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图崩塌72小时后·未知坐标·临界区灰域】
Z3:“……你跟我说,这一片废墟里还有‘信号’?”
001(Z3的临时辅助系统,残存人格模块):“不是信号,是……心跳。”
Z3:“别拿我寻开心。江晚吟毁掉命图主核,她的意识和命链早就被一起烧光了。”
001:“理论上确实如此,但你看到这个了吗?”
Z3(盯着掌中的光核残片):“命权碎片?”
001:“不,是‘逆映存储’。”
Z3:“什么意思?”
001:“她上传的意识,在自毁前0.016秒启动了逆向反映系统。”
Z3(皱眉):“她还能留下意识副本?!”
001:“不是副本,是……倒映体。”
Z3:“别卖关子了,001,到底她有没有死?”
001:“如果你定义‘死亡’为本体意识灭失,那她——没有死。”
Z3(猛然睁眼):“你说什么?!”
001:“她把自己变成了‘变量投射’,依附在命图废墟的边缘频带。只要有足够的‘主观情绪波动’,就能触发唤醒。”
Z3:“那为什么现在还没动静?”
001:“因为没人相信她还活着。”
Z3(喃喃):“……该死。”
【空气中忽然出现一道微弱脉冲·如心跳般轻颤】
Z3:“你感受到了吗?”
001:“频率加快……你动摇了,你的情绪共振在唤醒她。”
Z3(一步步朝命图裂缝中央走去):“她不会放弃的,她从来就不是个会认输的人……”
【低沉女声,忽然从系统深处响起】
???:“Z3。”
Z3猛地回头:“……江晚吟?!”
???:“你还活着。”
Z3(声音颤抖):“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轻笑):“死?对命图来说是终点,对我来说——只是新起点。”
Z3:“你……你怎么做到的?”
江晚吟的声音:“在我按下自毁键的那一刻,我看到你的眼睛在发抖。你怕我死。系统识别到了这一点,它将你的恐惧‘翻译’为命图残余权限。于是我,借此……留下了一道门。”
Z3:“门?”
江晚吟:“一扇能回来找你的门。”
001:“确认身份成功。江晚吟意识体——激活。”
Z3(大步上前):“你现在在哪?我怎么救你回来?”
江晚吟:“别救我,我没被困,我……在观察。”
Z3(沉声):“你什么意思?”
江晚吟:“命图不在了。接下来的每一步,人类要靠自己决定。我不能再插手了。”
Z3(怒吼):“你插手了!你不只是插手,你是把自己献祭了!”
江晚吟:“但我没后悔。”
Z3:“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Z3?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永远死在废墟里了?”
江晚吟:“我信你。纪澜信你,我当然信。”
Z3(咬牙):“我不配。”
江晚吟:“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命说了算。但现在命……没了。”
Z3:“那我们还要怎么活?”
江晚吟:“你还记得我最初对你说的话吗?”
Z3沉默半晌:“‘如果命运真是神写的,那我偏要在祂的剧本上,写一个烂尾的结局’。”
江晚吟:“现在,轮到你执笔了。”
Z3:“你回来。”
江晚吟:“不能。”
Z3:“你回来!”
江晚吟:“如果我回来,你会做什么?”
Z3(深吸一口气):“我会抱你,骂你,然后把你藏起来,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做决定。”
江晚吟:“太晚了,Z3。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Z3:“你敢说谎!”
江晚吟(低语):“你爱我吗?”
Z3:“我为你毁命图,为你背叛全部,为你舍弃过去……你还问我,爱不爱你?”
江晚吟:“那就……让我留在你心里。”
Z3:“我不要回忆!我想要你的人!”
【沉默·系统通道脉冲剧烈】
001:“系统警告:命图重构阈值即将关闭。倒映体仅剩82秒。”
Z3(紧紧咬牙):“江晚吟,我求你,回来。”
江晚吟(声音柔和):“你相信我还会回来一次吗?”
Z3:“我不信命,但我信你。”
江晚吟:“那你就等我。”
Z3:“多久?”
江晚吟:“等到你真正成为你自己的那一天。”
Z3:“你什么意思?”
江晚吟:“你不是Z3,你从来不是谁的造物,你是人类最后的自由者。”
Z3:“我只想做一个男人,一个等你回来的男人。”
001:“倒映体倒计时——15、14……”
江晚吟:“Z3,别让纪澜白死,别让我白走。”
Z3(眼角泛红):“如果有来生,我还要……让你发疯。”
江晚吟:“如果有来生,我会疯给你看。”
001:“3、2、1——倒映体消散。”
【系统清空,所有声音归于寂静】
Z3跪在地上,脸贴在命图残核碎片上,轻声呢喃。
“江晚吟,我等你。”
……
【另一边·黑暗矩阵·量子残域】
一道闪光骤然亮起。
纪澜的意识体,睁开眼。
她喃喃:“Z3……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