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桃花岛,午后。
秋风送爽,竹影婆娑。桃花岛上的桃花客栈门前,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与黄蓉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桌上是一笼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旁边摆着一壶清茶。
李寻欢捧起馒头,一口咬下,感叹:“江湖虽乱,但能有此片刻安宁,也算是福分。”
楚留香半笑半叹:“只是安宁怕是不长久。”
陆小凤双手抱头,半躺在竹椅上:“金国的野心,我们早已感知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快到这地步。”
黄蓉一手托腮,望着远方:“靖哥哥,金国若真打来,你会出手吗?”
郭靖神色沉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远方林间一道人影如箭矢般掠至。
那人一袭金国锦衣,华贵之中透出凌厉,腰佩玉带,眉眼桀骜。他扫了一眼众人,嘴角带笑:“看来,就是你们打伤了我的狗。”
众人神色一变。
郭靖缓缓起身,沉声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抬手取下腰间玉佩,晃了晃:“我乃大金太子——完颜守绪。早闻汝郭靖江湖威名,今日特来拜会。”
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三人皆神色一紧,黄蓉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凌厉。
完颜守绪笑意不减:“放心,我今日只是来‘试试’。”话音未落,他脚下一点,身形如燕,掌风已然袭至郭靖面门。
“好快!”
郭靖不退反进,一式“亢龙有悔”轰然拍出,掌风如雷。
两人交击一瞬,劲气震散四周落叶。
完颜守绪双目微眯,冷笑:“吃我一式——斗转星移!”
只见他手腕一抖,将郭靖的掌力一引,瞬间卸力反打,劲风回旋而出。
郭靖身形一晃,稳住脚步,眼神一凛:“斗转星移?你怎会慕容世家的绝学?”
完颜守绪得意一笑:“我母亲乃慕容复之后,我们大金宗室,个个皆学此技。只不过,我的斗转星移才是最强。”
话音未落,他已欺身而至,掌影翻飞,劲力交错。
郭靖大喝一声:“好!”
他挥出“飞龙在天”、“见龙在田”、“双龙取水”,掌势如潮水连绵,硬生生与完颜守绪斗得旗鼓相当。
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三人在旁观战,暗自惊叹。
陆小凤低声道:“这太子,不简单。”
楚留香点头:“这场交锋,若换成我们,怕是难以插手。”
李寻欢按住飞刀,眼神微凝:“但若他敢伤郭兄,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黄蓉眼神紧紧盯着场中,一手悄悄攥住袖中机关。
场中,郭靖掌势渐稳,完颜守绪的斗转星移虽诡异,但也不是没有破绽。
郭靖忽然一掌虚晃,诱其反弹,再一式“神龙摆尾”翻身而出,逼得完颜守绪连退三步。
完颜守绪眯眼,缓缓收掌,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果然……天下能与我势均力敌者,你是第一个。”
郭靖抱拳:“阁下若是为挑衅而来,不如尽快回去。我不愿伤人,但也不惧战。”
完颜守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日只是探探你的斤两。下次见面……或许就在战场之上了。”
他话音一落,转身如风,片刻消失在林间。
场中一片寂静。
郭靖缓缓吐气,收回掌势。
李寻欢走上前,笑道:“郭兄,你这一战,赢得漂亮。”
楚留香折扇一敲手心:“只是这太子……绝非泛泛之辈。”
陆小凤摸摸下巴:“看来,江湖和平的日子,要结束了。”
黄蓉走到郭靖身边,轻声道:“靖哥哥,你没事吧?”
郭靖转头一笑:“无妨。不过,这场仗,怕是躲不过了。”
五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是无声的誓言。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江湖风云,又起波澜。
九月三十日,金国都城,上京。
晨钟初响,宫阙巍峨,金瓦流光。完颜守绪一身金色华袍,缓步踏入宫门,两侧侍卫齐声呼喝:“太子殿下回朝!”
宫中宫女、内侍纷纷避让,一路恭声而立。
皇帝完颜珣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听闻守绪归来,眉梢微挑,放下玉笔,笑声响起:“守绪,你回来了。”
完颜守绪走入殿中,行礼如风:“父皇。”
完颜珣仔细端详着这位长子,目中带着几分骄傲与深意:“此去桃花岛,如何?”
完颜守绪双手负后,语气淡淡:“郭靖,确实不凡。”
殿角处,杨康安静站立,神情略有紧张。他看着太子的背影,眼底流露出近乎崇拜的目光。那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实力的象征。
完颜守绪转眸看向杨康,眼神冷锐:“以后别再贸然出动了。”
杨康脸色一变,躬身低声道:“是。”
守绪语气带笑,却透着锋利:“不然下次你真死了,怕是我还得替你收尸。”
杨康低下头,冷汗冒出,屁都不敢放一个。
完颜守绪又看向不远处站立的完颜洪烈:“洪烈,管好你的养子。”
完颜洪烈微一躬身:“是,殿下。”
一言落定,完颜守绪便袍袖一甩,缓步离去,只留下一道漠然高傲的背影。
东宫内,晨光透窗,守绪缓缓坐下,闭目调息。
——南方江湖、桃花岛、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这些名字在他脑中一一浮现。
“好,等着吧——下次见面,不再只是切磋。”
同日,桃花岛。
秋风渐起,桃花瓣随风翻飞。郭靖盘坐在桃花林中,眼神澄澈,呼吸绵长。降龙十八掌的气息随他吐纳间流转,连四周的灵气都隐隐呼应。
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并肩而立。
李寻欢轻笑:“郭兄,你已修炼有成,也是时候回中原走一遭,行侠仗义去了。”
楚留香扇骨一敲掌心:“江湖的水,还等着咱们搅一搅呢。”
陆小凤双手抱后脑:“天天在岛上喝茶吃粽子,我可要发霉了。”
郭靖收势起身,眼神平和坚定:“是时候出发了。”
黄蓉提着小篮子走来,笑容灿烂:“靖哥哥,你们要走啦?”
郭靖点头,正要开口,忽听一声懒洋洋的打趣:“你跑不了了,黄蓉。”
博丽灵梦从远处踱步而来,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小锄:“你爹让我盯着你呢。岛上的麦田快熟了,要收割。”
黄蓉顿时一脸苦相:“灵梦姐——我好不容易找到点乐子……”
灵梦挑眉:“别撒娇,收完麦再说。”
黄蓉无奈撅嘴,只得转身对郭靖撒娇:“靖哥哥,我得先帮家里干活啦,你们先去中原吧,等我啊。”
郭靖摸摸她的发顶,笑声低沉:“黄蓉,等你。”
黄蓉眼角微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放心,我可不会落后。”
兄弟四人整理行囊,走向海岸。那里,渊明船夫已经立在岸边,一手撑篙,一手抚须。
渊明远远看到他们,笑着招手:“嘿,你们四个,终于要下岛啦?上船吧,风顺潮好,两三日就能回到中原。”
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相视一笑,抱拳作别黄蓉,提步上船。
渊明熟练地挥动长篙,小舟破浪而出,渐渐驶入无尽海面。
黄蓉站在岸边挥手,直到看不见船影,才转身,轻声叹了口气。
灵梦懒洋洋走到她身边:“别叹气,你爹说啦,等割完麦,他就放你去中原。”
黄蓉双眼一亮,笑容甜美:“真的?”
灵梦笑:“谁敢骗你啊。”
而远处,郭靖等人的小舟划破浪花,四人望着渐远的桃花岛,心中皆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江湖在前,风云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