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五皇子倒是有亲自陪林晨回门。
许是身份变了,林晨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与以往不太一样。
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强势。
皇家威仪倒是被她拿捏得像模像样,侧妃生生摆出了正妃的款。
连带着与老夫人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用实际行动彰显什么叫君臣有别。
可以说,五皇子都没那么摆谱,林晨倒是摆得理直气壮、自然而然。
得亏老夫人豁达,并未生气。
一番场面话走完过场,安国侯便带着世子一起将五皇子请去了书房。
而白氏也亲昵地将林晨带回自己的院子单独说体己话。
“行了,你们也都各自散了,等午宴再回来用饭。”
老夫人直接打发掉了其他女眷。
对于今日这场回门宴,她本来也没多少期待,顺顺利利走完过场就好。
……
“瞧把她给得意得,眼睛都快长头顶上去了,竟然对着祖母说话都打起了她那皇室宫腔。以前就知道她最是虚伪,如今刚换个身份,竟连装都懒得再装了。”
林娇不想回自己院,索性跟着二姐姐一起散步慢慢往扶光院走去。
那种感觉,她真的很难说清,总觉得五皇子府莫不是个照妖镜,大姐姐刚进去没两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姐姐就不怕五皇子嘴上不说,心里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是五皇子有意借大姐姐的嘴敲打侯府呢,什么叫君臣有别?这就是。”
林曦一句话便道破了真相。
林晨又不真是个傻子,一切言行自然都是以五皇子的心意为先。
人家是在用实际行动向五皇子表忠,先是皇家妇,而后才是侯府女。
林娇愣了愣,倒是很快想明白过来。
随后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五皇子对大姐姐也不过如此,天下男人都一样,永远都是自己为先,利益为先。”
林曦听出了林娇话里淡淡的感伤:“知道就学着点,有什么好叹气的。”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感情,以己为先,以利为先,不过是人性罢了。
林娇一听,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到底还是年纪小见识少了些,好在身处侯府倒是不缺学习的机会,处处留心皆学问。
……
午宴男女分桌,却未分两地,用五皇子的话说,都是一家人,倒是无需那般见外。
落座后,林晨这才问起了三姑娘为何没来。
平日在府中,就数三姑娘与林晨关系最为亲近。
而今日林晨回门,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来了,唯独缺了个林昭便十分打眼。
“你三妹妹外祖母身子不太舒服,那孩子孝顺,昨个就回去侍疾了。”
二夫人见林晨当众询问,连忙说道:“没能及时回来参加侧妃娘娘的回门宴,你三妹妹心里指不定怎么自责,到时等她回来了,我让她亲自去皇子府给侧妃娘娘赔罪。”
“二婶言重了,三妹妹既然是去她外祖母侍疾,当然是侍疾更为重要,何错之有?哪里用得着赔罪。”
林晨总觉得二夫人今日说话有些怪怪的,客套得过份了些。
而且侍疾早不去,晚不去,非得赶在这个档口,总感觉像是特别避开她回门似的。
不过她也没有再多想,毕竟今日林昭不出现更好。
若是可以的话,她一点都不想林昭与五皇子有碰面的机会。
哪怕如今她已经嫁给了五皇子,但有些隐患,能够避免就彻底避免。
将来她更不可能让林昭打着她的名义往五皇子府跑,等过些日子,还是得早点将林昭的婚事敲定才能彻底安心。
“府里几位姑娘都是晨儿的亲姐妹,二夫人可不能因为晨儿嫁了人就让她们姐妹生疏。”
五皇子自然听到女眷这桌的动作,当下笑着说道:“以后几位妹妹得空只管多去皇子府玩,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见外。”
五皇子这话主要还是对林曦说的。
毕竟林曦日后可是他与国公府之间的桥梁,他十分乐意与林曦搞好关系。
至于侯府其他几位姑娘,不过是顺带的。
可这话听到林晨耳中,倒像是五皇子专门邀请今日唯一缺席的三姑娘林昭,一时间心中又不免乱了几分。
不过她一脸感激的替府中姐妹谢过五皇子,而后很是自然地转移开了话题。
一顿饭,不少人都吃得各有心思。
用完膳,又休息了一会儿,五皇子便带着林晨回了皇子府。
他能亲自陪着在侯府消磨这么久的时间,已经给足了林晨与侯府面子,毕竟人家很多正经女婿都未必能够做到他这个程度。
……
“曦姐儿,你觉得五皇子今日是个什么意思?”
把人送走后,安国侯单独叫了女儿说话。
五皇子亲临给足了侯府面子,五皇子待晨姐儿更是极好,甚至刚嫁过去便直接给了掌家权。
明明一切看着都没问题,可安国侯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安心。
“父亲问我怕是问错了人,我就吃了顿饭,并未多关注五皇子。”
林曦觉得安国侯真心找错了。
他们这父女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能单独商议这些的程度?
莫不是安国侯以为上次跟着一起去了大将军府,他们的父女情便彻底破了冰,真正达到了父慈女孝?
安国侯眼见林曦这态度,顿时明白了亲生女儿的未尽之言。
中午那顿饭,几桌子的确就数曦姐儿吃得最多最香最自在,可这是拿来搪塞他这老父亲的理由吗?
亏他还以为如今父女之间的关系已然今非昔比,可事实却是,曦姐儿对他这个父亲典型就是用完就扔。
“曦姐儿,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侯府?”
安国侯很是不甘地问了一句:“为父又不用你做什么,你不是爱说大实话吗,说几句大实话就成!”
林曦估计安国侯可能是在书房跟五皇子单独说话时,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也不至于专程到她这里来找不舒服。
“父亲,您自己在意侯府吗?”
林曦反问后,又道:“您主意早定,从来就不是听得进话的人,实在不必总问我这些没意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