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谢。”
魏钱麻溜的跑到了一边,不再碍手碍脚的多事了。
看起来还挺老实的。
不过申椒可以肯定,他再老实也没用,如果辟谷丹都吃尽了,她们还是出不去,第一个被当做粮食的不是她就是他。
或许是她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申椒悲伤的发现,这里一个喜欢她的人都没有,哪怕是这位脾气很不错的风师傅,看她只怕也多少有些不顺眼。
真是叫人痛心难过。
申椒按着心口悲春伤秋了一瞬,又赶紧干起了活。
难过归难过,手不能停,不然非得死了不可。
想起这个。
申椒难免要琢磨一下,最喜欢她的人到底去哪儿了。
难不成已经被吃了?
不能吧,薛琅他们尝起来或许要比她们好吃些,薛顺哎,那身子都什么样了,就算天天放药罐子里泡着只怕也治不好,还全是骨头,有什么嚼头。
难不成是当成解腻的了?
那选她不是更好。
申椒可吃了不少草,整个人都一股药味,尝起来也肯定香香的别有滋味才对。
她有点儿走神。
薛顺的鼻子有些发痒,“啊切”一声打了个喷嚏。
他略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打量着富丽堂皇的主墓室道:“这香气也太浓了。”
门一开都扑到脸上了,能给人呛个跟头。
也不知是什么香料。
薛琅早用灵力护住了口鼻,可一点儿用都没有。
薛七:“像是人鱼油。”
薛九:“怎么只点了一盏?”
薛十六:“这么抠嘛?”
薛十五:“这要在哪儿买?我打听了许久,都没有好货色。”
“你买这干嘛?”薛十一问。
薛十五答:“我听说我那未婚妻极喜爱掺了香料的蜡烛,日日都要点在房里,终年不熄,我便四处找了些奇香,想凑齐了二十一种,等她来了一并送给她,这样她不就喜欢我了嘛。”
薛十一:“这样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也好帮你找找。”
“你?你心里头只有六哥哥,什么时候管过我这弟弟?”
薛十五白他一眼,一点儿好气都没有。
薛七、薛九、薛十六互换了个眼神,一块笑了起来。
薛十一讨了个没趣,还问呢:“干嘛非得二十一,找多少算多少呗。”
“那显得多没心意,她今年刚好二十一岁,我送她二十一种香料、二十一套衣裳,二十一副头面,二十一把兵器……等等等等,全都凑个二十一,算作她往年的生辰礼,这才叫尽善尽美呢。”
薛十五挺胸抬头说的不无得意。
薛十一听的直咂舌:“这也太麻烦了。”
薛十五:……
“怪不得母亲和阿娘不给你娶亲呢,”他嫌弃了一句,又去挑刺道,“六哥,十一哥日日跟着你,你怎么也不教他个一招半式的去讨女人喜欢呢,倒白白便宜了我。”
薛十一:“哦~原来是六哥教的,我就说你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薛十五:“我怎么就想不出了?我又不是你,哪有那么笨?”
他们说着说着,便要吵起来,没有一点儿担忧害怕的意思,乐乐呵呵的放松自在,踏青春游似的,好像活不活都行。
薛顺现在还记着刚刚几人重逢时的场景。
他们说——“呦~原来你们在这里。”
“看吧,我就说丢不了。”
“还怪认道儿的。”
“十七也没丢啊。”
“这孩子不傻,真不错。”
叽里呱啦的,好像刚吃了早茶要去遛弯的几个老大爷看见路边有两条狗就忍不住上去逗逗。
薛琅黑着脸一人一拳头,才让他们消停下来,这转眼又闹腾起来了。
薛顺一向插不进去话,这也不是个闲聊的好时候,正常的话他会识趣的站在一边默默的听。
可余光瞥见薛琅,薛顺便不敢再这么默默无声了,生怕不能被人留意道似的,主动凑过去一步插进薛十一和薛十五当间儿问道:“人鱼油是什么?有毒嘛?”
薛十一瞥了他一眼,不太想理他,随口敷衍说:“应当没有吧。”
薛十五倒是乐意细致的解答:“深海当中有两种人身鱼尾的妖,一种为鲛人,善良温顺,容貌都似女人一样,极为美丽,能织出遇水不湿,轻薄似雾的鲛纱,哭出的眼泪像珍珠一样,吃了它们的肉能延年益寿。
另一种长相丑陋,青面獠牙,性情凶恶,可歌喉无比动听,能蛊惑人心引诱船上的人进入险境,再将这些人吞吃入腹,它们的肉有毒,吃了会得癔症,但烤出的油脂有馥郁的奇香,就那一小盏,燃之千年不熄,不过闻太久了就闻不出它的气味儿了,还容易出现幻觉,所以多用于墓室,当长明灯不错,如今市面上很少见了,都快被杀干净了。
咱们若能逃出去,我要把那盏灯带走,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啊。”
他颇为戒备道。
薛琅又在装好人了:“十五,这是或许是咱祖宗的墓。”
“祖宗疼疼后辈怎么了,等我买着了再还他呗。”薛十五多少也有些薛十一的混,认准了什么不管不顾。
薛琅敢和薛十一争执,可面对这个弟弟,他只敢无奈的摇摇头。
几个人一同走了进去,四下查看才发觉,那盏灯并非这屋里唯一的一盏。
四下还堆着许多,鎏金异兽的灯台可不知为何,明明蜡烛还没有燃尽却全都熄灭了。
薛十五试探的持着灯点燃了一支蜡烛,那蜡烛也溢出了相同的味道,想必也是人鱼油制成的。
薛十一性子最为莽撞,催促道:“十五,再多点些,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薛琅阻止道:“先别点,这些灯台都被堆到了四边的角落里,像是故意放的,想来是那鼠妖不爱见光,若是点着了,或许会把它招过来。”
“这话说的有理。”
“但为何还要留一盏?”
“八成它眼神也不好,没亮看不清。”
“那是老鼠,有亮才看不清吧。”
薛七他们又开始叽叽喳喳。
薛顺这个养鼠人总算能插句嘴了:“老鼠跟盲人差不多都是用闻的,听的,碰的,不过的确很怕光,一有亮就不爱出来。”
“是这样的,没错。”
有人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