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儿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张辰宏嗔怒道:
“看什么看。”
”林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又开始称呼我为你了,而不是王爷。”
林纾儿眨着眼睛,还真没有发现这一点,问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张辰用夸张的语气和肢体动作说道:
”当然有了,你叫我王爷那多见外,咱们可都是已经赤诚相见过的人了。”
听到赤诚相见四个字,林纾儿顿时红透了脸颊,将那刚刚沾了泥土的玉手伸向张辰宏那还算干净的半张脸说道:
“再敢乱说,小心我给你扎针,庆儿挖的野花对面便是治病救人的草药,今日你若不能完工,休想离去。”
说完便躺在庭院的一张躺椅之上,翻阅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本医书。
张辰宏一边搬运着需要种植的草药,一边对着惬意十足的林纾儿说道:
”林先生,光看医书有什么意思,改天我送你几本其他类别的古籍吧。”
“我对你写的那些破诗没兴趣。”
”林先生,你这般说话可就没法聊天了,不如这样吧,你也别看什么医书了,我一边种植草药,一边给你讲故事如何?”
“讲你是如何被美人救下的故事吗?”
张辰宏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林纾儿说道:
“林先生,我还是更喜欢沉默寡言时候的你。”
林纾儿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医书,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女子身份低微,配不上您的喜欢。”
“配不配得上我也要说,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一个月后,刘康就会进宫求旨,到那时,御医会来给先生问诊,到时候您别害羞就行。”
林纾儿的师父魏延年,本身就是御医,所以皇室的规矩林纾儿都懂,当她听到一个月后御医要给自己诊脉,顿时脸颊红透半边天,慌张地说道:
“不要,他们若是敢来,我定会让那些御医们爬着出去。”
张辰宏看着惊惶失措的林纾儿说道:
“不想让那些御医们来也行,只是…只是我现在想讲故事了,可惜没人愿意听啊。”
林纾儿看着张辰宏大耍无赖,气的牙根疼,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认命般的说道:
”你若想讲,没人拦你。”
见计谋得逞,张辰宏便说道:
“那我就给先生讲一个三顾茅庐的故事吧。话说某朝末年,天下大乱,有个叫刘备的人,为了能够平定天下,遍寻军师,直到有一天,有人向他推荐了一个号卧龙的人。”
张辰宏将三顾茅庐的故事讲完后问道:
“林先生,我这个故事如何。”
林纾儿冷哼一声后说道:
“你们这些皇室宗亲,一天到晚不想着如何造福黎民百姓,就想着如何勾心斗角,你编纂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告诉世人,你是如何的求贤若渴?是谁说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想要休息一下,可到头来,心心念念的还是如何收买人心。”
“人人都说晋王是何等的风流,即便是在探望难民的时候,依旧能做到与陌生女子一诗定情。”
“现如今,当着我的面不讲风月,只谈江山,这是不拿我当女子吗?”
说完这句话林纾儿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一股浓浓的醋味。
张辰宏听后哈哈大笑说道:
”想听风月这还不简单,既然林先生知道我做的那首鹊桥仙,那我就给先生讲一下鹊桥仙的故事吧。”
“话说天上的皇帝有个孙女,名叫织女,她爱上了一个放牛娃。。。最后天上的皇帝也被他们感动到了,于是就允许他们每年见一次面。”
“哼,你们皇室就是这般无情,一年见一次,可真是天大的恩情啊。”
。。。
“还能好好聊天吗?林先生,这次我必须反驳你两句,我爷爷可是留过旨意的,他不反对皇室子孙迎娶民女。”
“不反对皇子龙孙迎娶民女,那公主呢,公主可以下嫁平常老百姓吗?从古至今,公主的命运无非就是三种。”
”不是去和亲,就是拉拢朝中大臣,运气好的嫁给状元郎或者探花郎,有几个是幸福的?我可是听说了,此次万国来朝,北荒和蒙哒都有迎娶公主的意思啊。”
“林先生虽然人在鬼市,可这消息蛮灵通的嘛。”
林纾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每次医诊病患的时候,他们总是对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江湖朝堂之上的事,我不想知道都难。”
“那你想不想知道朝廷对于和亲这件事的态度?”
”不想知道。”
。。。
“啊!”
张辰宏被林纾儿的话憋得不轻,一不小心之下,被药草上的针刺划破了手指,发出了一声尖叫。
林纾儿见状,快步上前,走到张辰宏的身前蹲下身体,检查着张辰宏受伤的手指,然后看向药草,不可察觉地松了口气说道:
“还好,这株药草没有毒素。”
说着便掏出一块绢布,给张辰宏包扎起来。
张辰宏看着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林纾儿,反手就是攥住了她的玉手,然后问道:
“先生不是给自己立过规矩,第一条就是不给皇室勋贵治病吗?”
林纾儿被张辰宏的话给问住了,是啊,自己怎么连自己定的规矩都忘了。
在愣神片刻后,林纾儿抽出被张辰宏攥住的玉手,将绢布丢到张辰宏的怀中说道:
“没人管你!”
然后为了躲避张辰宏那调戏的目光,转移话题说道:
“你看看你种的这些药草,风一吹就能到。”
说话间,将张辰宏种下的药草又重新进行了整改。
张辰宏看着低头不语,略显慌张的林纾儿说道:
“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又没什么经验,要不你教教我?”
林纾儿也不知怎么想的,还真教起了张辰宏如何种植药草。
时间就在二人的玩闹声,呵斥声中飞快地流逝。
当最后一株药草种下后,林纾儿站起身来,用衣袖擦拭着额间的汗水,看着二人的劳动成果,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