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呀!”
“打起来!”
……
一群孩子闹腾得厉害。
特别是这种斗屎壳郎的比赛,看得大家热血沸腾。
按理说,淡金色的屎壳郎,无论是品相和等级都比深褐色的入门款,更加有优势。
启安紧张兮兮地握紧了小拳头,眼神专注地盯着正在缠斗的屎壳郎。
原本淡金色的屎壳郎,还占一点儿优势,可是越到后面,考验的是体力和实战能力。
大河养的屎壳郎,参加了至少上百场的比赛。
淡金色的屎壳郎,渐渐不敌,落了下风。
直到被逼到盒子的角落里,毫无反击之力。
“哇!还是大河厉害,他养的屎壳郎,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们大河哥是谁?在销金窟的名人榜上,他已经进入了前101名。”
“不是我吹牛,大河哥迟早会进入名人榜,成为排行第一。”
……
眼见着大河的屎壳郎,即将下嘴咬淡金色屎壳郎的腿。
启安情急之下,直接上手,把大河的屎壳郎扯开,扔到一边。
“你在干什么?”
大河怒气冲冲地吼道,举起手,就要朝启安的脑袋打去。
启安只顾着去抢淡金色的屎壳郎。
这时,站在一旁的哈齐,直接踹了大河一脚。
大河还是幼兽,根本经不住哈齐的攻击。
当即就咳出血来。
“你们太欺负人了!”
“比赛的时候,居然去抢屎壳郎,简直就是笑话。”
“大河,你没事吧?”
一群孩子围了上去,关心他的伤势。
他摇摇头,揉了揉胸口,忍着痛,赶紧爬起来,去捡被扔的屎壳郎。
在外面斗屎壳郎,是要赌兽晶的。
相当于就是,他挣钱的宝贝。
姚木兰上前,摁住他的手,“你的命,比它值钱。”
说着,就释放红雾,帮他治疗。
他眼圈泛红,低着头,“不,它比我值钱……”
父母双亡,为了养活妹妹小草,他偷偷去血侍林捉屎壳郎。
因为,只有生长在血侍林的屎壳郎,战斗力更强。
血侍林危机重重,这种屎壳郎更是很难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只,还要花兽晶去喂养。
所以,对于贫穷的孩子来说,比赛级别的屎壳郎,在拍卖的时候,都比他值钱。
“在死亡面前,命,都不值钱。”
止了血,姚木兰收回红雾,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才最重要。”
他猛地抬头看向她。
以前,从来没人给他讲过这些话。
他一直以为,穷人就是贱命一条。
当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有名门宗族的子弟,将他踩在脚下的时候。
他也觉得自己被欺负,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微。
刚刚,如果他真的打了启安,后果不堪设想。
他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对姚木兰说道:“我刚才不是故意想打启安……对不起……”
“刚刚,启安有错在先。”
姚木兰看向躲在哈齐身后的启安,朝他招了招手,:“小安,过来。”
他抓紧哈齐的手,眼里包着泪水,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哈齐将人护住,倨傲地瞟了大河一眼,“你把小安吓到了,先给他道歉。”
哈齐是虎族的干事,又是哈氏家族的继承人,气势压过大河。
大河满脸惧怕地弯下腰,“对不起!是我不好……”
姚木兰拉住他,接下了话头,“大河没控制好脾气,差点儿打了小安,这是他不对,他道了歉。那么,刚才小安破坏比赛规则,突然出手抢走屎壳郎,也得跟大河道歉。”
“不行!”
哈齐立马否决,“我们小安怎么可能给一个孤儿道歉?”
在他眼里,大河没有父母的庇护,还要养一个妹妹,属于部落的低贱兽人,不配得到首领继承人的道歉。
姚木兰皱眉,没理会他,而是看向启安,柔声问道:“小安觉得呢?”
启安绷着嘴角,似乎内心还在挣扎,拿不定主意,于是转头看向苏梅儿,“母亲,你觉得呢?”
苏梅儿也比较赞同姚木兰的做法,只是她把决定权,交给了启安,“小安,你觉得刚才做得对吗?”
“我不应该在比赛的时候,去抢屎壳郎。破坏了规则,是我的错。”
启安埋头认错,态度很诚恳,没有委屈和勉强。
姚木兰觉得他表现得很好,于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罐水果软糖,“这是奖励你的。面对错误,坦然面对。错了就要认。”
哈齐不爽地翻了一个白眼,“小孩子有什么错?非逼着他认错,你才是有病!”
“哈齐!”
苏梅儿厉声喝住他,“木兰的做法没有错。你毫无原则地包庇孩子,只会让孩子没有是非观念。今后长歪了,就是熊孩子一个。”
“什么熊孩子?小安就是虎孩子,应该充满霸气,而不是低头认错的软蛋!”
哈齐坚决认为雌性太过心软,带出来的孩子,一点儿阳刚之气都没有。
苏梅儿沉下脸,“小安是我的儿子,我如何教育他,与你无关。”
“苏梅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非要跟我犟嘴是不是?我好歹是你的兽夫,就不能给我一些面子?”
哈齐越说越激动,直接摔门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苏梅儿拧着眉头,心里头也堵得难受。
本来是启安的生日宴会,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我去厨房,把生日蛋糕端出来。”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起身就往厨房走。
姚木兰给姚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跟着苏梅儿进了厨房。
“怎么还哭了?”
姚木兰递了一张手帕过去。
苏梅儿接过帕子,擦了擦,“我就是有点儿难受。他怎么能说走就走?”
“哈齐是冲动了一些。”
姚木兰安慰道:“两个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再说了,你跟哈齐才磨合了多久?”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苏梅儿端着蛋糕,重新振作精神,“今天是小安的生日,不能只是糟糕的回忆。”
“走吧,待会儿给他脸上抹蛋糕!”
姚木兰笑了笑。
回到客厅,启安跟大河,还有那些孩子已经围成一圈。
似乎又开始了新的一局斗屎壳郎。
“上啊!快上啊!”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