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理了理散落的头发。
穿上羊绒大衣。
踩着厚实的靴子。
两个人结伴去街上。
闵红梅主动消失,去帮李建唐打下手。
她力气大,搬个药材弄个桌子。
都不在话下。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呀。
冷得人直打摆子。
许尽欢只是微微哈气,因为穿的衣服不透风,又是上好的羊毛做的。
她上辈子就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说起来也是唏嘘。
一个月少说也有上万块钱,竟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
这件羊绒大衣也不是她买的。
是高建国去出差带来的。
她和婆婆小姑一人一件。
她的是咖啡色,很适合她的这个年纪。
另外两件一个玫红色,一个深紫色。
小姑穿了玫红色。
但也试了一次就挂起来。
专门用塑料袋包裹。
就害怕落上灰尘。
婆婆邬翠梅穿着羊绒大衣去上班,外面套一个白大褂,压根看不见,也弄不脏。
穿戴整洁,同时聚会也不掉链子。
邬春梅就是富养出来的。
消费理念趋同于后世。
买了就穿,不穿那就是傻子。
一下子内涵了好多人。
街上开始挂起了红灯笼,远远地能看见大街两侧都摆好了年货。
卖瓜子儿的摊位聚集了好多人。
你一颗我一颗颗,磕得地上都是皮。
有的男士单只手插在裤兜,瓜子儿精准地扔到嘴里。
讨价还价买上几斤。
一边走一边吃,等集市逛完,瓜子就吃完了。
还有卖橘子的。
橘子堆成了山,害怕冻坏,用大棉被盖着。
大家埋头挑上几斤。
经济实力允许的抱上两竹筐。
快速放在二八大杠的车后面,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缠住。
长腿一迈,叮铃铃的铃声响彻整个街道。
还有卖烟花爆竹的。
还有卖冻柿子。
许尽欢就馋晒好的柿饼,一斤不到两块钱。
高成财大气粗,直接订了一箩筐。
妈呀。
许尽欢想阻止都来不及。
柿饼这玩意儿吃多了,对孕妇不太友好。
可架不住丈夫的一片心。
她也就没说。
“出门的时候失算了,我就应该弄个三轮车。”高成抱着柿饼筐子,不能牵媳妇儿。
心里特别遗憾。
许尽欢主动挽着他的胳膊。
用一只手护着肚子。
就害怕突然闯出来的熊孩子,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前面就是诊所,你把东西放下,咱们慢慢再逛。”
八零年代的年尾很浓。
进入腊月,整条街道都会摆过年用的东西。
虽然不如后世那样物资丰富,但年味浓到让人热泪盈眶。
“也只能这样了。”
高成还挺遗憾。
两个人慢悠悠回到了诊所,越是年关诊所越忙。
李建唐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冷不丁听见声音,人还愣了一会,抬头一瞧,竟然是他的侄女婿,“你回来了?”
“昨天刚回来,本来想先看看您和小姑,但临时有事,只能拖到今天了。”
高成把装有柿饼竹筐放在角落,起身时抓了好几块。
随手递给看病的,还有诊所里的员工。
“建唐,这就是你的侄女婿吧,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是呀,浓眉大眼个头又高,还特别孝顺,你瞧眼里都是你侄女。”
别人夸李建堂,他可能没有反应。
但夸自己的侄女媳妇儿侄女婿,李建唐那叫一个开心。
“这孩子是当兵的,聚少离多,一有时间就来诊所帮忙,我侄女这不怀孕了吗?他这个当丈夫的,自然是要多多爱护。”
李建堂说话的功夫开好了药方。
随手拿起了柿饼,咬了一口。
可真甜呀。
其余的人笑笑。
都夸李建堂好人有好报。
两人安顿好,高成不愿意许尽欢受累,贴心地询问她还要吃什么。
得到准确答案后,他就快速去了街道。
街上的东西能买的他都买了。
媳妇儿喜欢的他加倍买。
摊主满心欢喜,这是来了个冤大头呀。
呸呸呸。
什么冤大头,明明是财神爷。
这财神爷,长得又帅出手又大方。
这样的财神爷每天能碰到那就更好了。
财神爷高成前脚离开,后脚有一辆车停在了诊所前,接着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这男人可长得真不像男人呀。
不是说他的性别,而是他的长相。
没有阳刚之气。
准确来说看着就像个姑娘。
他抬脚走了进来。
随着他进来,风里都是一股香味。
很不对劲。
超级不对劲。
“你是来看病的吗?”许尽欢刚给小姑父倒了一杯水,谁知一转头的功夫,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人。
这个陌生的男人个头大概在1米8。
浑身上下都是名牌。
喷着香水打着发蜡。
戴着蛤蟆镜。
蛤蟆镜下的嘴唇含着笑,这一看不是普通人呀。
“你就是许尽欢?”这男人一张嘴声音很有磁性,尾音带着钩子。
挠得许尽欢耳朵发痒。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跟你谈生意的。”男人一屁股就坐在了空余的凳子上。
翘起了二郎腿。
长得好看,翘腿也好看。
可惜许尽欢不认识他,“咱们连面都没有见过,你就跟我谈生意,我想不太好吧?”
上来不自报家门。
想要通过全身的名牌跟她谈生意。
要是她不认识,岂不是要闹个笑话?
“实在抱歉,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邵甲丙,是邵家的二儿子。”
原来是邵甲第的弟弟呀。
就是那个后妈带来的孩子。
仔细打量了一眼,和邵甲第有八成像。
天神呀。
邵家老爷子当真是处处留情。
说的是后找的媳妇,分明就是养在外面的亲儿子呀。
“可我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而且我和邵甲第的关系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只是给他看过病而已。”
许尽欢不想参与豪门恩怨。
现在是八十年代,在港式那边还流行古惑仔。
这要是不合对方心意,她被绑架了咋办?
她又没个当市长的爹,也没个当大领导的妈,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人。
无非就是医术厉害点。
拜了个厉害的师傅聂国胜。
再没有厉害之处。
邵甲丙是故意恶心邵甲第来的。
不论亲疏远近,自然要站在邵甲第这边。
“许小姐,我没有恶意,我就是真的想要跟你谈合作,生意场上咱们讲究利益,大家相互赚钱,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邵甲丙全程利益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