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置可否,据他了解,组织曾多次派人前往种花,每次不是遇上严打,就是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海洋里,不得不断尾求生。
从无例外。
这要是普通的发展中农业国,某些漏得跟筛子似的发达国家算什么?
想到那个国度,琴酒眼神深邃了几分,手指微动,仿佛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喉间升起痒意。
他收回思绪,打量穿着鹅黄睡衣的女人。
真丝布料裹在细腻莹白的肌肤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琥珀色的眼眸让娇憨圆润的杏眼显出几分锋芒,又在凌乱的发丝和眼角浅色泪痣的映衬下,显得慵懒诱人,好似眉间的孱弱都褪了下去。
状态不错。
琴酒注视着她的眼睛,抬手按在肩膀上,力道不大却不容拒绝,和上次见面全凭情绪驱使的步调不同,这次多了几分气定神闲。
好似绑架回来的猫猫放下心来,释放本性。
又像捕食的凶兽,饭后扑向猎物,逗弄般地逼迫着,在猎物的呜咽中得到满足。
好恶劣~
君遥呼吸一滞,转瞬想起多年前的小猫咪,时光错乱带来的刺激如同火上浇油,溅起的火花在脑海中怦然绽放。
灵魂好似炸成两半,沉溺其中,又清醒地旁观着,一旦碰撞便如激流回旋,让人目眩神迷,彻底沉溺。
琴酒稳住呼吸垂首看她,如有实质的目光从潮湿的发根移开,匆忙掠过流淌着明媚春光的眼眸,落在眼下那颗翩然欲飞的泪痣。
他勾起嘴角,一语双关:
“多谢君遥小姐的邀请,作为回报,请你喝杯琴酒……”
果然是自由美利坚,感谢这次假期,琴酒过得相当闲适。
他少有忌口,和君遥的晨练晚训暂且不提,为了避免君遥熬粥,白天坚持和老陶交流学习——以学习为主,借机尝遍种花美食。
要不是经常和其他几位公职人员切磋,以及贝尔摩德那边的任务踩点,恐怕会胖上好几斤。
作为回报,琴酒早上煮咖啡,晚上拿gin以外的基酒调鸡尾酒,早c晚a准备得妥妥的,免得他们纯饮朗姆之类的蒸馏酒,还吐槽说不好喝,比不上家里的茅台。
老陶他们就当新尝试,没受什么影响。
爱喝酒的老鹅甚至很兴奋,艰难地在假话中挑挑拣拣,试图打破语言隔阂,跟琴酒交流鸡尾酒的调试。
三天时间,其他几位同事扛不住了。
他们不是这些编外成员,没有无视饮品功能的体质,本来出任务就提着神,锻炼之余再用咖啡提神几天,就要敏感到神经衰弱。
于是在一次切磋过后,委婉求饶,“黑泽同志,咖啡和酒都很好喝,不过没必要都准备,保留晚上的酒就可以了。”
他们也能睡个好觉。
琴酒看着他们诚恳的目光,垂下眼眸,遮住快要溢出来的复杂神色。
从查到特事办编外人员这个岗位时产生的,到从君遥这里了解工作内容后再次加深的,以及目前从这些人的表现中充分巩固的印象不断浮现:
工作时的状态暂且不提(他也没看到),工作量是真的少,这几天的工作强度还比不上他的一天。
训练量也不多,这就是他们出任务的情况?
纯粹是税金小偷吧?
琴酒压下这个想法,答应他们的要求。
一个想法攻击两个群体,属实冒昧,幸好他没说出来,否则编外成员“现身”说法,其他人员一哄而上,场面就不会那么和谐了。
无知是平静生活的重要助力。
他们在这种平静中打破不少刻板印象,自觉对彼此了解不少,在不同方面产生了敬佩之情。
和谐的同居生活很快过去,到了拍卖会开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