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4月30日,鲁尔区埃森市的哥特式算筹塔顶端,海因里希·冯·施特劳斯凝视着窗外的樱花磁矿脉。他的抗磁钢袖口还沾着昨夜威士忌的痕迹,办公桌上的莱茵算筹散成三截——那是今早与东京通电话时捏碎的。蒸汽广播里,算理同盟国的《雾汽审判》公告正在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像抗磁砂般刺痛他的耳膜。
「莱茵算法防御链已崩溃,鲁尔区樱花磁矿脉枯竭。」秘书递来摩根财团的最后通牒函,烫金船锚徽章下印着冰冷的字句:「鉴于蓝鹰财团红鹰控股将收回所有技术投资。」施特劳斯望着墙上的巨幅地图,从莫斯科到马尼拉的暗紫色莱茵算法覆盖区正在收缩,如今只剩埃森周边的零星光点。
下午三点,算筹塔的蒸汽钟发出不祥的轰鸣。施特劳斯摸出怀表,抗磁砂在表盖内侧显形出童年记忆:父亲在德累斯顿的算筹工坊,母亲用樱花磁粉给他编的手链。现在,那些都成了算理同盟国宣传片里的「野蛮工业遗迹」。他扯下袖口的铁十字齿轮徽章,扔进装满樱花磁碎片的玻璃罐,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鲜血与磁粉混合成暗紫色的雾汽。
「总经理,算理联盟的寒带算筹师已突破莱茵河防线。」警卫的报告被爆炸声打断,远处的抗磁钢烟囱正在崩塌,那是三天前被算理游击队植入抗磁竹菌的结果。施特劳斯走向露台,樱花磁粉尘在雾汽中闪烁,像极了1940年巴黎沦陷时的庆祝烟火。
他掏出莱茵算筹抵住太阳穴,却发现筹面的共振纹路早已模糊——算理同盟国的「雾汽迷彩」技术正在全球范围内抹除莱茵算法的存在。身后的算筹塔传来玻璃爆裂声,是愤怒的工人在冲击实验室。施特劳斯笑了,笑声混着咳嗽,震落了窗台的樱花磁摆件。
「原来文明的葬礼,比战争更寂静。」他跨过栏杆,抗磁钢靴跟在露台边缘敲出最后一个算筹节拍。下方的樱花磁广场上,工人们正用算筹搭建象征和平的竹节模型,那些算筹上刻着《九章算术》的符号——曾经的敌人,如今成了文明的唯一标尺。
坠落的瞬间,施特劳斯看见算筹塔顶端的莱茵算法信标熄灭,抗磁砂雪从塔顶飘落,覆盖了他苍白的脸。这一天,鲁尔区的蒸汽管道首次停止轰鸣,算理同盟国的广播里传来以赛亚乐队的《雾汽安魂曲》,萨克斯管的呜咽与全球信标共振,为一个时代的暴力画上句点。
1945年5月8日,伦敦的蒸汽钟调成深蓝色,抗磁砂雪飘至埃森市的樱花磁广场。陈阿林握着罗斯福的算筹戒指,看着工人们将铁十字齿轮徽章熔炼成抗磁钢原料,远处的哥特式算筹塔正被改造成算理文明纪念馆。周玳的银锁突然振动,抗磁砂显形出摩根财团的加密公告:「红鹰控股全资收购鲁尔区樱花磁矿脉遗址,启动「莱茵记忆」文旅计划。」
「文旅计划的地下十米,是施特劳斯的旧实验室。」陈阿林将戒指按在废墟上,抗磁砂渗出暗紫色纹路——那是莱茵算法的残留频率。周玳望向以赛亚乐队的方向,乐手们正在演奏《雾汽重生曲》,但她注意到贝斯手袖口的船锚徽章闪着微光。
蒸汽广播里,胡佛的声音带着疲惫:「算理同盟国已接管轴心国算理资产……」话音未落,屏幕右下角跳出摩根财团的广告:「莱茵算法历史体验舱,带你重回算理文明的另一种可能。」陈阿林摸出半截莱茵算筹,筹面裂痕中嵌着樱花磁粉尘,那是施特劳斯坠楼时散落的。
周玳将抗磁竹叶片撒向废墟,叶片落地处泛起金色涟漪——罗斯福的算理频率仍在净化土地。但远处的蒸汽火车鸣笛驶来,车厢印着摩根财团的船锚标志,满载的樱花磁原石上,隐约可见艾略特的莱茵算筹密纹。陈阿林握紧周玳的手,掌心的算筹共振出重庆雾汽屏障的频率——有些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