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礼扯了扯嘴角,他的面具歪斜着,显得很狼狈。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傅程宴。
下一秒,傅程宴的拳头再一次打了上去,他身上的风度依旧矜贵,只是面容藏着一抹厉色。
四周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他们显然没有料想到事情会这么发生。
砰。
随着傅程宴的拳头落下,言司礼脸上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了他有些嘲弄地表情。
他的衣服被傅程宴抓着,但神色却显得非常淡然。
言司礼抬手,轻轻抹去了嘴角的血,笑容格外挑衅:“傅总的话,我哪儿敢忽视。只是,不过是在假面舞会上一起跳个舞,你就这么紧张,是没自信,担心我把人抢走?”
“……”
傅程宴眯了眯眼眸。
他自然不担心。
傅程宴了解沈书欣。
他知道,沈书欣现在俨然是已经选择了自己。
“哦,原来傅总也知道,小书欣心中爱着的人是我啊。”言司礼接着说道。
他现在仿佛是已经没什么在意的东西,盯着傅程宴,嘴角的笑容显得狂妄。
傅程宴看了一眼旁边的沈书欣,瞧见她眼中的一抹担忧,原本的怒意,被冲淡不少。
她不会想看见自己在这儿和言司礼继续争论下去。
傅程宴没有再给言司礼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的几乎是将人给提起来。
“三秒内消失。”傅程宴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现在安静的舞池的人能听见,“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游回岸上。”
他的声音严肃,似乎真的能够做到。
言司礼见傅程宴的表情,相信了他的话。
他的视线越过傅程宴,落在沈书欣的身上。
她就这么站在傅程宴的身后,眼神淡漠的看着言司礼,模样仿佛是在瞧着一个陌生人。
“小书欣……”言司礼的喉咙有些干巴。
“言司礼。”沈书欣打断他,声音冰冷刺骨,“别让我更讨厌你。”
闻言,言司礼脸上的气色白了几分。
他后退两步,撞翻了香槟塔。
酒杯碎裂的声音中,他踉跄离开,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舞会彻底乱了。
大家都互相看看,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继续跳舞。
傅程宴抬手示意,周围的说话声再一次停止。
所有人受到傅程宴气场的压迫,他们都莫名的感到心虚。
就在这时,傅程宴扫视全场,目光如刀:“谁喊的交换舞伴?”
无人应答。
跳舞的时候,大家玩的开心,都很热情。
现在到了要担事的时候,他们一下子便安静了。
“查监控。”傅程宴淡淡的开口,对后面赶来的安保下令,“三分钟内,我要结果。”
三分钟,去调查一个既定的时间节点的监控,已经非常的宽松的。
安保互相看看,哪儿敢再浪费什么时间,立马前去调查监控。
原本热闹的舞池,现在显得格外安静。
大家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傅总,就算你们要调查,但是这件事情,和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我们想要走,总可以吧?”
虽然听上去有道理,但傅程宴知道,如果让他们就这么离开,原本故意捣乱的人必定也趁乱走掉。
他轻轻搂着沈书欣的腰,声音淡漠:“三分钟,各位等不得?”
“……程宴,要不算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沈书欣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了。
被言司礼这么折腾一番,她现在只有一种尴尬。
整个人如同是动物园里面的猴子,被旁边的人大大方方的围观。
傅程宴刚打算回答沈书欣,安保那边却已经将监控给检查完。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被拖拽到了傅程宴的面前。
安保开口道:“傅总,就是这个人。”
男人也没有想到,调查的这么迅速。
他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跑出去。
“言、言总让我做的……”男人腿软得站不住,“我只是按他的话做事。”
傅程宴的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哪家的?”
“姓陈。”男人只敢抛出自己的姓氏,还想着浑水摸鱼。
傅程宴眯了眯眼眸,脑袋中搜索着。
“陈?能来到这一艘邮轮的陈家,只有一个,也还正好与我有合作。”
傅程宴将沈书欣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他知道她心中顾虑,直接说道:“傅氏集团断绝和陈氏所有的合作,书欣,走吧。”
男人闻言,脸色惨白。
他的大脑像是宕机一样。
很快,他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傅总,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让场上的气氛活跃一点,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爸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但傅程宴只是搂着沈书欣离开,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对方。
走廊里,沈书欣握紧了傅城宴的手,微微垂眸:“你还好么?”
他刚刚打言司礼的时候,手都直接落在了言司礼的面具上。
那面具是镶嵌了钻石的,肯定很疼。
沈书欣注意到,傅程宴的手指骨节处,有一点点的擦伤和破皮,她微微蹙眉:“程宴,下一次不要这么冲动,我们其实可以换一个方式解决的。”
“嗯,我会记住你的话。”
傅程宴没有否认沈书欣,而是顺着她说。
他看她小心的打量着自己的伤,薄唇轻轻上扬。
随后,傅程宴的手心微微翻转,指腹轻轻擦过沈书欣泛红的手腕。
那里,是刚才被言司礼给攥出的痕迹。
“傻姑娘。”傅程宴轻轻的揉了揉,牵着她走,“先去处理伤口。”
两人手拉着手消失在甲板上。
因为假面舞会上忽然出现的意外,让原本热闹的船舱都安静下来。
在邮轮上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只有三三两两的好友还在狂欢。
一夜平安。
第二天早上,船长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各位尊敬的来宾,本次邮轮之旅已经接近尾声,再有半小时,就能够靠岸,请各位收拾好个人物品,准备下船。”
听见这个声音,沈书欣才从被窝中起身。
她微微侧了侧身体,眼神就这么落在傅程宴的身上。
他正在收拾物品。
沈书欣忍俊不禁:“你这么勤快,等我们单独出去旅游时,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