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常年的战乱,再结合自己这一年多到处奔波时的所见所闻。
谢酒儿可以想象大顺的水路和陆路情况都不容乐观,不管怎样,等了解了现状之后再做详细打算。
码头那边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工匠们盖的是自己今后长住的地方,就算没人监督,想必也盖的比谁都认真。
来蓬莱有些日子了,是该去商行看看了,说起来各地商行,钱塘商行是她一手盯着做起来的,走的时候,还留下了隐卫帮忙打理。
她看中的管事人是张丰年,但那小子没小六子那么会来事,也不认识字,一开始让他管理粮行还行,打理整个商行的事情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也不知道现在成长的怎么样了。
要说她一分钱的心没操,但最熟悉的分行非宁州莫属了,可能是娘和弟弟在宁州的缘故,她对宁州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次离开的时候听娘说想在宁州购置一处宅院,无恙在书院还要些年头才能读出个结果来,苏苏和大杨也开要成亲了。
这一年多,她四处奔波,无恙久居书院,娘是真拿苏苏当另一个闺女看待的。
她觉得这样也好,只要苏苏和大杨是个好的,能留在娘身边,娘也不会那么无聊,无恙再过几年是要到京城读书的。
等漕运的事情有了眉目,商行才算是真正的忙碌起来,以后留给她的悠闲时间也更少了。
好在小六子也在宁州,不管怎么说,就算她和无恙都不在身边,娘也不会太过无聊。
除了宁州和钱塘,其他各地的分行她去都没去过,分行的经营情况也只能从账册中看出大概的规模和样子。
如今人已经到了蓬莱,也是时候检查一下多宝管辖的海岱分行了:“欢歌?”
“姑娘怎么了,我正拔鸡毛呢。”欢歌举着两只湿漉漉的手,着急忙慌的走到门口问道。
“又杀鸡,你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天天在寺庙里杀生。”
谢酒儿想着昨日喝的鸡汤,心想着后院里的鸡也不知道还侥幸活几只。
“这有啥,姑娘你每日的营养不能少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腻味的。
咱变着花样来,昨儿个喝的鸡汤,今天我就给你整个大盘鸡,保准你吃的有滋有味,流连忘返。”
欢歌说话的功夫还拿手指不停的比划,谢酒儿倒是有些顾及:“昨日的鸡汤味道飘的够远了,今日你在整个大盘鸡,味儿更大。
这是寺庙,就算僧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前来上香的人也是不知道啊,我担心日子久了传出去影响寺庙的声誉。”
欢歌有些兴致缺缺:“啊?有这么严重吗?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
谢酒儿:“佛门圣地,该注意的事情还得注意些才行。”
欢歌憋着嘴:“那怎么办啊姑娘,我这鸡都杀了,毛都拔了,不吃不就糟蹋了吗?”
谢酒儿眨了眨还眼睛:“你把毛处理干净,我这会儿有事要去外面,等我忙完了,我们马车停到码头上在野外做饭,怎么样?”
欢歌点头:“我看行,那我再洗着准备些食材,然后我们锅碗瓢盆都拿上,马车下面的暗阁放这些东西不成问题。”
谢酒儿起身:“行,那你快点准备,准备好了就让灵一备马车,我们赶快出发,不然怕是要错过饭点了。
哦对了,寺里有木炭呢,你买上些,别白拿,有了木炭,我们在野外方便就省时间多了,不用到处扒拉树枝了。”
欢歌连连应承:“那姑娘你快点更衣,食材之前我就大概收拾了些了,我收拾这些很快的。”
谢酒儿点头,随后走到里间开始更衣,一切准备就绪,灵一那边马车也准备好了。
其他的隐卫都打发出去干活去了,三个人一辆马车就轻快的出发了。
多宝到谢酒儿身边没多长时间就被打发到这里了,对谢酒儿不是特别熟悉,猛地看到酒楼里进来的人,愣是没认出来。
“傻愣着干嘛?这是主子,不认识了,管了几天商行,训练了十几年的看家本领都忘光了吗”
灵一见多宝看着自己,又十分疑惑的往谢酒儿身上扫了几下,立刻开口训斥。
多宝赶忙行礼:“是属下眼拙,请主子责罚。”
谢酒儿摆了摆手:“包厢还有吗?”
多宝:“还有一个,在三楼,稍微有点小,其他的都被客人订上了。”
谢酒儿轻笑:“那看来生意还不错嘛!走吧,到包厢细说。”
随后,多宝走在前面引路,几人一路往三楼走去,谢酒儿边走边看,客人确实挺多的,店里伙计也不少。
除了大堂里端菜走动的伙计,每层都有一两个伙计站在走廊里,随时等待客人的吩咐。
酒楼的装饰也跟自己的预想的一样,单看酒楼,海岱分行做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作坊和铺面那边怎么样。
到三楼坐下,多宝亲自给谢酒儿倒上茶水:“主子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的人赶紧做。”
谢酒儿摇头:“不必了,酒楼开张几日了?”
多宝躬身回应:“算上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
“那这几天生意如何?”说完又补充:“算了,你直接将账册拿来,我自己看。”
多宝:“主子稍等,我这就去拿账册。”
很快账册就到了谢酒儿手里,看着前两日的经营情况,谢酒儿还算满意。
酒楼的装修成本暂且不说,单看当日的收入,还是有一定的利润空间的,这才刚开始,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只是,翻到第三日时一个字都没有,再往后翻,都是空荡荡的白纸。
谢酒儿抬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经营了五日了吗?撇过今日不说,至少应该有四天的账吧!
还有酒楼的装修和人员以及一些开业时额外产生的费用怎么都没记录在册,账面上有多少银钱也没有仔细列明。”
多宝见谢酒儿突然就冷了脸,完全没有了刚刚进门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顿时慌了神。
他在主子身边没有近身伺候过,对自己这位主子是一点都不了解:“账房先生这两人忙着铺面和作坊的账,酒楼的账都是抽空记得。
最近两日的账没顾上记,但是所有的支出和收入我们都记着呢,完了我们会尽快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