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尘心跳漏了一拍,“我的号码,是楚朝歌给你的?”
“是,她给我的,我们今天一起在沙漠玩冲沙的,可是忽然出现的一伙人,将楚朝歌绑了去,她手机丢了,让我给你打电话求助,可是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们被那帮人放了,可是楚朝歌没有脱险。”女子的声音急促,惊魂未定。
萧景尘心中一悸。
原来朝朝说的,是真的,她的手机真的是丢了,也真的是和别人一起拼车,冲沙而已,并不是逃跑。
并且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打电话给他求救。
“你在听吗?”对面一直等不到萧景尘的回复,急了。
“......放心,她已经回来了。”
“真的?”
“恩!”
“那就好!”
挂了电话,萧景尘拄着拐杖,快步朝房间去。
路上差点摔了个踉跄,被守门的保镖扶住。
“你们先下去吧!”萧景尘道。
等保镖都走了,萧景尘来到房间门口。
他熊了,握在门锁上的手,迟迟没勇气拧开。
现在朝朝应该不愿意见到他吧?
兴许,自己不出现,朝朝的心情能好受些!
犹豫间,他拨通了林七的电话。
林七自称情场浪子,确实,他身边女朋友不断,说不定他有办法。
“喂!楚阳北的事,不是给我交代了两遍了吗?还讲啊?”
“我想问......”萧景尘有些开不了口。
“你倒是问啊......急死我了!”
“想问,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诶,你这是问对人了,跟你说,你买包包啊、首饰啊之类的,反正就是奢侈品就对了,越贵越好。”
萧景尘扶额,“我都是多余问你!”
林七嗤笑,“等等!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是怎么得罪楚朝歌了?你仔仔细细和我说,我好好地给你规划规划。”
萧景尘暗暗叹了口气,“我冤枉她,还......”
“还什么?”
萧景尘说不出口。
“你动手了?”林七似乎猜到了什么。
萧景尘沉默。
“你真动手了!”对面“啧啧”了两声,“薛芬芳你都以礼相待,楚朝歌,你居然动手了,如果我是楚朝歌,我绝对不原谅你!渣男!”
萧景尘心头一沉,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童澜与林七在一块,听到林七这么数落自家老板,脸色变化莫测。
林七还想继续数落,对上童澜不断给他使眼色,朝童澜摆了摆手,“我这是实话实说。”
“我不是来听你数落我的,说方法。”萧景尘打断。
对面“恩”了一声,声音沉闷。
林七眼一瞪,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报仇的机会来了,“跪搓衣板,或者跪榴莲壳,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板是何等身份,怎么可以跪!”童澜看不下去了,用口型和林七抗议。
林七也回他口型,“我赌,他跪。”
林七把手机扩音。
“好!”
声音清晰地传到童澜耳朵里。
童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他现在很想看看,一直高高在上的boss,是怎么求饶的。
萧景尘刷卡进入套房。
他轻敲了楚朝歌的房门,没人应答。
萧景尘疑惑,加大了敲击力度,还是没人应答。
“朝朝,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自己躲起来生闷气,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你骂我吧!”
萧景尘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来回应。
“你不应我,我就开门进去了?”
萧景尘等了一会儿,没回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楚朝歌的房间门。
他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楚朝歌的踪影,心下一沉。
就在他焦急时,厕所门打开了。
楚朝歌刚洗完澡,混杂着沐浴露与少女混合的芳香,混合着热气往外冒。
萧景尘看直了眼,脑袋一片空白。
楚朝歌被忽然出现的萧景尘,吓了一跳,擦拭湿发的动作一顿,“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你没听见。”
萧景尘声音沙哑。
楚朝歌听出了对方声音里面,有压抑的情欲,脸蛋不由自主地发烫。
“你出去!”楚朝歌伸手赶人。
“我是来认错的。”萧景尘道。
楚朝歌步伐一顿,嘲讽道:“萧总,能有什么错?有绝对权力的人,错也是对的。”
“朝朝,我真的错了!你这样说,我更无地自容了。那对年轻夫妇给我打电话了,证实了,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楚朝歌心中冷笑,原来是这样,“如果对方不来电话呢?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多了一笔黑历史?是一个满口谎言,无论做什么,都是会被你怀疑的人?”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怀疑我,还是没有黑历史。”
萧景尘没有哄过女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我......无论我怀不怀疑你,我对你的爱,始终不变。”
楚朝歌直视萧景尘,“如果你的爱,是囚禁,把我变成笼中鸟,我情愿不要!”
萧景尘一愣,看到楚朝歌眸中的厌恶,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萧景尘愣神之际,楚朝歌将他推出了房间,随后将门关上。
楚朝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原本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因为萧景尘的出现,又起了波澜。
萧景尘又敲了两下门。
“走!”楚朝歌吼道。
萧景尘不但没有,拧开门,走了进来。
楚朝歌正要发飙,一眼便瞥见了萧景尘手里的榴梿。
“我不吃榴梿。”
“不是给你吃的。”
楚朝歌正疑惑,却见萧景尘将榴梿放到地上。
艰难跪下,膝盖慢慢挪到榴梿上。
萧景尘双腿受过伤,腿部力量不足,身体力量几乎都压到了膝盖上。
尖锐有硬实的榴梿壳,顶在萧景尘的膝盖上,即使不是楚朝歌自己跪,也替萧景尘觉得疼。
“你做什么?”
“惩罚。”萧景尘疼得眉头紧皱,声音微变。
现在的萧景尘,与傍晚那凶神恶煞模样,相去甚远。
楚朝歌心中升起了恻隐之心,可心中气并未消。
“你要跪,出去跪!”
“好!”萧景尘拾起拐杖,支撑着站起。
“记得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说完,萧景尘抱着榴梿出去了。
楚朝歌的心失了平静,强忍着不去理会萧景尘。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找到吹风筒吹头发。
头发干了,楚朝歌在房间踱步,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瞥见萧景尘面对她的房门,跪得规矩。
萧景尘捕抓到楚朝歌的目光,回给她一个微笑。
楚朝歌做贼心虚,下意识地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平复心跳,楚朝歌忽然觉得自己窝囊。
明明做错事的是萧景尘,凭什么,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