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淑颖看着秋沐,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沐,你把那休书给师父拿来。”
秋沐一愣,心中满是疑惑,她实在搞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要那休书。那休书就像是一道伤疤,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她疼彻心扉。
可面对师父,秋沐又无法拒绝,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说:“师父,我这就去拿。”
秋沐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打开床头的箱子,从最底层翻出那封冰冷的休书。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如刀刻,每一个字都像是诅咒,刺痛着她的心。她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拿的不是一张纸,而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去。秋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拿起休书,缓缓走出房间。
回到洛淑颖面前,秋沐将休书递了过去,低着头说:“师父,给您。”
洛淑颖接过休书,仔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抚摸着纸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南霁风啊南霁风,你以为休了阿沐就能了事吗?”
秋沐忍不住问道:“师父,您要这休书做什么?”
洛淑颖看着秋沐,温柔地说:“阿沐,你别管那么多,为师自有安排。你放心,为师一定会让你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秋沐虽然还是满心狐疑,但看着师父胸有成竹的样子,她选择了相信。她轻轻点头,说:“师父,我听您的。”
殷王爷端坐在书房之中,室内奢华的装饰与古朴的陈设相得益彰,可此刻他却无心欣赏。案几上的烛火摇曳,仿佛也在感受着室内压抑的气氛。
一名暗卫单膝跪地,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又失手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南辰逸的踪迹,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殷王爷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茶杯在桌上剧烈晃动,茶水溅出,打湿了案上的文书。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南辰逸都找不到,养你们何用!”他怒目圆睁,吼声在书房内回荡。
暗卫吓得身子一缩,额头冷汗直冒,声音几近哀求:“王爷息怒,那南辰逸被人抓走,对方行事极为谨慎,似乎早有防备,每次都让我们功亏一篑。”
“哼!”殷王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紧握的拳头却暴起青筋,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单膝跪地的暗卫,咬牙切齿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气得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每走一步,木地板都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内心的愤怒而颤抖。
“你说说,这么多人,这么长的时间,连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他难道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本王给你们的任务就这么难吗?”殷王爷猛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暗卫,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怒火。
暗卫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又不敢出声。
“本王现在怎么跟上面的主子交代?你想过这个后果吗?啊?”殷王爷气得双手握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上面的主子要是怪罪下来,本王担待不起,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暗卫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王爷,实在是对方太过谨慎了。那南辰逸被抓走之后,对方好像精通我们的追踪手段,每次我们快要找到线索的时候,就被他们巧妙地截断了。我们也一直在想办法,可……可就是没法突破他们的防线。”
“哼,借口,全都是借口!”殷王爷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办不成事就是你的失职。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这些暗卫的心思?偷懒、不尽力,本王平时待你们不薄,可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的?”
暗卫惊恐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和求饶:“王爷,小的们没有偷懒,真的是对方太难对付了。求王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能找到南辰逸的踪迹。”
“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上面的主子可不会等我。”殷王爷气得再次拍了一下桌子,茶杯瞬间被震得摔落地上,碎成了几片,茶水洒了一地。
“今日之事,若无法给本王一个补救的办法,你也别想全身而退。”殷王爷冷冷地看着暗卫,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暗卫顿时慌了神,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试图想出一个能让殷王爷满意的办法,但恐惧和紧张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堪。“王爷……王爷……小的愿以死谢罪,只求王爷再给其他弟兄一次机会,他们一定能完成任务。”暗卫说着,竟伸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殷王爷嘲笑地看着暗卫,“你死了,南辰逸就能出现了?上面的主子看到你死了就能消气了?本王留你这条命还有点用处,你还不能这么轻易地死。”
暗卫愣了一下,将匕首缓缓放下,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王爷,您说怎么办,小的都照办。只要能补救这次的过错,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如今只能展开更严密的追查。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动用多少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南辰逸的下落。要是再让本王失望,你和整个暗卫队伍,都别想活。”殷王爷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
暗卫连忙磕头:“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去重新安排人手,加大追查力度,一定不会再让王爷失望。”
“你起来。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办不成事,亲手要了你们的命。”殷王爷摆了摆手说道。
暗卫艰难地站起身来,双腿还在不停地颤抖。他转身准备离开书房,就在这时,殷王爷突然说道:“慢着。本王突然改变主意了。”
暗卫的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满是惊恐:“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说对方行事谨慎,似乎早有防备,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奸细。而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殷王爷冷冷地看着暗卫,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杀意。
暗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王爷,小的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是奸细。”
“你要是忠心,就不会连一个南辰逸都找不到。”殷王爷冷笑一声,“你在本王这里这么久,很多机密你都知道,说不定你早就把消息泄露出去了。现在留着你,本王寝食难安。”
“王爷明察啊,小的真的不是奸细。”暗卫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双手向前伸着,苦苦哀求道。
“不用再狡辩了。”殷王爷一挥手,两名侍卫从书房的侧门走了进来。
“把他拉出去处理了,永远别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殷王爷冷漠地说道。
两名侍卫迅速走上前,抓住暗卫的胳膊将他拖了起来。暗卫拼命地挣扎着,大声呼喊:“王爷,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
“哼,本王说你是奸细,你就是。”殷王爷看着被拖出去的暗卫,眼神冰冷。
暗卫被侍卫拖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他的声音渐渐远去,但那一声声“冤枉”却仿佛还在书房里回荡。
殷王爷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暗卫的事情只是他烦恼的一部分,南辰逸的失踪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上面的主子随时都可能过问此事,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一名侍卫匆匆走进书房,单膝跪地说道:“王爷,已经处理好了。”
“嗯,这件事不要声张。你们马上重新安排人手,加大对南辰逸线索的追查。一定要给我找到他的下落,否则,你们都没好果子吃。”殷王爷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地看着侍卫。
“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办。”侍卫连忙起身,匆匆离开了书房。
殷王爷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南辰逸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找到他。
南辰逸被关在地牢的牢房里已有整整一个月。潮湿的地面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衣衫早已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这一个月来,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抓到这里,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没有任何人来审问他,仿佛他被遗忘在了这个黑暗的世界里。
今日,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两个暗卫走进牢房,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起来,跟我们走。”其中一个暗卫冷冰冰地说道。
南辰逸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但他还是缓缓站起身来,拖着虚弱的身体跟在暗卫身后。
昏暗的通道里,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南辰逸的影子在墙壁上不断扭曲变形。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他们来到了审讯的地方。
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四周摆放着各种刑具,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南辰逸被带到桌子前,两个暗卫用力将他按跪在地上。“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南灵国的某些势力有牵扯?”坐在桌子后面的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冰冷。
南辰逸皱了皱眉头,他感到十分困惑:“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知道什么南灵国的势力。我被抓到这里一个月了,你们也没人问过我任何事情,现在突然这样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冷笑一声:“哼,你装糊涂是没有用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证明你和南灵国的某些势力有勾结。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南辰逸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给我看。”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坐在桌子后面的人一挥手,一个暗卫走上前,拿起旁边的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南辰逸的身上。南辰逸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说不说?”暗卫再次举起鞭子,厉声问道。
南辰逸紧紧地闭上双眼,说道:“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样用刑,也问不出什么来。”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打,打到他说为止。”
鞭子一次次地落在南辰逸的身上,他的后背很快就布满了血痕。但他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屈服。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南辰逸被鞭子抽打得身子不住地颤抖,可他依旧咬着牙,紧闭双唇,坚决不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每一下鞭子落下,都如同重锤砸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他几近昏厥,但他心中那股倔强的信念始终支撑着他。
在昏暗的刑讯室里,那戴着面具的主使人坐在阴影中,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南辰逸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可那面具遮挡住了所有的面部特征,只露出一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如同寒夜中的狼眸,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继续打,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嘴硬。”面具人冰冷的声音在刑讯室里回荡,如同鬼魅的低语。
暗卫们得令,手中的鞭子更加用力地挥舞起来,一道道血痕在南辰逸的身上蔓延开来。南辰逸的身体在鞭笞下不断抽搐,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但他还是强忍着剧痛,不肯发出求饶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在挥鞭的间隙,不经意地喊了一声:“楼主……”
南辰逸原本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楼主”两个字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面具人,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名字——影楼楼主姬风。
“原来是你,姬风!”南辰逸咬着牙,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嘶哑,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姬风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南辰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一声:“哼,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又如何?你最好乖乖交代和南灵国势力勾结的事情,否则,这鞭子可不会留情。”
南辰逸愤怒地瞪着姬风,说道:“我根本就没有和南灵国势力勾结,你这是无中生有,故意陷害我!”
姬风不屑地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你以为不承认就能逃过一劫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完,他一挥手,暗卫们手中的鞭子再次如雨点般落下。
南辰逸的身体在鞭笞下不断颤抖,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坠入黑暗的深渊。但他心中那股对真相的执着和对冤屈的不甘,让他死死地撑着。
“姬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南辰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姬风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乖乖交代,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南辰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悲愤。他知道,在姬风的逼迫下,自己想要洗清冤屈谈何容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辰逸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衫。他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鞭子还在不停地抽打在自己身上。
“楼主,他好像快撑不住了。”一个暗卫小心翼翼地说道。
姬风皱了皱眉头,说道:“继续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能停。”
南辰逸在无尽的鞭笞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昏死了过去。鲜血从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上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折翼的鸟儿,毫无生气地瘫倒着。
姬风看着昏死过去的南辰逸,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说道:“把他弄醒,本楼主还没问完话。”
一旁的暗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上前,有的往南辰逸脸上泼水,有的用力掐他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南辰逸才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痛苦和迷茫,虚弱地喘着粗气。
“南辰逸,你最好不要再嘴硬。和南灵国势力勾结的事情,你到底招是不招?”姬风冷冷地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南辰逸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姬风,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根本没有和南灵国势力勾结,你这是在故意陷害我。”
姬风冷笑一声:“哼,到了这个地步还嘴硬。看来不给你点更厉害的手段,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说着,他一挥手,暗卫们又拿起了鞭子,准备再次抽打。
“等等!”南辰逸突然喊道,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带着一丝决然,“你除了拿这些刑具来逼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说我和南灵国势力勾结,拿出证据来啊。如果拿不出证据,就凭你这样的严刑逼供,又能证明什么?”
姬风眼神一凛,心中有些恼怒,但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还不是给你看的时候。我再问你,你母妃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她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说,她到底有什么秘密?”
南辰逸听到关于母妃的话题,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我母妃虽然身份卑贱,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能有什么秘密?我一概不知。”
姬风看着南辰逸,眼中充满了怀疑:“你觉得本楼主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母妃当年进入宫的方式就十分蹊跷,而且在宫中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北武帝宠幸,却生下了你这样一个儿子。种种迹象表明,她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南辰逸咬了咬牙,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小和母妃相依为命,她只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什么秘密。你不要在这里无端猜测了。”
姬风冷笑一声:“你不说,那本楼主就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说着,他示意暗卫们再次动手。
鞭子再次狠狠地抽打在南辰逸的身上,每一下都仿佛抽在他的灵魂上。南辰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紧紧地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依旧不肯屈服,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出卖母妃,哪怕是死。
“说不说?你母妃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姬风在一旁冷冷地逼问道。
南辰逸强忍着剧痛,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辰逸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他心中那股对母妃的保护欲,让他始终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楼主,他好像又快撑不住了。”一个暗卫小心翼翼地说道。
姬风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烦躁:“把他先关起来,等他恢复一些体力,再继续审问。”
暗卫们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南辰逸拖了起来,往牢房走去。南辰逸在被拖动的过程中,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也不知道姬风为什么会对他和母妃如此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