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华夏人做事总是这么...讲究。要是第一天你就提这事,我还能找理由推脱。可你这些天只字不提,反倒让我不好开口了。”
贺鸿煊抿了口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作为深谙人情世故的华夏人,他早就把局面看得通透——自从他大张旗鼓地筹备参赛事宜,整个奥霍斯圣谁不知道国府队的事?身为学生会高层的威尔,怕是连他这个队长身份都一清二楚。
贸然开口只会让双方都难堪。所以他选择以退为进,等对方主动提起。毕竟有些事,说破了反而失了分寸。
“威尔,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无关其他。”贺鸿煊放下酒杯,语气诚恳。
“正因为如此,才更让我为难啊。”威尔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贺鸿煊直视着他的眼睛:“能告诉我原因吗?”
事到如今,他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招募队员屡屡受阻,背后恐怕少不了学生会的影子。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揭开这层迷雾。
威尔沉吟片刻,突然站起身:“跟我去见个人吧,他会给你答案。”
就这样,威尔带着贺鸿煊来到了一家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站在大门前,贺鸿煊不禁挑了挑眉——他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所。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令人屏息。入口处赫然陈列着一套完整的黑暗剑主铠甲,贺鸿煊一眼就认出这是真品。往里走去,脚下铺就的竟是稀有的星辉石地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银河之上。
穿过幽长的走廊,两侧每隔十步就站着一位身着银色修身制服的服务生。男侍者们个个身高腿长,轮廓分明的脸庞在暗金色壁灯下显得格外俊朗;女侍者们则穿着开衩到大腿根部的缎面旗袍,修长的美腿在行走时若隐若现。
威尔领着贺鸿煊来到最里间的包厢。推开鎏金雕花的黑檀木门,四位穿着透明薄纱长裙的侍女立即欠身行礼。
贺鸿煊朝包厢深处望去,一张洛可可风格的象牙白四柱床被半透明的纱幔笼罩着。床上侧卧着一位女子,她穿着珍珠光泽的丝绸睡裙,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绣着金线的枕头上。
床边站着位穿着白色医师服的男子,正俯身为女子做着面部护理。医师修长的手指戴着半透明的蚕丝手套,指尖蘸取着水晶碗里泛着虹光的神秘液体。
“乌瑟曼,人我带来了,你们慢聊。”威尔朝床上的女子微微颔首,随即转向贺鸿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管待会听到什么,记住咱们的交情不会变。”
说完,他转身推开雕花的包厢门,临走时还不忘对那位女子眨了眨眼:“别太为难我兄弟。”
随着包厢门轻轻合上,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乌瑟曼慵懒地支起身子,丝绸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泛起珍珠般的光泽。他示意护理师退下,双眼直视着贺鸿煊:
“坐吧,贺鸿煊。我想,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谈。”
贺鸿煊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从看到学生会招生办的人开始,他就对这位主席的身份有所猜测,没想到果然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女装大佬\"乌瑟曼。
“看你的表情,想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乌瑟曼慵懒地倚在床头,丝绸睡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自由之...子?”贺鸿煊斟酌着用词,毕竟这位的性别向来成谜。
“随你怎么称呼。”乌瑟曼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的背景我很清楚,世界上能与我平起平坐的同辈人屈指可数。本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他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你在我地盘上坏了规矩。”
贺鸿煊无奈摊手:“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主席是你。”
“那好办,去找希灵推了这个差事。至于加不加入我麾下,随你。”
“不如说说你的规矩?”
贺鸿煊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何希灵校长非要他来趟这浑水——其他人见了乌瑟曼怕是直接就跪了。
“这是要与我为敌?”乌瑟曼眯起双眼。
“不至于。”
贺鸿煊从容不迫,“你说条件,我想办法,咱们各退一步。真要撕破脸,大不了我不当这个队长,但世界学府大赛后,你的学生会...”
乌瑟曼陷入沉默。他清楚贺鸿煊的底气从何而来——希灵校长才是这座学府真正的主宰。
“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心思,你们不想让奥霍斯圣夺冠。”贺鸿煊乘胜追击,“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左右的。等我造出声势,自然会有大把普通学员来投奔。”
贺鸿煊在与威尔接触后才恍然大悟——他原以为是学员们缺乏参赛热情,实则另有隐情。能考入奥霍斯圣的学员,十之八九都出身魔法世家。
而那些真正来自普通家庭的学员,能在二十三岁前达到双系高阶的更是凤毛麟角。要知道,即便是世家子弟,在这个年纪能达到单系高阶的也属少数。
\"所以症结在这里...\"贺鸿煊摩挲着下巴。他设定的双系高阶门槛,无形中把绝大多数普通学员挡在了门外。
而那些符合条件的世家子弟,又都受制于家族利益——没有哪个魔法世家愿意让自己的继承人代表奥霍斯圣出战,而非自己的祖国。
想到这里,贺鸿煊决定先与学生会达成某种默契。
“我要国府队一半的名额。”乌瑟曼的注视着贺鸿煊,“否则免谈。大不了继续耗下去,看是希灵校长先撤我的职,还是你先招到人。”
贺鸿煊缓缓起身,目光如炬:“六个太多,最多三个。否则就耗着,看看咱们谁先挺不住。我原计划四个月后再招人。只要十天,我就能拉起一支队伍,路上慢慢训练。”
贺鸿煊自然明白他要六个干嘛,这六个人到最后全是反骨仔。
“四个月?”乌瑟曼冷笑一声,丝绸睡裙随着她坐直的动作泛起涟漪,“到时候各国国府队前来挑战,你拿什么应对?”
“呵...”
贺鸿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应该清楚,在我眼里,所谓的国府队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鬼。我一个人,就足以压得全世界国府队抬不起头。”
乌瑟曼瞳孔骤然收缩:“你打算...一个人守馆?”
她这才惊觉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光想着限制对方招人,却忘了眼前这个怪物本身就是个能以一当十的存在。那些关于他单枪匹马杀出华夏重围的传闻,或许确有夸张,但毋庸置疑,贺鸿煊的实力确实远超普通国府队员数个层级。
最终,二人谈判又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