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锲之,你别挑战我的底线!”国公猛的一拍桌子,想在气势上压倒魏锲之。
魏锲之斜着眼睛,“倚老卖老?”到底是自己的父亲,魏锲之本来想说死不要脸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改了。
国公恼的拍着心口的位置,他大概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祖宗的,打小就是个磨人精!
看国公真的生气了,在那板着个脸不说话,孙氏咳嗽了两声,“国公爷打算休了我吗?”
“你快别添乱了!”国公恼的瞪了孙氏一眼,抛开什么情呀爱呀的他尚且可以不提,他俩儿子都是孙氏生的,尤其长子是世子,这么说吧孙氏只要不是做了那种掘了老魏家坟的事,不就算老魏家坟被孙氏挖了也顶多是送庄子,只要孙氏不犯了通敌造反这种灭九族的罪,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休。
“如此,那这国公府的内宅我也能说上一两句。”孙氏没看二姨娘,眼睛直视前方,“从前微漾没进门也就算了,而今进门,家里有两个正头娘子却让一个妾室管家,着实不像话。”
从前自己不争气也就算了,可现下也有争气的人来了。
这管家的事,自然就不该二姨娘插手。
“这是自然,妾早就说过,这家就该少夫人或者世子妃管,于妾身也是压力。”二姨娘低着头,听着是通情达理的主,而是声音里少不得带着委屈。
魏锲之猛的看向二姨娘,他就说叶微漾无缘无故的提嫂嫂做什么,原来是有人在她面前说。
“你装的什么,若真心的用得着扯别人?”魏锲之嗤笑一声,他寻常少在家,也不知道母亲受了多少委屈。
又或者,是因为叶微漾特意提起来的缘由,让魏锲之一下子留心到二姨娘话里的不妥。
真心和假意,是经不住品的。
“夫君不可这般说姨娘。”长辈说话不好插嘴,正好魏锲之开了口子,叶微漾顺势将话接了过来。
二姨娘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刚才魏锲之都差点指着国公的鼻子骂,不见叶微漾说半个子,现在自己一个姨娘,怎得就值当她替自己说话。
果真,叶微漾接着说道,“姨娘许是心有不忿,大约是觉得委屈。从前母亲之醉心于军营之事自有所不同,而今难得母亲主事,不若就查一查,到底有没有人委屈,有没有人被利用?”
话不用说透,懂的人都懂。
二姨娘管家,如何不知道孙氏特殊照顾的人?若是那人之前就嚣张,二姨娘的性子未必会容她,若是猜想的没错,二姨娘这是故意下套。这一套连环招数用下来,若是一般人不定就被离间了。
孙氏孤立无援,自己也没有靠山,再错信了二姨娘,即便自己这个少夫人进门,也无人能撼动二姨娘在内宅的位置。
现在,叶微漾忍不住怀疑,为何世子妃成亲多年也不直接接手内宅的事,这里头有没有二姨娘的手笔,实在难说。
魏锲之看了看叶微漾又看了看二姨娘,诚如他自己说的,他是个粗人不是个傻子,在叶微漾说的完之后二姨娘的脸色随即变了。
叶微漾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魏锲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夫人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话里有话,二姨娘脸色变了说明二姨娘听懂了,也就是说二姨娘有把柄落下了。
若为人无愧于心,如何怕被威胁?
“好了,吵吵闹闹的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本就是夫人一句话的事,内宅之事,夫人说让谁管那就让谁管。”国公自也明白二姨娘落了下风,眼下直接顺势给了孙氏这个面子。
这掌家之权,交给叶微漾也是名正言顺。
“国公。”二姨娘如何甘心,经营这么多年就被叶微这么三两下就抢走了?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国公。
国公却没有看她,“夫人想的也是周到,微漾管家总是方便一些。”
二姨娘的身份到底上不得台面,有些事即便是她管着,最后还是要请正妻出面。
“既如此,明日我来做个见证,以后下头的事就由微漾负责,你以后也能享享清闲。”孙氏笑着看向叶微漾,“有什么事都有母亲撑着。”
做好做不好的,都没关系。
“儿媳谨遵母亲教诲。”叶微漾起身行礼,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二姨娘,“姨娘以后也将心放宽些。”
若非她出动出击,眼下还没这么顺利。
这话也是说给魏国公听的,给他找个理由,若是二姨娘再使用什么苦肉计,他完全可以寻这个借口给搪塞过去。
毕竟,这么多年了叶微漾做的最多的,就想法子贴所有人的心。
为,所有人考虑。
二姨娘忍不住愤恨的瞪了叶微漾一眼,着实没想到扬州城那般小地方来的人,竟有这样的手段,将她的路全都堵的死死的。
更没想到是,她竟能拴住魏锲之的心,哄的这娘俩一个两个的为她出头,真真是好手段。
“此事既就定论便就作罢,时辰不早了,都早些安置。”国公看着这几个女子要闹起来了,想着赶紧将事压下去,早就结束。
“父亲急什么!”魏锲之却不松口,“父亲的事完了,儿子的事还没结束!您不说总说儿子不如兄长懂事,今个儿子也贴心一次,将您身边这居心叵测之人给撵出去!”
在军营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二姨娘既然别有用心,那肯定是不能留了。从来都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不能每次她找事就在这见招拆招,那不得累死了?成日了什么事都不用做的,一直等着她出招行了。
“我谢谢你,用不着你多管!”国公看向孙氏,“你管管你儿子!”
这掌家权他已经痛快的让二姨娘交出去了,还没完没了的就纠结此事,着实是过分了。
“我乏了。”孙氏懒得去看国公,让人将她的银枪给拿过来。
她心中憋闷的很,急需要出出汗。
刚刚一口一口什么怕自己操心,现在好了,儿子都成自己的了。真是,借口都是他的。之前因着国公喜欢柔弱的,她都未在国公面前舞过银枪,而今却没什么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