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笑,“如果你今天跪下来求求你哥我,明日搜完府后,我替你向父皇求情,只杀你一个,留你娘和你妹妹以及王妃全尸,如何?”
秦矜将手握在剑刃,倏地拔了出来,剑刃从花南薇脸边就指着太子的方向。
花南薇脸色黑沉沉的,她对秦矜不满意,很没眼色的随侍,她还在旁边就,就哐一下就拔剑了。
姜元末睇着太子,沉声道:“将军。”
随即,凝着东宫,“啊?你方才说什么?本王想人呢,没听你说话...”
太子低头一看,自己的棋子被死死围住,没有突围的可能,脸色阴沉了下来,“既然你不领情,那么明日,孤便不客气了。”
太子怒然起身,拂袖离去。
姜元末靠在椅背。
花南薇又想靠在姜元末的肩膀上,但秦矜在那里收剑,她便半探了身子,对姜元末言道,“跟我去一趟花府吧,求我爹明日来一趟,如果有什么问题,我爹也可以向皇上求情。”
“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花南薇被问的愣了一愣,“我...”
“你也觉得我贪了?”姜元末认真的凝着她,“太子来恶心我还不够,你补刀呢?”
花南薇紧了紧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在这样的场合有政援。你不应该对我生气,而应该对害你在搜府前失去所有政援的苏民安生气。”
“你明天可以避一避。”姜元末说,“如你曾经做过的那样。同我划清关系,后面想法捞我。明天你可以啐我,说你全不知情。”
花南薇突然心里疼了一下,确实自己曾经为了花家的未来,为了母亲,父亲,弟弟,而放弃了姜元末,她说,“我相信你没有贪。只是说政援尤为重要。”
“政援不重要。”
“意思是我把你当花家平步青云的踏板了?”花南薇深深打量着他,“我曾经都是为了你。即便现在相国府在查案,苏民安兴许是清白的,可我一定不是清白的么。你说我不信你,那你又信过我么。是你在冷宫里变了心,变心的并不是我。”
“我父亲为了追随你,几乎失去了一条腿!你拿走了我家兵权,便对我冷淡起来了?没有这样利用人的!”
姜元末窝在椅中,揉着作痛的眉心,温声道:“过了明天的事。本王陪你会会相国府,你既然跟了我,我就不能让你受不白之冤的。这事耽误了四五年,也该查个水落石出了。”
花南薇心下一阵怦怦乱跳。王爷素日忙大事,现在要管这件陈年旧事了么...不过,也得苏民安有命活到相国府查出信物真相之事才行。相信沈正林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她很轻易便能找到苏民安并带到皇上跟前的!
***
苏民安同贤妃姜玉一同用了晚餐。
贤妃就像一位温婉的妇人那样,将苒儿抱在她腿上坐着。
苒儿和贤妃及姜玉熟悉了后,便开心了起来。
苏民安吃到了姜元末从青州买的米,多年没有吃到过,还是从前的味道。
姜玉说,“也不知我哥在书房有没有茶饭?中午就没吃饭跑去了青州买米,晚上回来又被太子绊住去下棋了。”
贤妃说,“不管他。又不是没有王妃,有妻子还让他饿肚子,咱们就管不着了。除非那个王妃眼里就没有他这个人。当年一出事,南薇撤的比谁都快,后面她宣称的十年付出,现在本宫打个问号,等相国府给答案。”
直到餐后,姜元末亦没有归来旧居。
姜玉在餐后和孙书礼带沈苒去沙丘那边堆大城堡,孙书礼特别会哄小孩,堆的城楼也很厉害,姜玉意识到的时候,拿了手帕帮孙书礼擦去面庞的泥巴,“你怎么像个小孩儿一样,玩到满脸泥巴。苒儿比你还讲究多了。”
孙书礼感受到面庞温柔的举动,心里暖了一下,又冷了下去,必是他的举动使公主想起孙书怀来了,他将头低下来,
贤妃见苏民安望着沈苒的方向,便把苏民安的手给握住了。
手心骤然一暖,苏民安便看向了贤妃,“贤妃娘娘。”
“民安,是阿娘错怪了你。”贤妃轻声说,“其实这心里一直觉得你不是坏女子。当真是让末儿给误导了。那天本宫打了他,给你出了口气。”
苏民安念起始作俑者是皇上,姜元末初衷是保护她,只是计划有疏漏,导致今日结果,“娘娘,都过去了。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我是被冤枉的。案子也在查了。”
“民安,”贤妃握住苏民安的手,“你真的要嫁人了?”
苏民安轻声说,“我月底和沈正林就要成亲了。”
贤妃听闻自己喜爱的民安就要嫁人,心中实在百感交集,她拿住苏民安的手抚摸了又抚摸,“若是末儿真的本性不好,你不回头也是应该,阿娘支持你寻找自己的幸福。只是若是他有苦衷,本宫实在不愿看你二人相守十年,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苏民安没有说话,人口簿都没她名字了,她又成了孤儿。
贤妃因问道:“末儿和你素来交心,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可否告诉本宫,本宫帮你们解决问题。问题解决了,兴许你们还有机会?”
苏民安记起姜元末说不要将皇帝逼王爷把她腰斩,以及皇上宠幸过花南薇之事告诉贤妃,担心贤妃承受不住自己的丈夫拆散她和姜元末并且染指了姜元末的女人,“我不知道,王爷并没有告诉过我。”
贤妃叹了口气,既然民安不知道,那么兴许末儿曾经的心腹,沈正林、长云,陈子晏等知道内幕也未可知,贤妃计划后续问问这些人。
姜元末在书房待到很晚。
花南薇邀请他回房一起歇着,他说对方怀孕不方便,对方生气的走了。
姜元末眼见着天色很晚,已经到了中夜,想必苏民安和贤妃姜玉已经用完餐了。
他记起苏民安说过沈正林会来接她,他本打算起身要去送苏民安和苒儿离府,但此时又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多余,并不被期待。
明日皇上会进府,她离府,避免叫皇上遇见,规避一下风险也好。
甚至连那个男人不喜爱的目光或者鄙夷的话语,他也不愿意让民安看到听到,不愿意使民安因为他或者他身边的人而受到任何伤害了。