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筱筱拉着霍明泽的手,“哥,如今三哥不在,你想想办法,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可不能让她出事。”
霍明泽没有拒绝,“弟妹放心,虽然难,我也会尽量一试。”
孟晚溪有些意外,很大可能他就是幕后推手,说不定会拒绝自己,可他答应得很干脆。
“多谢大哥。”
用餐时傅谨修匆匆过来,大约是从霍筱筱口中听说了蛋糕的事。
他神色不再从容,应该是下了车从车库跑着来电梯的,呼吸有些微喘,出现在门外时,徐妈看了一眼屏幕。
“是……是前先生。”她半天憋出来了这样一句称呼,“要不要他进来?”
一家人都在,孟晚溪点点头。
门开,傅谨修的目光在房间扫视,最后落在了孟晚溪的脸上,“还好吗?”
孟晚溪点点头,“现在好很多了。”
“我已经让保镖过来守在门外,三班倒,确保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孟晚溪没有拒绝,毕竟那个人实在危险。
霍筱筱主动邀请他过来蹭饭,连连夸赞徐妈的手艺好。
两个死忠大粉终于见面,飞快统一战线和阵营。
傅谨修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徐妈和十月在,他和孟晚溪在一桌吃饭。
“嫂子,我和大哥明天就要回港市了,以后你这边只能二哥多照顾一下。”
换做别人还好,偏偏是她前夫,霍厌还不在,孟晚溪怎么能接受呢?
“没关系,有徐妈在,外面又有保镖,除了产检,我基本上是不会出门的。”
霍筱筱看着她的脸,心中总有些担心。
“嫂子,你跟我一起回港市吧,还有这么久,你天天不出门怎么行呢?你给爷爷说两句好话,爷爷很喜欢你的,一定不会怪你。”
她和霍厌都在反抗老爷子,要是在这个时候服软,岂不是直接向老爷子妥协?
虽然霍厌任何方面,哪怕是托筱筱,吴助的口都没有给她带一句话。
孟晚溪就是相信他,他一定在用他的方式向爷爷抗争。
自己能做的就是安心养胎,不给他拖后腿,平安生下孩子,等他回来。
孟晚溪摇摇头,“没关系,再过两个月我肚子就大了,想出远门也不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霍明泽扫了傅谨修一眼,“二弟,我约了夜北枭,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
“和他赛完那场比赛。”
孟晚溪手里喝汤的调羹落到碗里,溅起不少汤汁。
霍筱筱不明所以,“什么比赛?”
傅谨修没有解释,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好,我答应。”
孟晚溪猛地看向他,“二哥,这事和你没关系。”
上次两人的话她都听到了,霍厌阻止了傅谨修,但现在,没有人能阻止她了。
傅谨修冷冷开口,“是,你和我没关系,但你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有关系,就当是为了他。”
说完他抬眼看向霍明泽,“大哥,你们约的什么时候?”
霍明泽回答:“12点。”
“还好,我还有时间练习。”
傅谨修看向霍筱筱,“你嫂子今天受了惊,你好好陪她。”
“二哥!”
霍筱筱站起来叫他,可傅谨修头也没回。
孟晚溪身体软在椅子上,这么危险的地方不管是霍厌,还是傅谨修,她都不想他们参与。
霍明泽看出她的心思,“弟妹,我早说过那个人是疯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大哥,就没有办法阻止吗?”
“我听说这原本是三弟应下的,说明三弟也做了同样的选择,那个蛋糕就是失约的惩罚,抱歉,面对这样的人,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孟晚溪勉强笑笑:“我知道。”
如果有办法,霍厌早就做出了决定。
“大哥,今晚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你……”
霍明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最后还是松了口气,“也好,他说话算话,约了比赛也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就是时间有些晚。”
“没关系。”
还有十个小时时间,傅谨修他能做到吗?
如果是在同等装备,场地的情况下,两人要比拼的除了技术就是胆子,傅谨修除了在她的事情之外都很冷静。
这场赌约他未必会输。
但只要是赌局就会有风险,一旦输了,轻则残废,重则……
可这世上大多事情都让人身不由己,渺小的人类怎么和命运争?
整个下午孟晚溪都六神无主,好几次霍筱筱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
她呆呆站在窗前看着远方,脑中回忆着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小少爷,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孟晚溪一遍又一遍点进那个熟悉的头像,从前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半夜他也会秒回。
只要她一回头,他就站在那里。
但是现在,她的阿厌消失了。
夜幕降临,孟晚溪跟着霍明泽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到了一个地下飙车俱乐部。
夜北枭的助理目光落到孟晚溪身上,“霍先生,枭爷要单独跟孟老师说说话。”
霍筱筱连忙阻止:“不行,我嫂子怀着孕,她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那人猝不及防摸出一把枪,霍明泽的瞳孔倏然放大。
然而对方只是将枪交到了霍筱筱的手中,“霍小姐,如果孟老师有一点闪失,你就开枪打死我。”
霍筱筱:“……”
不是,夜北枭的人都这么癫的吗?
霍明泽看了看霍筱筱,“别紧张,夜先生是说话算话的人,弟妹,如果你不想的话,他必然也不会为难。”
孟晚溪眸光冰冷,“我见。”
面前的男人她有印象,就是当年给她递合同的人助理夜契。
“请,孟老师。”
孟晚溪跟着他离开。
这个俱乐部建在地下,两边布满了各种涂鸦,风格血腥暴力。
血色骷髅,黑白墓地,十字架上钉着的吸血鬼,十分瘆人。
到了一个大约三、四米高的铁门前,铁门上雕刻着三头地狱犬,看守冥界之门。
当这扇门拉开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里面的装潢也是以阴暗为主,酒红色的沙发上,夜北枭躺在一个女人的腿上。
他穿着浴袍,领口大敞,看上去要多浪荡就有多浪荡。
那女人孟晚溪认识,是最新出来的艺人,还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对方的脸没有半点得意,而是神色惨白,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当夜北枭起身之时,她才活过来,身体软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夜北枭动了动手指,她飞一般逃跑。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那穿着浴袍的人,迈着修长的腿一步步走到了孟晚溪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孟老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