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好,说她懦弱不敢再谈感情也罢。
不管说什么,季瓷都没有想过和谢彧行在一起。
比起谢嘉泽那样的喜怒无常,谢彧行的性格是另一重的异常。
虽然他从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多少,但偶尔的接触也能让季瓷看清一二。
她实在怕了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也怕了他们身上的小脾气。
他们的脾气,放在季瓷身上,就是不可承受的重担。
在知道谢彧行可能喜欢她的那一刻,季瓷心中就像是被什么重重的压了上去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按照以往的性格,季瓷可能忍着,可能装糊涂,期待事情就那么过去。
但现在……
她不想忍了。
忍来忍去,能忍到什么呢?
忍到梦境中的场景吗?
那还不如让她撞死所有人呢。
心思一转,她抬起头直直的对象谢彧行那带笑的双眸,发问:“谢彧行,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黑亮亮的眼睛,此刻就像是燃烧了小火苗似的,同样照亮了谢彧行的眼睛。
望着那固执排斥的双眸片刻,谢彧行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像是被戳到笑穴一般。
季瓷刚刚在心中升起的坚定,在谢彧行这笑中逐渐变得不确定起来。
那燃烧的小火苗,也一点点熄灭,变成了小小的彷徨。
谢彧行笑了许久,笑到了季瓷开始恼羞成怒,才擦了擦眼角的水痕。
“嗤……”
忍了一下,谢彧行笑着开口:“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他声音中有因着忍笑而升起的颤抖。
季瓷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耳朵不住的开始发烫。
该……该死的。
误会了!
就说不该用常理来揣测谢彧行这个混蛋,就不该将他的行为当成是喜欢。
现在好了,出丑的成了自己!
“季瓷小姐,请问我该喜欢你什么呢?”
谢彧行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按着快要钻进地缝里的季瓷道:“倔强、暴躁、不讲道理,还是……”
“好了。”季瓷语气生硬的打断谢彧行的话,言语中有些恼羞成怒:“是我误会,是我误会了,不行吗!”
明明是道歉,她的声音却不自觉提高,用声音虚张声势。
谢彧行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又道:“嗯,那请问是什么给美丽的季瓷小姐这种误会呢?”
当经过那足足五分钟的嘲笑之后,季瓷觉得谢彧行所有对她的夸奖都是在阴阳怪气,都是在挑衅。
她咬牙道:“谁然你对我……那么好?”
谢彧行这段时间对她的无微不至,实在与他那高傲轻慢的性子太不搭了,季瓷不误会才有鬼吧!
“啧……”谢彧行挑了挑眉:“现在我这是……好心没好报?”
他挂着笑,语气温柔,可问出的话却自带刻薄:“那么请问,什么样的距离,才能不让您觉得我喜欢你呢?”
季瓷:“!!!”
她终于忍无可忍,上去捂住谢彧行的嘴:“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再说这件事了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和谢彧行在一起,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季瓷明明觉得自己该是温柔内向的性格,甚至吃了亏都不敢大叫几声。
可现在……
在谢彧行这个家伙面前,她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嘴巴被季瓷捂住,谢彧行的眸中还是在释放笑意。
他捏了捏季瓷因为愤怒羞耻而红彤彤的脸蛋,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季瓷松开手,就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捏你一下,应该不算是……”
“你还说!”
季瓷和他拼了,在不大的空间中辗转腾挪,像是豹子似的不断攻击,终于让谢彧行败下阵来,发誓今后绝对不再提这尴尬的事情,才勉强放过他。
“走了!”
警告谢彧行将羞耻的事情都扔在脑后,不许再提之后,季瓷才开口。
“干什么去?”谢彧行一张嘴又要吐象牙,却被季瓷眼疾手快的给拦住。
“去看谢嘉泽!”说这话的时候,季瓷的眼睛忍不住弯了弯。
虽然谢彧行这张嘴实在是气人,但他做出来的事情也是实在解气!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谢嘉泽的态度了。
季瓷这个时候,倒是有些遗憾她不是谢嘉泽的合法妻子了。
倘若现在合法,她就能正大光明的说一句放弃治疗,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嘉泽接受最好的医疗团队治疗。
此刻,谢二叔夫妻两个都已经赶到了现场。
谢嘉泽那个外表温柔的妈,此刻正在不断的训斥白思盈。
那丝毫不客气的语气,让白思盈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她又不是季瓷那样逆来顺受的性格,怎么忍得了这些?
在郑君雅一句“克夫”的批注出口后,白思盈终于无法忍耐,瞪了一眼郑君雅,转身离开。
要不是顾忌着今后要嫁入谢家,凭借白思盈的性子抽郑君雅的耳刮子都有可能。
季瓷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期待,白思盈嫁给谢嘉泽之后的美好生活。
婆媳二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再加上一个心思深沉的公爹一个超雄儿童的老公。
季瓷几乎可以想象,今后谢二叔一家会有多热闹。
无法成为他们热闹的见证者,还真是让她遗憾。
“我可以带你去看。”身边像是站了个蛔虫一样,当季瓷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谢彧行的声音便悠悠响起。
在季瓷看过来的时候,他神色闪过一丝明显的惶恐:
“啊,这个不会让季小姐以为我喜欢你吧!”他那做作的语气,季瓷给打零分,并且踩了他一脚。
说好的不再提起这件事呢?
谢彧行这个该死的骗子!
谢彧行吃痛的乖乖闭嘴,这般模样却引得另外两人的注视。
谢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彧行交女朋友了?怎么不给二叔看看?”
谢彧行一本正经:“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
说罢,还回眸看了一眼季瓷,像是在邀功。
你看,我真的没有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口。
季瓷:“……”
什么关系,我们什么关系你说清楚!
你这个欲盖弥彰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