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城市的天际线。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轻叩，发出清脆的声响。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秘书小张站在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通知各部门高层，十五分钟后会议室集合。"；他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立刻。"；
小张连忙点头，快步退了出去。顾临渊走到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相框前。相框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眼神清澈，嘴角带着几分倔强。
那是十二年前的林小满。
他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指尖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停留许久，最终按下了拨通键。
"；顾总？"；电话那头传来林小满清澈的声音，还带着些许诧异。
"；立刻来公司，"；顾临渊的声音不容置疑，"；紧急会议。"；
林小满赶到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她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的顾临渊，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冷峻。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开始吧。"；顾临渊的声音低沉有力，"；市场部汇报情况。"；
市场总监站起来，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顾总，刚刚收到消息，华盛集团在半小时前宣布推出与我们几乎一模一样的新产品，价格比我们低了30%。"；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林小满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顾临渊身上。他神色如常，但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浓重。
"；我们的新产品下周才发布，"；技术总监脸色发白，"；这不可能......"；
"；不可能？"；顾临渊冷笑一声，"；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的商业机密会出现在竞争对手手里？"；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林小满突然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顾临渊。
"；顾总，能不能给我三分钟？"；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临渊微微颔首。
"；首先，"；林小满走到投影仪前，"；请大家看这份数据。过去三个月，我们的研发部门有三次深夜加班，每次都是在凌晨两点左右离开公司。而巧合的是，这三次的第二天，华盛集团都会有新动作。"；
她点击鼠标，屏幕上出现了一份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这是技术部几位核心成员的电话记录，在项目最关键的三天，他们和同一个陌生号码有过频繁联系。"；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最后，"；林小满看向顾临渊，"；我注意到，这几次泄密都是在项目即将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这说明，泄密者不仅熟悉项目进展，还对整个研发流程了如指掌。"；
顾临渊的唇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说得好。"；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清妍站起来，精致的妆容下带着一丝嘲讽："；林小姐的分析确实精彩，不过......"；她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夹，"；我这里有一份更有意思的数据。"；
林小满的心突然揪紧了。
"；过去一个月，"；苏清妍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林小满，"；林小姐频繁出入研发部，甚至还以调研为由，带走过几份文件。更巧的是，每次她去过之后，第二天华盛都会有新动作。"；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小满的手指微微发抖，她能感觉到顾临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苏总监，"；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确实去过研发部，但每次都有正当理由，而且......"；
"；而且什么？"；苏清妍冷笑，"；而且你每次都会在顾总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够了。"；顾临渊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林小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尖上。
"；林小满，"；他在她面前站定，"；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小满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除了冰冷，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顾总，"；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要泄露机密，何必等到今天？如果我要损害公司利益，又何必提出这些证据？"；
顾临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更何况，"；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十二年前，是您教会我，做人要堂堂正正。"；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顾临渊的手突然握紧，指节发白。他的目光在林小满脸上逡巡，仿佛在寻找什么。
"；散会。"；他突然转身，"；林小满，到我办公室来。"；
苏清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林小满跟着顾临渊走进办公室，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坐。"；他指了指沙发。
林小满却站着没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轻声说，"；但你真的觉得，我会背叛你吗？"；
顾临渊转过身，目光灼灼："；十二年前，你说过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我一直记得。"；林小满的眼眶红了，"；所以你才会在那种时候选择相信我，对吗？"；
顾临渊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给我三天时间，"；林小满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顾临渊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
林小满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顾临渊，你还记得当年在孤儿院，我们说过的话吗？"；
顾临渊的呼吸突然一窒。
"；你说过，"；林小满的声音很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
门轻轻关上，顾临渊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相框，那是他们唯一的合影。
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浑身湿透的少年抱着发烧的她，在雨中奔跑。他说："；小满，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