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燎踩着金色光纹与江左在一片奇异空间中前行,江左好奇打量着这片空间,见有彩色碎片从身旁掠过,好奇伸出手指向着碎片触碰而去,指尖上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像是有电流经过。
那片被他触碰过的碎片彩色暗去,上面有风景显现,不知是何处,却是绿草成茵。
夜燎对他传音道:“别碰!这都是从光阴长河中溢流而出的碎片,若是因为这些碎片致使这片空间不稳,咱俩都得溺死在这!”
江左一听连忙收回手指不敢再触碰,对夜燎问道:“你有这本事怎么不早点用?咱俩被追杀一路好玩不成?”
夜燎叹息道:“你以为我不想?要不是这神通有代价我早就用了,我如今境界还低,用出这神通也无法让空间稳固,稍有不慎就能把自己玩死!”
“代价?什么代价?”江左好奇问道。
夜燎传音过来的语气十分平静:“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代价,就是燃烧十年寿命而已。”
这话一出江左有些感动,它竟然愿意损失十年寿命带着自己逃命,手掌拂过夜燎的鬃毛,感动说道:“你对我真好,愿意燃烧十年寿命带我逃命,我好感动!”
夜燎顿了一下,意识到江左是理解错了,再次传音道:“不只是我燃烧十年寿命啊,还有你呢!这里算是光阴长河的一片支流,只要是进入这里的都会被强行燃去十年寿命。”
江左在夜燎背上神情一滞,想要说话却是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好一会后才一巴掌拍在夜燎头颅之上,怒道:“你他娘的!还老子寿命,武夫本来就寿命短,跟你逃个命还少了十年,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跑了,跟那家伙拼了算了!”
惊弦射出的那只箭矢还卡在他的肩头,在夜燎头上拍的这一巴掌恰好牵动伤口,原本有些结痂趋势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有点点血迹滴落在夜燎身上。
“你别乱动啊!血滴到我身上了!”夜燎嘶鸣一声后对江左抱怨。
前方有有一道白光,显然是到了这片空间的出口,它继续传音道:“准备好,前面就要到了,还有,我补充一句,我现在还不熟练,无法掌握具体落点,你自己多注意啊!”
江左啧了一声,想一把将它的头给拧下来,又骂了一句:“你娘……”
还没骂完,夜燎就一头扎进了那道白光之中,江左为受伤的那条手臂下意识勒紧了夜燎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它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两条前腿高高跃起,这一人一马差点翻在地上。
周围的风景快速变换,江左有一种从高空跌落的感觉,他又不会飞,这种失重感传来让他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一人一马从矮山上飞身而下,夜燎在接触到地面时直接就昏了过去,江左是背靠地面摔在地上的,肩头的箭矢插的更深了些,尾羽已然接触到伤口,这股疼痛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只这一瞬间他看清了周围的风景,虽是初春,这里却是绿草如茵,确认周围没什么危险后,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跟着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草原上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来,高些的身姿婀娜,是个妙龄少女,矮些的佝偻着身子是个驼背老妪,二人身后都背着一个草篓,像是刚刚采摘而归。
夜燎雪白的皮毛在这片矮山阴影下的草地上显的格外显眼,像是绿色绸缎上刻意点缀出的一朵白花,少女远远就瞧见了这道白色,向身边老妪轻声说了几句,便脚步轻盈,小跑着上前查看。
见那道白色是一匹骏马,又见不远处还躺着个男子,惊讶之下上前查看,在江左面前蹲下身子,肩头那支只余箭尾还在体内的箭矢透体而出,伤口狰狞让人不忍直视。
少女的指尖还沾染着些许土渍,顾不得擦拭,便用两指撑开江左的眼皮,简单查看一番后,确认这受伤男子还活着,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
老妪脚步缓慢,好半天以后才来到少女身边,先是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夜燎,赞叹了一句好马,接下来才看着江左,打量一番后又仰头看着那坐矮山,想着这一人一马不会是从山上跌落下来的吧?
看着江左那身甲胄,犹豫再三后,老妪还是决定救他一命,两手掐诀翻飞,一名通体有石头构成的“人”从地面缓缓升起,老妪对着石人吩咐几句,石人便将江左夹在腋下,又一手将夜燎托过头顶,带着这一人一马跟在老妪与少女身后朝远方行去。
浓浓白雾包裹之地,一条小溪从此处潺潺而过,此处灵气氤氲,小溪边有着几座木屋,屋外以木制栅栏围拢,还隔出了大大小小的圈舍,鸡鸭牛羊分开圈养,栅栏外有无数鲜花绽放,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些花无一例外都是仙葩,不断吞吐着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灵气。
少女跪坐于一座小木屋内的桌案前,一手持着药杵将药臼中的草药捣碎,药臼中留下了些许晶莹的绿色药液。
老妪驱使石人将江左放于一间放着一尊丹炉的木屋之中,这屋里没有床,老妪便拆下一扇门板,将之安放在上面,接着以灵力探查其体内,对于江左那体内没有丝毫灵气的体质暗暗称奇,随后也就不再多管,转身出了木屋去查看夜燎。
夜燎被放置的就有些随意了,就那么扔在草地之上,老妪查看一番后发现它并无大碍,这白马居然也是有修为在身的,虽然修为低下,不过其血脉却是特殊的不行,算得上是一只异兽,如今昏迷也不是受伤,而是脱力所致。
少女将那些药液全部处理完毕,拿着一卷干净纱布走出木屋向着搁放丹炉的木屋之中走去,先是以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将他肩头插着箭矢周围的硬皮甲胄连同衣衫小心划开,露出伤口,又以灵力将伤口处覆盖,然后快速抓住箭杆拔出,那支箭矢就这样透过江左的肩头,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鲜血汩汩流淌,很快就将衣衫染的鲜红。
少女将纱布沾上药液,在江左肩头快速缠绕,将整个伤口包裹了起来,说来也奇怪,伤口被沾着药液的纱布缠绕后当即就没了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