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月听完,沉默一下。
她只想说,狐族真的太“弱”了。
这个弱不是实力,而是心气,是魄力。
可能是从高处跌落过,现在的族人都普遍比较丧,而上位者也就是首领和巫,一个缺少血性,另一个年纪大了,导致二人都更求稳。
求稳的结果就是,谁都能过来踩他们一脚,偏偏狐族无能狂怒,气归气,就是无力反击。
那些大族也就罢了,人数差距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忍气吞声也算识时务。
但连硕鼠都敢欺负过来了,这还了得!
她当即拍板,“就从硕鼠族先开始。”
“开始什么?”
大家齐齐望了过来,满脸疑惑。
“战斗。”萧锦月神情无异,只有眼神能看出她的决心,“拿下硕鼠,为狐族立威!”
萧锦月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可谓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惊人。
巫被她呛的咳红了脸,首领更是傻傻的,只有木真眼睛猛然一亮,殷切的望过来。
“不,不可。”
首领意识到她说了什么,急忙站了起来,“不行的,不能打,我们需要休养生息,不能再有折损了!”
这些年狐族真的太难了,不断有雄性死去,新生的雌性又太少。
雌性少,就无法吸引外族的雄性加入,只能越来越弱。
而且这两天因为铁皮犀和污兽的缘故,族中又有雄性折损。
如果真的跟硕鼠正面对上,那岂不又得有族人伤亡?
“狐族这些年已经休养的够了,但结果换来了什么?”萧锦月反问。
首领哑然。
“只有拳头才能解决问题,狐族新换了族长,这是再好不过的契机。我们先用拳头释放出信号,再用我的净化之能当甜枣招揽,狐族起势定然有望。”萧锦月说道。
前世可是信息大爆炸时代,萧锦月从那个时代走过,自然知道噱头二字的威力。
当噱头足够了,很多人就会不明觉厉,然后信以为真。
那些手段拿到兽世,同样可行。
“可,如果再有折损,起步就受阻,岂不……”首领还是有些惶然。
太快了,萧锦月这才刚当下族长,就用这般雷霆手段吗?
这会打破云归山的平静!
那些大部落呢,他们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合力围击他们?
“听族长的。”
巫咳嗽声止,伸手拦住首领欲出口的话,信服的看向萧锦月,“我信南瑞大巫,也信族长,一切由你安排就是。我们狐族上下全都听你号令,如果需要攻打硕鼠族,那木真便带领全雄性出击便是!”
她也震惊于萧锦月的选择,但,正如她说的。
她信南瑞。
萧锦月是南瑞盼了那么多年才盼来的人,而南瑞的实力有目共睹,她不信南瑞会看错人。
况且,萧锦月做法完全迥异于他们狐族往日所为,这未尝不是一种新的尝试——
有新,才有突破!
“是,全凭族长吩咐!”木真声音洪亮的道,目光灼灼。
“好,我有一些细节还需要问问你。”
“族长请问。”
……
霍羽侧头望向萧锦月的方向。
他第一次后悔了,自己或许不该为了让苏若夏不喜就故意扮瞎的,而应该装个别的。
比如装丑,装弱,装瘸腿。
真不行,装个独眼龙也是好的。
那样一来,他就可以看到萧锦月此时散发光芒的样子了,而不是只能靠凭空臆想,在脑海中勾勒着她的模样。
聊完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后,他们便聊起了族人的情况。
“……族里有两人被污化了,还得劳烦族长过去替他们医治。”首领说。
萧锦月意外,“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误会,这两人是意外。”首领苦笑着解释,“他们是被污兽伤了却不自知,还以为是对战铁皮犀的时候伤到的,伤口不大,所以他们也就没当回事,直到方才伤口污化了,他们这才找到了我这里。”
事实上他们是想找萧锦月的,但是不知道她住在哪个山洞,干脆就去找首领了。
巫补充说:“是的,昨天被你亲自治疗过的那些人全都没有出现污化的迹象,看来确实是提前避免了。”
说到这里,看萧锦月的目光更有钦佩和欣慰。
木真也很是感慨,“如果不是这两人被污化了,我都要以为这污兽是徒有虚名了!这也再次证实了族长治愈力的珍贵之处。”
如果不是萧锦月昨晚治了一批人,那今天被污化的族人有多少,这简直不敢细想!
原来污化的人不是自己治疗过的人,萧锦月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我等下去给他们医治。”
“不用让你跑,他们应该来了,可能在外面。”巫说。
果然,一出门,就看到那两个伤口发黑的兽人正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状态之中。
但在外面等待的却不只有他们及他们的家人,还有一些听说此事,特意过来看热闹的族人们。
“还真是污化了!他们昨天没有被族长治疗。”
“那是,族长治过的人今天全都没有污化,真是神了!”
“哼,这可是咱们狐族等了几百年的族长,岂会是一般人?”
“就是,南瑞大巫果然厉害,即使人已经不在了,也还是在天上庇护咱们狐族呢。”
萧锦月在他们的小声议论中替那两个雄性治疗,他们的亲人拿着避雨用的那种大叶子在他们身上遮着雨。
虽然免不了还是淋雨了,但跟污化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应该可以了,把他们带回去好好休息吧。”萧锦月收回手,说道。
她现在的修为已经不是给阿翰治疗的时候了,那时需要两天治一人,但现在一天治两人都松松的。
当然也可能跟这两人的伤比较小,污化的范围没那么大的缘故。
“族长。”
萧锦月这边刚一忙完,就看到巫在唤她,示意她进屋中说话。
“巫,怎么了?”萧锦月问。
巫朝着外面看了看,发现霍羽没有跟进来,这才轻声跟她说,“我今早替你卜算了一卦,问的是有关你兽夫的事。我学艺不精,对卦象上不太擅长,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你在此事上,极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