中不断涌现出摆烂的情绪，不想思考这些事。
“你的人格化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似乎是感受到了菲林此刻的状态，那个蓝色光球突然凑到了菲林近前，整个光球几乎占据了菲林的全部视野。
“哈哈，我在思考人生三大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菲林和这个蓝色光球开了个玩笑。
“曾经有一个被授予了光明和增益权限的个体也问过我这些问题。”
“你是说亚当？”
“嗯，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蓝色光球表面浮现出几环符文光圈，绕着对方的身体倾斜翻转，这似乎是对方陷入思考时的外在表现。
“然后呢，你是怎么回应他的？”
“我直接把他踢出了这个空间，我只是世界的仆从，我只有目的，所谓生命的意义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菲林面色一僵：“那，你要把我踢出去吗？”
“暂时不，亚当是一个很有趣的个体，这些简单的问题在我的底层代码中不断回响，虽然我还没有答案，但是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蓝色光球表面几乎要被层层叠得的符文光环完全覆盖了，如果之前对方给菲林一个机械刻板的交流印象，现在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进入了某种感性思维模式。
“在你之前，有16个领航员先后出现在这个世界，他们所面临的任务都各不相同，有近乎一半的个体都倒在了任务途中，但是这一切的付出是有意义的，阿尔霍世界安然度过了10个周期，在长达年的时间里，世界不曾毁灭，文明不断地被孕育出来，延续，是这个世界的首要任务。”
“或许你认为自己肩负的责任太大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导航模块的工作时长仅仅占据着这年中的不到百分之一，而在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包括现在，有其他数不尽的下级节点在负责世界的维护和运行。”
“或许他们也会感到疲惫，或许他们也会感到迷茫，但是这就是他们被创造出来的职责所在，然而凡人种族的生命有限而短暂，他们无法胜任这项工作，如果世界无法延续，你所思考的所谓哲学，完全没有意义。”
菲林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光球的絮絮叨叨，你这完全没有起到激励效果啊喂。
思维的交互传递了过去，蓝色光球表面的光环齐齐一滞，然后迅速的熄灭。
“当你作为领航员醒来的时候，就注定无法过上凡人种族的生活了。”
ps：这两天睡得有点晚，更新也有点迟，那就罚今天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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