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里达宫的机械地图上，西非利比里亚的红点正在成片熄灭，尤卡坦半岛的红光却异常刺眼。卡洛斯·德·索萨盯着代表机械夜莺群的磁石人偶——这些会爆炸的机械鸟正以自杀式航线吸引大明声呐，为内陆迁徙争取时间。
「阁下，」技术官艾琳娜递来波形图，「大明调整了钟鼓楼频率，我们的干扰器失效了40%。」她转动眼镜，镜片雾气中透出焦虑，「利比里亚的虫子全死了，对方的防铅林反而长得更密。」
卡洛斯砸了下地球仪，阿巴拉契亚山脉的齿轮模型亮了起来：「让圣音会带着神庙核心往北撤，用报废齿轮做陷阱，引开大明飞艇。」
迈阿密神庙前，修士长举着刻十字的燧发枪大喊：「带着齿轮去山里！只要圣歌管核心还在，我们就能重建工坊！」数千民兵扛着零件出发，脖子上的水晶珠子随着队伍节奏轻响——那是黑十字的「圣音」频率，用来躲避大明声呐。
工匠卢卡斯背着枪，怀里抱着水晶透镜。助手安娜正在给货车贴假的工禾纹贴纸：「大明声呐认图案，这样他们会以为是自己人。」
老工匠迭戈拦住去路：「带走核心，迈阿密就没防御了！」修士长用枪托推开他：「留在这里被碾碎吗？阿巴拉契亚有铁矿！」他按下遥控器，神庙突然喷出绿烟——里面的自毁装置正在制造混乱频率，干扰大明的钟鼓楼。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队伍消失在树林里，远处传来爆炸声——断后部队用废齿轮造了假工坊，大明飞艇果然转向那里。安娜指着南方：「看，神庙炸了！」绿色烟雾中，神庙的水晶透镜裂开，发出刺耳的尖啸，让大明的钟鼓楼「听」不清声音。
卢卡斯发现枪管在发烫，贴纸的橡胶融化露出铅粉。他突然想起大明工匠说过，这种橡胶遇热会释放毒素——原来他们的枪一直在毒害自己人。
坎昆的大明钟鼓楼喷出白雾，沈器舰队的飞艇掠过迈阿密废墟，却只收到一片杂音。卡洛斯看着地图上的红点深入山区，松了口气。
「阁下，」艾琳娜展示铜版地图，「他们在蓝岭山建了小工坊，用剩的齿轮生火炼铁。但大明的巡逻队已经靠近了。」
卡洛斯摸出袖口的金属镯，上面的工禾纹微微发烫：「让他们在河谷埋炸弹，用十字符号当触发信号——大明人看不懂我们的字，一碰就炸。」
雨林里，羽人托瓦尔捡起一支枪，贴纸掉了后露出大明的防松标记。远处山里传来齿轮声，他知道，黑十字和大明的战争不会停，而他的族人永远是炮灰。
他的金属镯又裂了一道缝，就像这个被齿轮统治的世界，到处都是裂痕，却永远不会停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