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东见他吓得丢了魂,觉得有些可笑,故意拉长了声音问道:“真没那本事?”
小贩上下牙齿打着架,说:“东爷,您真是抬举我了,我确实不会那个玩意……”
“那你下车,到前面来!”徐卫东指了指苏芹身边的车窗。
“得嘞,东爷!”
小贩答应着,从车上下来,赶紧跑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徐卫东落下车窗,问:“认识这位女士吗?”
“有,有点眼熟……”
小贩打量着苏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
“我属兔,还需要再嫁个属兔的男人……”苏芹想看他怎样收场,便有意提示道。
“哎哟姑奶奶,我哪知道您是东爷的人哟!”
小贩认出了苏芹,顿时吓破了胆,一下把腰弯到了九十度,连连拱手作揖。
“说,怎么回事?”东子嗓音不高,却让小贩两腿发软,几乎要瘫到地上。
“东爷,不瞒您说,我也是受人指使……”
“说,受谁指使?”徐卫东冷冷地问。
小贩不敢隐瞒,便把李聪敏如何买通他欺骗苏芹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苏芹问。
“姑奶奶,我对天发誓,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
“长什么样?”东子问。
“个子挺高的,脸黑的像锅底,带着近视眼镜,说话有点南方口音……”
“真是卑鄙无耻!”
苏芹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李聪敏。
“姑奶奶,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贪了点小钱……”
小贩以为苏芹是在骂他,吓得浑身筛糠,不住地作揖哀求。
“你还干了什么坏事,统统说出来,别让我费事!”徐卫东的脸沉了下来,两眼透出了杀气。
小贩一听吓得要死,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又把李聪敏设计骗苏芹母亲的事合盘托了出来。
徐卫东见苏芹气得脸都白了,用手指着小贩说:“今天爷爷没工夫搭理你,抽空再跟你算账!”
小贩吓得浑身一抖,差点跪到地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不断哀求:“东爷,您大人大量,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徐卫东懒得理他,把头收回来,不耐烦地对车外挥挥手,骂了一句:“赶紧滚蛋!”
小贩见徐卫东发了话,如同惊弓之鸟,屁滚尿流地跑了。徐卫东嗤笑了一声,摇起车窗玻璃,开车向前走去。
苏芹一路无语,脸色苍白,嘴唇被咬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苏芹知道李聪敏是个无耻之徒,但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把流氓耍到了母亲的身上。
这一刻,苏芹对李聪敏的心彻底死了,离婚的想法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李聪敏并不知道他干的那些缺德事已经败露,面对苏芹的冷暴力,却认定是徐卫东在背后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李聪敏恨透了徐卫东,但除了用点划汽车的小伎俩,实在找不到更解气的办法来报复他。
一连多日,李聪敏的心里就像压着块大石头,总感觉喘不上气来,总想找个发泄的地方,把憋在心里的恶气撒出来。
春节马上就要到了,集团各部门都很忙碌。李聪敏让内勤小蔡拿来了业务员年终奖的明细。
这段时间,主管经营的副总裁穆兰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国际业务上,国内的日常工作都交给李聪敏来管理。按照惯例,他要在春节前把奖金给业务员们兑现了。
李聪敏打开报表,发现王永健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抬眼问小蔡:“你没有算错吧?”
“李经理,有什么问题吗?”小蔡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经常发脾气,心里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人的业绩怎么这么好?”李聪敏阴沉着脸,用手指点击着报表上王永健的名字。
“李经理,不会有错,我已经反复核对过了。”小蔡回答。
李聪敏没再说话,翻了翻眼皮,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看着桌上的报表,李聪敏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王永健,咱们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李聪敏对王永健早就怀恨在心,当年他提职的时候,不少人在公告栏前议论纷纷,表示不满。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人群里就有王永健的影子。虽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但在李聪敏的心里,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自己的敌人。
“看我怎么弄死你!”
李聪敏心里发着狠,顺手拿起笔来,在他的奖金兑现栏里重重地画了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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